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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佑元年七月,洪京城傳來消息,待嫁之皇nv已由新皇選定。出嫁公主的車駕將於今年八月份離京,九月份可到雨霖城,大婚之期最終定爲聖佑元年的九月二十八日。
七月底的時候,朝廷正式派遣使節來到東霖總督府,此人不僅宣讀了公主大婚的確切日期和行程,還給魏鴻帶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這次聯姻,洪氏靖海王國一脈不請自來,也在魏鴻的婚事上chā了一腳。現任靖海王之nv,榮昌郡主洪天嬌作爲公主陪嫁滕妾,將和先皇之nv永寧公主洪聖雅一同嫁給他。此事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皇族洪氏所下的這步棋,讓魏鴻有些猜不透,不明白爲什麼王朝實力最強的兩方勢力此次竟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據魏鴻所知,自太宗辭世之後,大洪皇室和靖海王室一直不和,近百年來,又因爲龍m-n書院的舊事,兩方的關係降到了冰點。這次爲了和魏鴻聯姻,竟然會兩方聯手,嫁出一帝一王之nv,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如此高級別的待遇,只曾在大運天朝的嫡系皇子與王朝皇室結親時纔出現過。
聖佑元年九月三日,南離行省南軒郡軒羽城官方驛站,護送永寧公主和榮昌郡主去東霖大婚的大隊人馬今日來到此地。府城驛站只配備了小吏三人,僕工六十五人,如今要管幾千人馬的吃喝問題,根本忙不過來。幸好城中郡守府早有準備,派來了一位八品小官,六百幫工,來爲護嫁大軍服務,驛站中的局面纔不至於lu-n套。
軒羽城南m-n官驛,永寧公主暫歇的小院。院中桂huā樹下,兩位身姿卓越,高貴優雅的少nv分執黑白s-y-石棋子,手下,殺得難解難分。
“妹妹,白子的出路被我的黑棋堵上了,已經無法破局,你快認輸吧。今日我們下了三盤棋,可是你每盤都輸,不像你平日的水準啊。看你整日心不在焉,到底胡思lu-n想些什麼,連棋路也變得一團糟。”
這位說話的少nv身着白s-宮裙,頭chā嵌y-紫金鳳凰釵,聲如珠y-,膚似雪蓮,高雅端莊,乃是先皇之幼nv,當今皇上親妹永寧公主洪聖雅。而與她對弈之人,便是靖海王國在位君王之nv,榮昌郡主洪天嬌。
黃衣nv子拿起一旁的絲巾,拭去額上因爲一時緊張滲出的香汗,有些尷尬地說:“姐姐勿惱!離大婚之期漸近,小妹一直在想我們未來夫君究竟是何等人物,有哪些讓人仰視的出類拔萃之處,竟使得族中長輩這般誇讚。這幾日,心神不寧,誤了姐姐下棋的雅興,都是小妹的不對。”
“小妮子思啦!這麼羞人的事不能當着別人的面說,放在心裡就得了。幸好本宮將院裡的sh-nv遣了出去,剛纔你說的話只有我們兩個知曉。”白衣nv子捂着小嘴嬌笑道。
“盡說我了,姐姐你就不想嗎?”黃衣nv子棋都不下了,立刻反駁。
桂huā樹下,兩個絕s-少nv爲了這一問題爭執不下,說着說着,開始打鬧起來,院外的sh-nv們聽到公主和郡主的玩鬧之聲,識趣地沒有進去打擾,白天很快就過去了。
太陽下山,天s-漸晚,一位金袍地仙境修士從東霖行省方向返回。他謹慎地檢查了周圍的防衛情況,欣欣然走進護嫁大軍入駐的官驛。看他的樣子,顯然對這裡非常熟悉,金袍地仙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走向驛站中佈置最好的院落,院中有一個貴人正在那裡等候他回報此時東霖行省境內的消息。若是仔細分辨便可知道,白天在桂huā樹下對弈的白衣nv子,就是那個等候回話的朝中貴人。
稍時,金袍修士來到院落之中,看到永寧公主一個人站在桂huā樹下,y-手之上安靜地躺着幾片樹上剛剛掉落的桂huāhuā瓣,彷彿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走上前去,向沉思中的白衣nv子行禮道:“公主,屬下已經將進入雨擎郡的道路情況mō清了,護嫁大軍隨時可以再度啓程。參照我們的日行裡數,最遲九月十五日,一定可以到達此行的終點——雨霖城。”
方纔還一直靜靜肅立的白衣nv子,此刻回過頭來,l-出一張微笑的面孔,好言說道:“王老,您是保護過我朝三代先皇的客卿長輩,無需對永寧如此客氣。這些年,駙馬轄下的郡府一向太平,路上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請你先行查探,只是爲了以策萬全,王老不要太過c-o勞了。您既然已經回來,明哲和明旭的安全就拜託你了。夏姨終究是靖海王的人,若是一直把皇兄將來的繼承人jiāo給外人保護,本宮很不放心。”
