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連夫子也無法卜算薛遠的位置?有人將他的天機全部紊亂?這怎麼可能!”
阡墨禹與阡妃聞聽兩個書童的話面露震驚之色,隨後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星願先生乃是浩然書院天機府高人之一,而夫子則是整個天機府甚至浩然書院之中輩分最高、修爲學問也最爲高深之人,夫子出手,就算是天榜高人的天機都能夠測算一二,到了這薛遠身上竟然就無法卜算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請讓我們見星願先生一面!”
阡墨禹臉色難看的說道,覺得這其中有許多蹊蹺,這薛遠不過是一個無名散修,怎麼能夠和天榜高人相比,就算有天榜強者出手,也無法完全乾擾夫子卜算。
“是不是你們不願意測算天機?你們要庇護薛遠那個小畜生?!”
阡妃目中閃爍着寒光,周身氣勢凝重。
“兩位不要如此,星願先生說了,當初測算黃榜之時就已經發現了此人天機被掩蓋,如今更是難以測算分毫,我浩然書院與薛遠沒有絲毫關係,沒有必要因爲此事哄騙爾等。”
兩位書童無奈的說道。
“我們要見星願先生一面!”
阡墨禹咬牙說道,他們兩人都不甘心宇恆道逍遙在外,這讓他們的臉面往哪裡擱,心中恨意往哪兒釋放!敗獨壹下嘿!言!哥
“星願先生說了不能卜算,那便沒有見面的必要了,兩位請回吧。”
兩名書童說道。
“哼!他說不見就不見?浩然書院好大的面子!收了我等一億下品靈石就給我們這樣一個結果?是想要貪墨嗎?浩然書院缺靈石直說好了,我阡玉黛不缺靈石,要多少?我直接‘施捨給你們好了!”
阡妃哪能忍受這等事情,冷言說道,話中帶刺。而阡墨禹此時也不勸阻了,臉色不好看,顯然也對浩然書院的作風十分的不滿。
“星願先生早就猜到兩位會如此說了,他說這一億靈石,就算是這次卜算的費用,天機被紊亂,也是一個信息,此信息值得一億靈石。”
兩名書童說道。
“鬼話連篇,算都沒算,就拿一個天機紊亂的藉口來敷衍我們?當我天玄神朝的靈石是這麼好拿的?若今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便親自去討!”
阡妃臉色一冷,滿臉煞氣,體內靈源運轉,整個人氣勢如同山嶽,如同太古神城鎮壓當世,此女竟然是一名丹藏高人!
“浩然書院不要欺人太甚,我阡氏以禮相待,守了你們的規矩,你們也不要得寸進尺,以爲我等好欺負!”
阡墨禹此時也爆發出了身上氣勢,赫然也是一名丹藏強者,氣勢比之阡妃還要強上三分!
兩名書童修爲稍差,在阡妃兩人的氣勢壓迫之下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你們想要動手嗎?這裡可是浩然書院,由不得你們放肆!”
徐青此時臉色一正,擋在了兩名書童的身前,嚴厲呵斥道。
“浩然書院只不過是一個過氣勢力罷了!給你們面子你們還當真了?我天玄神朝不是你們能招惹的,還回一億靈石,讓星願那個窮書生親自出來道歉,不然這事沒完!”
阡墨禹冷笑。
“爹,他們欺人太甚,你還和他們說些什麼?我們直接打進去,將星願抓來對峙!”
阡妃大喝一聲,率先出手,天空神光揮霍,化作一隻大手,朝着徐青等人身後的天機府抓去。
“敢爾!”
徐青見狀怒喝一聲,就要出手阻攔。
“喝!”
就在這時,卻只聽一聲大喝傳來,天際震響,正氣峰之外籠罩的浩白之光匯聚而來,至剛至大,朝着兩人洶涌而去。
“噗!”
兩名堂堂丹藏高人,卻在這一聲呵斥之下震得渾身發抖,神訣靈源統統被震散,發出的攻擊沒有了一絲威能。
“言出法破?”
兩人目露驚駭之色,這是星願書生出手了?如此強大,一聲呵斥破散天地靈源,讓他們兩人竟無還手之力,這是什麼修爲?就算是當世皇者恐怕也就只高出一籌,說不定已經能夠天榜有名。
“去吧!薛遠此人天機不可測,你們將此消息告訴豐於天,一億靈石不算多。”
於此同時,又是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天地色變,浩然白光熾烈如焰,虛空扭曲,現出了一個虛空隧道,白光涌動,阡妃和阡墨禹兩人如同破布偶一般,被這白光席捲,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被推入了隧道之中,隧道癒合,再無聲息,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夫子!”
徐青等人聽到這個蒼老的聲音也是臉色一變,目露震驚之色,趕忙朝着天機府的方向遙遙施禮,不敢有絲毫怠慢。
“你們去吧,那一億靈石找機會散佈天下,幫助需要之人,不可貪墨分毫。”
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開口道。
“遵命!”
