馮雪和餘二三一起買了飛往樑欣老家的機票。
兩個人到了以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樑欣,而是一起去找了陶夢紅。
陶夢紅在跟李承平經過了漫長的長跑戀愛以後,在去年的時候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今年因爲陶夢紅懷孕,李承平因爲連鎖網吧開了將就三十家,所以沒有時間照顧她。因此,陶夢紅就回了孃家。
“餘二三你來了。”陶夢紅從出租車上下來,看到餘二三笑着對他招了招手。之後又對着馮雪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對於馮雪,陶夢紅就沒有那麼熱情了。馮雪對於陶夢紅的態度也不在意,畢竟從認識陶夢紅開始,她就是這樣。
“你慢點,這都七個月了,瓶子還沒回來?”餘二三看着陶夢紅挺着大肚子朝着餘二三和馮雪兩個人快速走來,連忙對着她喊道。
“才七個月而已,沒事,不用太緊張了。”陶夢紅毫不在意的說道。
“瓶子這爲了賺錢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沒辦法呀,我們這不是家貧嘛,又不像餘大老闆,現在都成了首富了。”
“你就笑我吧!”對於陶夢紅這種性格,餘二三還是比較欣賞的,因爲她不會因爲你成爲首富而跟你疏遠,或者去巴結你。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陶夢紅調侃完餘二三以後,看向馮雪問道。
馮雪被她這麼一問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道:“還早。”
“等她畢業,畢業我們就結婚,到時候你可得過來。”餘二三握了握馮雪的手,開口說道。
馮雪聽完餘二三這話,手上的力氣明顯大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了,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陶夢紅看了一下他們兩個回答都不一致,看了看兩人,隨即笑道:“肯定得去呀,我跟承平結婚你們可是包了大紅包,你們結婚我得去還一個。不過我可沒有餘老闆那麼有錢,到時候你可別嫌棄。”
“你這都要當媽的人了,還這麼貧。”餘二三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陶夢紅有時候他也很無奈。
“哈哈,好了,不貧了。我知道你們來的目的,我覺得最好還是別去打擾她。”陶夢紅先是笑了兩聲,隨即臉色嚴肅起來,很認真的對着餘二三說道。
“如果我們想要打擾她,就不會找你了。”
陶夢紅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那現在我們先回去。”
一孕傻三年,陶夢紅現在就有點反應遲鈍,很多時間都是迷糊的。
跟着陶夢紅,一起來到了鎮上的一家賓館,條件很一般。
“委屈你們二位了,我也不好帶你們回我家。要是帶你們回去,樑欣肯定能第一時間知道。”
陶夢紅跟樑欣家是鄰居,中間就隔了一道牆,所以隔壁有什麼事情都能很清楚的知道。
餘二三大量了一下房間,雖然條件很一般,但是能在小鎮上有家這樣的賓館已經很不錯了。
“我已經出來時間夠久了,得回去了,你們先在這住下,每天我都會抽時間來找你們。”陶夢紅看了看時間,發現時間不早了,就跟餘二三和馮雪兩人告別了。
餘二三將她送下去以後,回來發現馮雪正到處找着什麼。
“你找什麼呢?”餘二三有些不解的問她。
“找攝像頭呀!”馮雪頭都沒回,直接開口說道,說完以後繼續找着。
“你這……”餘二三本來想說幾句,只不過看到馮雪看過來的眼神,就趕緊閉上了嘴。
馮雪找了一圈以後沒有什麼發現,看到餘二三躺在牀上,過來踢了他一下道:“你就不能幫忙找找,看看到底安不安全嗎?”
“好吧!”餘二三被馮雪打斷了思緒,索性跟着她一起又把房間找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什麼都沒有。
“現在能夠確定了,什麼都沒有。”
在確定安全以後,馮雪纔拿出衣服去洗澡去了。而餘二三則是繼續剛剛的思緒想着。
他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樑欣說服了樑輝,放棄繼續治療下去了。雖然他不清楚樑輝究竟是怎麼被說服的。
餘二三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樑欣他們老家,當初樑輝工作很順利,在大城市買了不少房子,只不過後來爲了給樑欣看病,除了這套老宅,其餘房子全都被他賣掉了。
老房子因爲樑家人會經常幫他們收拾,所以一直都保存完好,這些都是通過陶夢紅哪裡所得知的。
雖然老房子保存完好,但是有一點對於樑欣來說非常不好,那就是他們所處的位置想對來說很偏僻,想去縣醫院都得將近四十分鐘。所以一旦樑欣病情出現惡化,極有可能趕不到縣醫院,至於哪些有名的醫院,那就更不要想了。
這也是爲什麼餘二三會猜測樑欣已經選擇放棄的原因。要是樑輝沒被說服,最好的就得根據餘二三的安排,在京城好好治療。
現在都到了山溝溝了,沒有專家會往山溝溝裡跑,就算有,那醫療設備等一些東西那是一樣都沒有。
關於自己的這些猜想,餘二三並沒有告訴馮雪,因爲他能夠感覺到馮雪現在內心有些脆弱,不僅僅是因爲樑欣,還因爲她那還吊着一口氣的外公。
說實話,餘二三很糾結,他一直在跟自己內心作鬥爭。不是因爲別的事,就是樑欣放棄治療的事情。他很想去找樑輝和樑欣,質問他們爲什麼會選擇放棄。
但是他又猶豫了,對於樑欣,沒有誰能夠比樑輝更想讓她好起來了。現在樑輝都選擇了聽從樑欣的決定,那他這個只是朋友的人,憑什麼去插手過問。而且自己也沒有什麼資格去過問。
“你又在擔心什麼?趕緊先去洗個澡,然後一起出去吃個飯。”馮雪洗完澡看到餘二三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上前推了他一下。
餘二三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動。馮雪見此,上前輕輕抱了他一下。
“我沒事,你也不用太擔心,只是有些感慨,生命實在是太脆弱了。我一直以爲自己能夠掌控一切,現在才發現,原來在生死麪前,我依舊是手無縛雞之力。”餘二三把頭靠着馮雪身上,感受着她身上傳來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