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神像的前面,站立着數十人。這些人全部穿着白色或者黑色的紗袍,在額頭和腰間懸掛着黃金首飾,面部則帶着濃郁的哈谷爾人的特徵。
“愛德華受傷的消息,你們都知道了吧。”在這些人的最前面,是一個面容枯瘦的老者,他的渾身的皮膚都緊皺了起來,黝黑粗糙,如同黑鐵一般的手上抓着一根枯木權杖。
“聽說了。”衆人點了點頭,愛德華教會最強者,對於修行界各大勢力的壓力無疑是巨大的,如今他受了傷,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只是……不知道愛德華的傷勢具體有多重?還是,此事是否是他拋出來的一個陷阱?”有一個人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報紙上只是說愛德華生病了,但如果不影響到他的戰鬥力,那大家依舊得被教會給壓制住。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愛德華沒有受傷,這個只是煙霧彈。
“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所以我們先試探一番。如果教會的實力依舊強勢,我們便迅速退入哈谷爾。如果教會顯示衰弱之相,那正好是我們的機會。”爲首的老者緩聲的開口說道。
他其實還有些話沒說,那就是愛德華受傷的消息到底是怎麼傳出來的?一個教宗,至高無上的大人物,教會的柱石,在其受傷之後,應該迅速的封鎖消息纔是,怎麼會鬧的這麼沸沸揚揚。
除了可能真是愛德華拋出的誘餌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教會的內部也不穩當,有人也想要搞垮教會。
如果真是第二種可能,那教會真是內憂外患,很可能因此徹底垮掉。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們的一個機會。
“正好前幾天安圖雅被殺,據說是教會出的手,我們可以藉助布兀裡來進行試探。”老者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安圖雅被殺了?她不是據說是得到了神靈祝福?怎麼會被殺死?”布兀裡的消息還沒有完全傳遍黃金教派,有些人還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一個個都大爲震動。
他們對於安圖雅還是瞭解一點的,原本安圖雅只是一個普通的神侍,但後來得到了神靈的賜福,實力大增,雖然僅僅是正式巫師的境界,但戰鬥力卻不弱於尋常大巫師。
“神靈於天上注視衆生,一舉一動皆有深意,我們無需揣度。我們要做的,就是衛護神靈榮光。”老者聲音沙啞,繼續說道。
“是。”所有人微微的俯下頭顱,輕聲的說道。
……
羅德讓人將信送出去沒有幾天,另一件事情就發生了,哈谷爾附近的十一個國家,同時宣佈改信黃金教派。改信黃金教派的國家,還給剩餘的幾家下了通函,如果他們不改信黃金教派,便立刻發動聖戰。
這件事一出,整個哈谷爾地區瞬間如同變了天一般。各國的上層都在迅速的調動兵力,而普通人則惶惶不安,一些人甚至商量着逃離此處。
而在這件事還沒徹底醞釀到巔峰的時候,北境多個國家也宣佈驅逐教會的教士,並且正式的宣告“世界樹”組織的成立。
羅德人在粉紅旅店之中,卻時不時的聽到世界各地傳來的消息。似乎在突然的某天之後,全世界都變得混亂了。
其他地方的事情,羅德暫時無暇去過多關注,但哈谷爾這裡的事情,他必須要解決了。
想要等到阿爾吉斯的幫助是來不及了,他必須要先發制人。
“嘶嘶。”羅德的雙目之中閃爍過一絲絲的光芒,一直隱藏在各個角落的黑暗蠕蟲忽然間遊走了起來,朝着布兀裡王宮的方向而去。
“扎布拉克王儲,科勒特王國的使者已經到了。”在扎布拉克的宮殿外面,一個侍從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
“讓他們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到。”扎布拉克的臉上顯示出了一絲陰霾,科勒特王國跟布兀裡酋長國以前算是聯盟關係,但扎布拉克受到羅德的威脅,已經決定投靠聖十字教會,此時科勒特王國的使者過來,讓扎布拉克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只希望教會糜爛的不至於那麼厲害,不然我夾在中間,實在是難受。”扎布拉克吐了一口氣,教宗受傷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教會爲了鎮壓異端,曾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如今一旦顯露出頹勢,那些深藏着的勢力都冒頭了。
如果教會分不出人手來應對黃金教派,那黃金教派肯定會利用十一國的力量發動聖戰,布兀裡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存活下來,絕對萬分艱難。說實話,扎布拉克現在很想投靠黃金教派,但是他敢保證,只要自己敢這麼做,絕對活不過第二天。
“走吧,我們去會見使者。”在調整了一下心情之後,扎布拉克讓一個侍從推着輪椅,往會客廳的方向而去。
“扎布拉克王儲,請您止步。”但是,就在扎布拉克還沒有進入到會客廳的時候,就被兩個士兵給攔住了道路。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扎布拉克看着兩個士兵,臉色當即黑了下來。
“薩利赫王儲正在見客,請您稍等。”其中一個士兵迅速行了一禮,老老實實的說道。
“薩利赫?”扎布拉克聽到這個名字,拳頭忽然攥緊,薩利赫是他大哥,也是第一王儲。當然,在布兀裡酋長國,王儲的排名只是按照年齡算的,並不是他們繼位的順序。
以前的時候,薩利赫實力遠遠不如他,大部分的貴族都是支持的自己。但是,自從自己的雙腿受傷,不少貴族就開始改變風向了。
扎布拉克綜合實力是王儲中實力最強的,已經擁有了酋長大部分的權力,包括會見外國使節的事情,都是他的工作。
但這次薩利赫的行爲,已經是明目張膽的向他宣戰了。
“讓開。”扎布拉克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他現在無比的憤怒。他是一個權力慾望很強的人,決不允許有人搶奪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