幾人恭敬行禮,駕起神光紛紛退走了。
此時在天機府之中,一張精緻茶桌之上,一名俊朗剛毅、一臉美髯的中年男子與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者盤膝對坐,共飲香茶。
“言出法破,夫子的境界又有精進,實在可喜。只是那兩人好言退去便是,夫子這麼做豈不是憑白得罪了天玄神朝?”
中年男子便是星願先生,此時他看着對坐的老者疑惑說道。
“這兩人非是善輩,其所行所止逃不開因果業報,況且我等確實推算了一番,出了氣力,如何能不收費用?那豈不是破了規矩?再說若是他們能夠冷靜下來,自然知道連我也無法卜算是怎樣的概念,自然會有警醒,又豈是一億靈石能買?”
夫子悠然的喝了一口神茶說道,以他的修爲都推算不出的天機,可想而知薛遠背後有可怕的力量存在。不過他心裡清楚,就憑那兩人的性格,恐怕還以爲他們出工不出力,誆騙靈石呢,不會把這個消息放在心上。
“夫子所言甚是有理,只是這薛遠也真是奇怪,之前天機還能窺探一番,到了如今卻是一絲都推算不得,我修爲未到還說得過去,卻連夫子也不能?”
星願先生問道。
“其實也不是不能,只是代價太大,不願出手,且天下將亂。玉龍界將有大劫,前些日子我窺探天機,北斗有異,北斗主死,代表天下將有殺劫,此子天機獨特,說不定是大劫之中的異數。”
夫子面色凝重的說道。
“這麼說夫子便是能夠推算了?到底是什麼人在此人身後護佑?夫子修爲通天,難道在背後的還能是仙靈之輩不成?”
星願聞言皺眉道。
“天榜靈盛之強者我亦能卜算一二,此子我卻算不出來,說他背後有天人仙靈境界之高人也不爲過。”
夫子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什麼?!到底是何人?書院之中的傳世古籍記載,玉龍界仙路已斷,與仙界已經十萬年沒有聯繫,仙凡壁壘根本破不開!怎麼可能有仙人能夠隔空出手,擾亂玉龍界天機?難道玉龍界之中還有仙存在?”
星願先生見夫子承認,目露震驚之色,難道玉龍界還有自古存活下來不曾飛昇的仙?這不可能!當初太古中央仙朝隕滅一戰,玉龍界之中早已無仙,全部隕落在了玄天戰場,這是浩然書院古籍所載,定然不會出錯!
“確實是玉龍界的存在。”
夫子笑道。
“真是玉龍界?究竟是哪一位仙人存世?爲何我不得而知?”
星願先生震驚問道。
“非是仙人,你再想想,普天之下,有什麼東西有仙人之威,又是什麼東西在擁有仙人之威的同時還能保持意識,幫助此子遮掩天機?”
夫子撫着白鬚笑眯眯的看着星願先生,見他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便提示道。
星願先生敏銳的聽出了夫子話中的重點,陷入了沉思之中,既然是東西,那就絕對不會是人,能夠有意識,不是妖獸便是神寶,而神寶的可能性最大,說到寶器,中域有一仙寶名傳天下,神秘非凡,出自中央仙朝,後被龍紋神朝先輩高人所獲,成就了神妙無窮的虛魂界······
“九天十地定界寶珠?!”
星願先生腦中靈光一閃,忽然驚呼一聲道。中域能夠有一絲意識存在,又能夠發揮仙人之威的神物,就唯有大名鼎鼎的仙階至寶九天十地定界寶珠了。
“正是此寶,也唯有此物出手,才能抵擋我等推算天機!”
夫子笑着點了點頭。
“但是·····九天十地定界寶珠爲何要如此做?這薛遠到底是何來歷?!”
星願先生震驚道,九天十地定界寶珠,就算是龍紋神朝也不能完全運轉,一切都還要看寶珠的“臉色”行事,當祖宗一樣供着,現在他開始吃裡扒外了?據說那薛遠還綁架過當朝郡主。
“此子精氣神三者皆修,三者圓滿,二階便引發天降劫數,不是易與之輩。”
夫子搖了搖頭說道。
星願先生不敢置信的說道。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總之既然九天十地定界寶珠庇佑於他,此人必有非凡之處,我等也不便插手,若是中央仙朝在他手中復興,又有何不好?想當年何等盛世?到了如今天下又是如何紛亂?看看天玄神朝那兩人,便知如今天下的不堪。權勢當道,衆生離心離德,爲一己私慾行不軌之事,這一次的大劫,必定因此而生!”
夫子說道,星願先生沉默,聽了夫子如此言語,心中隱隱覺得,至多數十年間,天下恐怕就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