金袍修士拱手迴應,領命而去。這個地仙境修士在永寧公主面前以屬下自居,與一般地仙對待世俗王朝皇室貴人的態度截然不同。若是修仙界出身的地仙修士,就算成爲王朝客卿,也只會聽命於當朝皇帝,對其他皇室成員依然會不假辭s-,根本不可能在凡夫俗子面前糟踐自己的仙人身份。可是這位名爲王承嗣的金袍地仙不一樣,二百年前他還是大洪王朝禁衛軍中的一員大將,成就地仙業位,受封爲王朝客卿之後,仍然對皇室忠心耿耿,此時以屬下自居也不足爲奇。
荒古大陸仙道修士在晉級地仙境之前有武修和法修之分。凡界王朝,士卒皆修武道,歷先天,苦歸真,一萬歸真修士之中能有一個晉級地仙已是不錯。歸真苦,苦難言。無論是法修築基還是武修歸真,都逃不脫一個“苦”字。歸真境武修最大的苦處有二,一是通竅之苦,人身之上含三百六十五個x-e竅,凡界武修幾乎每打通一個x-e竅,就是經歷一場生死劫難;二是蓄力之苦,歸真武修壽限只有五百年,而他們身上的每一處x-e竅便相當於一個小丹田,若是不在靈氣豐富之地修煉,又沒有充足的靈石可供利用,想要在壽限之內將身上三百六十五處x-e竅蓄滿真元力,結成元丹,簡直妄想。
王承嗣出身禁衛軍,深受三代皇帝信任,多虧了皇室的大力資助,他才能在二百年前晉位地仙,時至今日,又豈會忘記洪氏皇族對他的大恩。方纔永寧公主口中的明哲、明旭二人,乃是她的親侄,大洪王朝今日的二皇子和五皇子。本來是由王承嗣來負責兩位皇子的安全問題,可是此次爲了mō清去往東霖的路徑狀況,永寧公主派了他先行查探。兩位皇子的安全大事暫由護嫁大軍中的另一位地仙境修士,靖海王客卿夏嵐接手。現在他回來了,一切自然要恢復原狀,洪聖雅有此動作也在情理之中。
軒羽城南m-n官驛,榮昌郡主洪天嬌的房裡,此刻房中的兩個nv人正在小聲jiāo談。
“郡主,王承嗣已經探路歸來,洪京城兩位小皇子的安全無須本仙子再費心。我只要看着你們姑侄倆就行了。”說話的是一個面相三十來歲的成熟nv子,名爲夏嵐,乃是靖海國此次護送榮昌郡主出嫁隊伍裡修爲最高的修士。
房中少nv輕輕頷首,感jī地說:“夏姨,這些天辛苦您了。只要我和良翰侄兒平安抵達雨霖城,有了本宮未來夫君的保護,你身上的膽子會減輕許多的。”
“郡主,我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啊。上個月的時候,大王那邊傳來消息,東海皇族隱修之地近日也遭到幾個外來散仙的窺視,幸好有大運天朝派來的人在那裡守護,要不然洪氏皇族又得遭受一次痛苦劫難。”此時中年美f-對去年的事仍然心有餘悸,若非洪氏主宗和大運天朝的修士來的及時,靖海王肯定會被同一批修士刺殺,到時候,王國宗廟社稷瞬刻崩塌,會有多少無辜的王國子民遭受池魚之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現在回想起來,夏嵐心中依然後怕不已。
黃衣少nv撇了撇紅潤小嘴,滿不在乎地說:“那些老不死的不是一個都沒掛掉嗎,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大洪皇族和靖海王族的矛盾由來已久,洪天嬌心裡有這種幸災樂禍的想法乃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夏嵐將郡主的瘋話拋在腦後,接着說道:“大王將良翰王孫送到南荒,一是爲了避禍,給王室留一條後路,二是想讓王孫拜郡馬爲師,拉近王國與這位儒m-n先賢的關係。郡主,你玩歸玩,千萬別忘了離開王都之前,大王叮囑過你的話。”
“知道啦…,夏姨,你這句話一路上說了八百多遍了。你不嫌煩,我都嫌悶了。放心啦,本宮這麼大一個人了,做事知道分寸,不會誤了父王的大事。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接着趕路呢。”黃衣nv子似乎不喜歡聽人說教,以時間太晚爲由,催促房裡的中年美f-快點離開。
“唉,你這丫頭!不管你啦,夏姨先走了。明天記得早起,不要誤了啓程的時刻。”說完這話,夏嵐便離開榮昌郡主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明日,護嫁大軍就要踏上東霖行省的土地,也不知道,這一帝一王之nv初到陌生的南荒之地,將會面臨着怎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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