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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到南疆有人衝上了祭壇,可西涼羣修一方,卻是有些無動於衷,在他們看來,除了正殿之中的寶物之外,這外面的關口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即便有,也早就被公孫家的幾代先人拿光了,根本不值得關注。
“蘊魂丹!”三人中,一名略懂巫『藥』的九階小巫,突然大吼出聲,但是話一出口,他心裡立刻就後悔了。臺上另外的兩名巫修,則是預先得計,迅速伸出手來,狠狠地朝着臺上的玉瓶抓了去。
“呲呲…”淡紅流光一閃,『蕩』起層層波紋,頓時便將那兩名巫修的手彈開,甚至還『逼』他們『逼』退數丈,差點就跌下了祭臺。
就在這短短几息間,“蘊——魂——丹”三個字,就好比晴天霹靂一般,重重地轟擊在場內每一名巫修的心海。霎時,牽一髮而動全身,幾乎所有的人,瞬刻間應聲而動,他們已經忘記了進入大門之前所定下的規矩,眼裡就只剩下了那祭臺上的“蘊魂丹”。
“蘊魂丹”這三個字,就好像魔咒一般,瞬間佔據了他們的全部心神,這些人忘乎所以,不顧一切,腦海中就只剩下一個念頭,便是拿下蘊魂丹。因爲此物,已經深刻關係到他們的修行,關係到他們的生命,甚至關係到了他們以後的一切成就!
自上古時代終結,九黎王朝出世以來,“蘊魂丹”,便是大巫築基必備的良『藥』。那些轉修古巫的巫魂武士,以及處於巔峰境界的九階小巫,在進入大巫之境前,都會選擇服用蘊魂丹,用以純化靈魂與真靈,奠定巫道之基。
其實,說起了蘊魂丹,就不得不提到一種仙『藥』——“還魂仙草”。此『藥』本是天元大千世界的仙人從上界移植下來的,原產地是地府幽冥,如是陽間,便通常生長在yīn冥鬼霧極其濃厚的死亡絕地,但其『xìng』質卻是極陽,乃不可多得的天地靈粹。
還魂仙草,對於天荒大陸上的巫族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一種戰略資源,僅是仙『藥』本身,便有着不可思議的力量,就算處在重傷垂死邊緣的地巫強者,只要吃上了一片,立馬就能從閻王手裡救回來,所以,大巫們又親切地稱它爲“不死草”。從這“不死”二字,便能深深得知,還魂仙草究竟蘊含着何等的誘人魔力了。
當然,要想將還魂仙草的作用發揮到極致,自是缺少不了煉『藥』爲丹這一個程序。以還魂仙草爲主材,而又被大陸巫修所公認,廣泛流傳於世間的丹『藥』,僅僅只有兩種而已,其一,是“地皇『液』”,其二便是“蘊魂丹”。
也許,古往今來,有那麼一些根骨優良,天賦異稟,不需要依靠蘊魂丹,便能夠成功築基的古巫修者,但那畢竟是少數,和這數十億,乃至數百億的武士大軍相比,就好像是滄海一粟,懸殊巨大啊。
數百萬年之間,不知有多少壽元將盡的九階大圓滿的巫修,意外獲得了一顆蘊魂丹之後,由此晉升大巫,超脫凡俗,不僅擁有了更加強大的修爲,其壽元也是得到極大的增強,此乃何等之機緣,又是何等之幸運啊。
這麼多的南疆散修,不惜代價,不惜生命地進入鬼蜮『迷』宮,哦,他們應該只知道“曹侯秘府”,這些人費盡心機來到曹侯秘府,圖的是什麼,不就是一個機緣嘛。此刻,祭臺上的“蘊魂丹”,在這些人的眼裡,就是天大的機緣!
一顆、兩顆、……,不,是幾十顆,幾百顆蘊魂丹,瑩光閃閃地擺在衆人面前,那一縷縷誘人的丹香,源源不斷地鑽入每一個人的鼻孔中。霎時,那十數名飛上祭壇的巫修,瞬間情『迷』神醉,貪心大起,目光再也無法離開。
這些人爲了那蘊魂丹,一個個喘着粗氣,急紅了眼,使出萬般手段,懸空轟擊着那層流光護罩,可是祭臺實在不小,一下子容納不了這麼多的人,遲來的人都被排擠在了圈外,根本近不了前。
如此形勢之下,自然會有不少的誤傷,原本還算平靜的場面,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場兩方『亂』戰。衆人之中,只有魏鴻、林詩音、慕容凌雪、公孫起和端木旗,以及曹恆和他的兩個手下,還安安靜靜地站在淡紅石門附近,沒有任何的動作。
蘊魂丹也好,地皇『液』也罷,只要有還魂仙草在手,魏鴻完全可以自己煉製,根本用不着去搶。而且,現階段他是打算以鞏固基礎爲主,並不急於提升修爲境界,況且,太早晉級大巫,對他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如今,在衆多敵手虎視眈眈之下,魏鴻決定還是暫避風頭,不要激化矛盾,能夠分潤一些蘊魂丹固然是好,但得不到,也沒有什麼好失落的!遙想當年,公孫家的先人是被趕出北邙山的,他們對後來之人未必有這麼好心,魏鴻隱隱感覺到,其中或許有詐!
