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一郎所撥出去的這個電話是110報警電話。
一直以來,井上一郎在日本的時候,與朋友聊天的時候,曾經多次用十分鄙視的語氣調侃華夏的110,說他們這不行那不行,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警察應有的氣魄。
但是現在,當他在華夏遇到困難的時候,當他感覺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還是不得不撥通了110報警電話。
110,是一串號碼,號碼的背後,是華夏成千上萬的警務人員在時刻待命,或許有很多人詬病他們存在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正是因爲有110的存在,正是因爲有一大批不分晝夜、捨身忘死、不畏艱辛、奮戰在麻煩的第一線的警務人員,國內各種各樣的矛盾事件,纔不會被激化,他們可以爲了鄰里之間的吵架而出現在現場,他們也可以爲了抓捕逃犯而捨生忘死。
在國內,有困難或者遇到危險緊急情況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撥打110報警電話。
110報警服務檯以維護治安與服務羣衆並重爲宗旨,除負責受理刑事、治安案件外,還接受羣衆突遇的、個人無力解決的緊急危難求助。
此時此刻,即便是平時對華夏這看不慣那不慣的井上一郎,最終也只能撥打這個電話。
110的出警效率很高,電話打完不到五分鐘便趕到了現場。
此時此刻,井上一郎以及他手下的所有人包括那幾名韓國人,全部被憤怒的圍觀羣衆堵在當中。
他們想要往外衝,但是他們衝向哪裡,前面便是一堵厚厚的人牆。
李天逸用他個人的人格魅力以及不懼生死也要維護華夏民族尊嚴的大公無私的精神贏得了現場所有羣衆的信任和支持。
李天逸從來不會在口頭上大聲叫喊着要走羣衆路線,但是,他卻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踐行着羣衆路線。
此時此刻,李天逸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四周的羣衆便自發的維護着李天逸所取得的勞動成果。
這場勝利,是李天逸用他的性命拼下來,但是,這個日本人井上一郎卻出爾反爾,甚至連躺在擂臺上的手下都不再管了,他想就這樣言而無信的離開現場,現場圍觀的羣衆徹底被激怒了。
110出警的有五個人,爲首的是一名叫做張鐵軍的警察。
他曾經是一名退伍的軍人,轉業之後進入了警察隊伍。
今天是他負責執勤。
當他接到報警臺轉過來的出警任務時,立刻帶着四個同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酒店。
當他們五個人走進酒店的時候,看到現場那些情緒激憤的羣衆,看着那十來名被圍在當中的日本人和韓國人,張鐵軍的眉頭微微皺起。
頭上的執法記錄儀已經打開,張鐵軍邁步走進了人羣之中。
看到警察過來了,圍觀的羣衆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張鐵軍帶着四個同事走進了人羣之中。
井上一郎立刻用日語說了一大堆話,意思是投訴周圍的羣衆圍住他們不讓走。
張鐵軍淡淡的說道:“對不起,我是華夏江南省吳州市的警察,我們吳州市的官方語言是漢語,如果你不懂漢語的話,麻煩你們派個翻譯出來,因爲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井上一郎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警察竟然如此強勢。
雖然他很想在這些警察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但是,張鐵軍的這番話直接把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態打落塵埃。
雖然井上一郎十分不願意,但是最終也不得不用漢語向張鐵軍大聲的投訴說道:“警察先生,現場的這些人攔住我們不讓我們離開,我想請問,難道你們吳州市的社會治安就這麼差嗎,我們可是來自日本和韓國的投資商,我們是來參加這次的招商引資大會的,卻沒有想到,我們只是想要到這家酒店來吃個飯,卻遭受了這麼多人的圍攻,你們吳州市的社會治安是不是有些太差勁了呀?”
張鐵軍的臉色當時便陰沉了下來,冷冷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吳州市的社會治安很差了?”
井上一郎點點頭說道:“難道不是嗎,爲什麼現場有這麼多人圍攻我們呢?難道僅僅是因爲我們是外國人嗎,難道你們華夏人就是這麼的閉關自守嗎?”
張鐵軍看向旁邊的一位50多歲的男人問道:“這位大哥,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你們要圍住他們呢?”
