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知道,不說服青羅宮主,他是絕對不可能支持自己的。
當下道:“宮主,根據小子的推測,以及這三天的參悟,我基本可以確定,那道看似孿生並蒂的月印,並非真正的月印。也不是其他地方映射到山壁上的。而是山壁內部,自身散發的光芒。只是因爲隔離在山壁裡頭,所以它的光芒被壓制,它的璀璨被掩蓋。而被我們認爲是月印。這是一種誤導。當然,它的光芒,或許是因爲真正的月印而激發,或許受到那月印的影響。導致它的形態,總是和那月印有七分相似。”
秦易的長篇大論,讓得青羅宮主聽得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因爲,這番話聽起來,乍一聽絕對是荒謬無比。但仔細一咂摸,似乎又找不到反駁點。
再深入一些思考,秦易的這種解釋,反而最能夠說明,爲什麼歷代宮主始終無法參悟的原因。
因爲歷代學宮宮主,方向壓根就錯了。
大家一直認爲,那道光芒,跟月印一樣,是來自外界的光源。
從來就沒有人想過,山壁裡頭,還會有發光體。更沒想過,這山壁裡頭的發光體,居然可以透着山壁傳導出來。
秦易倒是不慌不忙,也不催促青羅宮主。
他知道,這樣的消息需要時間消化。也需要青羅宮主有這樣的決心,不破不立。
等了許久,青羅宮主深吸一口氣,正色望着秦易:“秦易,此事,你到底有幾成把握?”
“九成。不過參悟這個奧妙是一回事,能否將這奧妙化爲真正的際遇,小子現在卻是完全心裡沒底。”
秦易倒是不跟人家打馬虎眼。
他知道,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開誠佈公,讓青羅宮主聽到他最客觀的建議,然後做出最客觀的決定。
他可不希望,到時候青羅宮主後悔,卻因此怪他秦易的建議影響了他的判斷,所以才做出錯誤的抉擇。
他要做的,就是客觀公正。
“九成把握?”見到秦易如此肯定後,青羅宮主眼眸明顯一跳,旋即在他臉上露出一絲振奮之色,追問道,“秦易,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可否如實告知?”
他帶着濃濃的期盼,望着秦易。
對青羅宮主,秦易卻是沒什麼隱瞞。
畢竟,人家對他秦易絕對是非常夠意思,甚至連大長老邵鵬舉都不知道的這個觀月臺,都帶他來了。
也就是說,青羅宮主已經對他沒有什麼隱瞞。
那麼作爲回報,秦易自然不可能藏着掖着。
“宮主,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山壁裡頭,應該封印着一道火焰。這道火焰必定是天地之間的靈體,否則不可能千古不滅,萬古不息。而且,它的形態居然可以模擬那月印,證明這道火焰,已經具備不少的靈識。只可惜,這山壁將它封印在內,讓世人無法看到它的真正本體。”
“什麼?”這回,青羅宮主是徹底不淡定了,“秦易,你是說這山壁裡頭,封印着一道天地靈火?”
青羅宮主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天地靈火意味着什麼,他自然很清楚。這可是天地之間,集天地造化的靈物啊。
天地之間,有許許多多的火種。
但無論什麼火種,無非是三大類,分別是天地人三大類。
這是在秦易修煉《寂滅玄功》,也就是《涅槃訣》的時候,總綱裡頭就曾經提到過的。
這天地人三種火,無疑是以天火最爲稀缺。
天火,顧名思義,乃是先天孕育,是自然之中最精華,收集造化之力最多的火種。
天地之間,能夠說得出名,叫得上號的任何一種天火,那都是天地之間的瑰寶。
世間修士,若能採集到一道天火,哪怕是級別最低的天火,也絕對是天大的一樁造化。
若是可以善加利用,絕對可以讓這個修士飛黃騰達,逆天改命。
但是,這種先天造化之物,對於主人卻是極爲挑剔的。一般沒有福緣的修士,得到這種天火,卻未必是好事。要麼在收集的時候,駕馭不住,直接被天火反噬,摧毀成渣。
要麼,得到了天火,卻泄露了消息,最終遭到各方追殺,身死道消,寶物卻是爲他人做了嫁衣。
在煙羅域這麼多年,關於天火的傳聞,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但是,煙羅域這些頂級修士,誰都知道,天火是何等逆天的一種寶物。
只是,這種事可遇不可求,在煙羅域又從未有過天火出世的先例,所以,關於天火,在煙羅域倒沒有太多人談論。
可青羅宮主是何等人物,統領一國學宮,他的消息來源,他的知識儲備,那是一般人沒法比的。
所以,聽到秦易的描述,他立刻便想起了天火這個概念。
一想到天火這個概念,青羅宮主整個人的表情一下子就精彩無比了。
秦易對青羅宮主的反應,倒是一點都不感到奇怪。他也知道,別說是天火,哪怕是地火,那也是天地之間的造化靈物啊。
若有一道天地靈火在身,不管是對於修煉,還是對於煉丹,對於各種技能的掌握,那都是難以言喻的優勢。
“秦易,你真的確定嗎?”青羅宮主總算是控制住了情緒,深吸一口氣又問道。
秦易點了點頭:“我可以確定,這山壁裡頭封印的火種,絕對非同小可。或許,是煙羅域史無前例的造化之物。”
青羅宮主更是激動,不斷搓動着雙手,臉上因爲興奮,顯得有些微微發紅。
一道天火,如果在青羅學宮出現,這絕對是青羅學宮的天大造化,是青羅學宮傳承一次實質的飛躍。
可是,他現在有些犯難了。
如果是天火,按理說,他是宮主,這天火應該是優先他來收集。可是,關於天火,青羅宮主卻是一籌莫展。別說收集方法,就是該如何接近,他都完全沒有概念啊。
更何況,參悟這奧妙,發現這天火的人,還是秦易。
既然決定了要全力栽培秦易,自己好意思跟秦易搶麼?最關鍵的是,以自己現在的潛力,真的要和這個崛起的年輕人去爭麼?
即便自己捨得下這麪皮,能捨得下青羅學宮的前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