魏鴻身邊,林詩音、慕容凌雪、公孫起和端木旗這四個人,他們背後都有着一個強大勢力,而且都是背後勢力着力培養的核心弟子,面前的“蘊魂丹”,其價值雖說極高,但還不至於能入他們的眼。
可是,像公孫騫、宇文朗、慕華這樣,處於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的人,對每一種有利於自己的修行資源,都會非常的渴望!
相比那曹侯世子,情況又不一樣了。
雖然說,曹家在九黎王朝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萬里侯世家,但比起宇文家、華黎巫派這樣的荒僻小勢力,遠遠強大了許多,曹恆身爲曹侯世子,每年從侯府公中拿出幾顆蘊魂丹貼補,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他手下的那兩個中年武士,卻是雙目通紅,不時『露』出渴望的神『sè』,但是沒有主子的同意,他們可不敢隨意行動。
遙望祭臺變局,魏鴻是一臉平淡,林詩音是一臉無謂,慕容凌雪是一臉猶豫,公孫起是一臉漠視,端木旗則是一臉譏諷,而那曹恆的臉『sè』,卻是極度的憤怒和扭曲。
“通通給我住手!”
一道充滿了無窮怒火的低吼聲,從曹恆口中迸『shè』而出,他那yīn冷森寒的尖銳目光之中,『shè』出一股濃濃的殺機,直直落在了祭臺外圍撕殺的十數名巫修身上。可是,祭臺上的巫修們,已經殺紅了眼,這位世子殿下的喝聲,並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反而是打得更熱鬧了。
前一刻,這些人還說唯他馬首是瞻,一定聽從吩咐,但是片刻間,他們便引發了一場完全不可控制的混戰局勢,這不啻於在他曹侯世子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僅僅是爲了幾枚蘊魂丹,這羣人就忘掉之前所有的承諾,還把自己的話當做耳邊風,簡直是對曹侯世家的侮辱。
“該死!一羣低賤的下民,如果不是爲了蚩皇古碑,我一定……”曹恆yīn着面孔,低聲罵道。只見他低聲默誦巫咒,雙手連掐,指尖冒出一點金『sè』光芒,片刻後,從他的眉心巫竅中飛出了一條暗金『sè』的長長繩索。
“咻咻”,金繩幻化流光,迅速地『shè』向了半空祭臺,在途中猛然一抖,又分化了十數條細一些的金繩,那些處於混戰中的巫修,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這些金繩緊緊套住,頓時,一個個身子繃緊,面『sè』愕然,想是被點了『穴』一樣。
祭壇上的紛『亂』戰局,因爲曹恆剛纔的『插』手,一下子就變得穩定了下來。原本正殺得火熱朝天的巫修們,詭異的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了,頓時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但是當他們發現,其他人也無法動彈的時候,心中方纔鬆了一口氣。
“你們這羣蠢貨,竟然敢公然違背世子殿下的命令,真是不要命了!”那位魁梧中年武士一下縱上祭臺,猛一擡手,“噼裡啪啦”的扇在了首先動手的那位南疆散修臉上,頃刻間就把他打成了一個豬頭。
“嗚嗚…”才一會兒工夫,那巫修整張臉就漲大了好幾倍,嘴角鮮血直流,哼哼唧唧的說不出話來。此人眼裡忽的掠過了一抹yīn狠之『sè』,一閃即逝,片刻後,又恢復原形,『露』出了一副討好的神『sè』。
“事已至此,就算了吧。”這時,曹恆的聲音悠然傳來,及時制止了那魁梧中年人接下來的魯莽行爲,隨後,他又繼續說道,“念在你們,只是一時被貪念矇蔽了心智,這一次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們要記住,下不爲例!”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這些巫修如今已被牢牢捆縛起來,掙也掙不開,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可是曹恆的jǐng告,卻是讓衆巫修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們原本還擔心,會不會就此被殺掉呢,他們印象當中的曹侯世子,可不是一位宅心仁厚的人。
“白護衛,你先去把丹『藥』取出來,待會再做計較。”曹恆盯着那流光祭壇,只輕輕地說了一句,也沒說放不放人。
“是,殿下!”魁梧中年武士立刻放開那巫修的衣領,老老實實地應了一句。而在另一邊,魏鴻、林詩音等人,至始至終都是沉默無語,以局外人的姿態,注視着整個事件的發展,也沒有做出多餘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