這位50多歲的男人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就坐在距離李天逸他們最近的那張桌子上,他是親眼目睹了整個事情發生的全部過程。
聽完張鐵軍的問話之後,他立刻把整個過程簡單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這位老哥充滿了鄙夷的用手指着井上一郎說道:“這位警官,你想想看,剛纔這個日本鬼子和李天逸當着我們所有人的面立下了賭注,但是他輸了以後,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承認失敗,不肯願賭服輸,就他這樣的人,我們能放她走嗎?他也太不把我們這些華夏人放在眼中了。
如果要是剛纔李天逸也輸了,按照他們之間的約定,即便是他們把李天逸打死了也是白打,因爲他們之間已經簽訂了生死狀。
這位警官,人心都是肉長的,李天逸爲了維護我們華夏的民族尊嚴,壓上了他自己的生死和個人榮辱,寧可死也要和這些小日本決一死戰,您說,作爲華夏人,難道我們不應該幫助李天逸維護他的勞動成果嗎?那可是他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呀。”
張鐵軍聽完之後,目光看向了井上一郎,淡淡的問道:“井上一郎先生,請問,剛纔這位老哥說的有問題嗎?”
井上一郎冷冷的說道:“對不起,對於這次比試的結果我並不認可,我認爲李天逸使用了十分卑鄙的手段,所以我並不認輸。”
這時,旁邊有一位圍觀的羣衆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從裡面調出了一段視頻錄像,遞給張鐵軍說道:“這位警官,這是整個過程的視頻錄像,包括這個日本人和李天逸簽訂生死狀的過程,以及李天逸和那個日本空手道高手比試的過程全部都有,這是鐵證,這個日本人想要耍賴,那就有些太卑鄙無恥、沒臉沒皮了。”
張鐵軍當着井上一郎的面打開了手機上的視頻,仔細的快速播放完之後,冷冷的看着井上一郎說道:“井上一郎先生,這個視頻已經清楚地記錄了整個事件的全部過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如果你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李天逸使用了你所謂的卑鄙手段的話,那麼就麻煩你了願賭服輸,跪在這些人的面前賠禮道歉吧。
你們這是民事糾紛,作爲吳州市的公務人員,我們處理此事以調解爲主。
既然是調解,自然要公平公正,這件事情你做的不對,就麻煩你願賭服輸吧。”
井上一郎立刻怒聲說道:“憑什麼讓承認失敗呀,我根本就沒有失敗,大島佑哉作爲一個空手道高手如果當面鑼對面鼓的進行比拼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輸給李天逸呢。
我不服氣。我不認輸。”
張鐵軍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井上一郎先生,請問你給我們打電話,是不是希望我們來調解此事。還是希望我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你們這些人帶離現場。”
井上一郎冷冷的說道:“我們是外賓,我們是投資商,你們吳州市的警方有必要保護我們的安全。
張鐵軍說道:“在我們吳州市,我們會保護每一個公民的安全,但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每個公民的所作所爲必須沒有觸及法律的底線和道德的底線。
我們不可能讓一個犯罪的人堂而皇之的從所有人的面前大搖大擺的離開,我們更不可能肆意插手你們和李天逸之間的完全符合法律規定的約定,你們和李天逸之間已經簽署了正式的協議,如果你不履行協議的話,我們雖然有權利帶你離開,但是你認爲,如果我們這樣做了,我們能跟李天逸交代嗎,我們能跟現場這麼多圍觀的羣衆交代嗎?”
井上一郎怒聲說道:“這位警官,我提醒你一下,我們是外賓,我們是投資商,如果我們的正當權益得不到保障的話,那麼我們會像你的上級領導投訴的。”
在井上一郎看來,華夏官場向來是一級壓一級,官大一級壓死人,只要他祭出了外賓的身份,並以此來威脅這位警官的話,那麼這位警官一定會妥協的,因爲他一定會想盡辦法保住自己的官帽子的。
但是井上一郎萬萬沒有想到,他先是遇到了一個無懼生死也要維護民族尊嚴的李天逸,現在,他又遇到了一個曾經的軍人,而且還是一個鐵骨錚錚的軍人,張鐵軍聽到井上一郎的威脅之後,冷笑着說道:“井上一郎先生,我現在鄭重的奉勸你,信守你的承諾,按照先前的約定,跪在這些華夏人的面前,向他們賠禮道歉。否則的話,我會將你的行爲視爲拒絕調解,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離開此地。
井上一郎急眼了,怒聲說道:“你們要是敢離開此地,我就要直接和你們的上級領導直接投訴你們,到時候你們這身警皮全都會被扒掉的。”
張鐵軍怒極反笑,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戰友問道,兄弟們,你們怕還是不怕?如果你們怕,可以選擇將此人帶離現場,但是我鄙視你們,如果你們不怕,可以選擇和我一起離開此地。今天這事情,我們不管了。我知道,我這樣的選擇不符合流程,更不符合我們的身份,但是,我是一名華夏人,這個日本人以及韓國人對我們的挑釁,已經嚴重的觸碰了我的底線,我堅決支持李天逸的所有行爲。”
所有人全都看着張鐵軍身後的四個人,等待着他們的答覆。尤其是井上一郎,更是滿臉的期待之色。他期待着這些人畏懼他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它的威脅,最終選擇把他們這些人帶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