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宮主一聲令下,早有兩個長老撲了上來,準備將秦易拿下。其他幾個長老,本來也打算動手,但終究愛惜身份,不想落得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話柄。
大學宮的長老,那都是道胎境的強者。任何一個,都比青羅宮主更加強大,修爲更高。
月印山的禁制忽然打開一道縫隙,青羅宮主飛射而出,一把落在百川宮主面前,單膝跪地:“百川宮主在上,青羅國陰陽學宮宮主拜見。”
百川宮主眼皮都沒跳一下,冷冷道:“青羅國陰陽學宮宮主?本座認識你嗎?”
青羅宮主臉色蒼白,搖了搖頭:“宮主位高,屬下這種小國學宮,入不了宮主法眼。”
“既入不了本座法眼,你跳出來做什麼?故意噁心本座?污本座的眼睛嗎?”百川宮主冷笑。
忽然間,他又冷冷道:“本座說過,有人試圖離開月印山,殺無赦!”
這話,那些長老頓時心領神會,知道宮主這是要他們收拾這個沒有眼力見的青羅宮主。
早有一名長老跳了出來:“青羅宮主,你青羅國上上下下,不識擡舉也就罷了,竟敢勾結神棄之地的罪惡生靈,血洗煙羅域。簡直是罪不容誅。大學宮今日,替天行道,你趁早受死!”
青羅宮主不是傻子,聽了這話,慘淡的面色,反而變得冷靜起來。
他終於看清楚大學宮的面目,這壓根就是來耀武揚威,來撈取好處的。所謂招募秦易,八成就跟修羅王說的,一定是秦易身上有什麼東西,被他們盯上了。至於那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只不過是他們遮羞布罷了。
青羅宮主慘然大笑:“好好好,好一個大學宮。如此看來,月印山青羅學宮,沒有滅在神棄之地手中,倒是要滅在大學宮手裡了。相信,玉羅國陰陽學宮的下場,也都是你們的傑作吧?”
那名長老面色一沉:“廢話太多了,受死吧!”
秦易陡然一個閃身,與青羅宮主並肩而立,低聲道:“宮主,一會兒無論遇到什麼事情,記住,跟緊我!”
秦易已經下定決心,哪怕是當衆暴露黯然宮,他也在所不惜了。今日的局勢,顯然已經很難善罷甘休。
如今的局勢,只能依靠黯然宮自保,別無選擇。
“上!”
幾個長老互相對望一眼,心領神會,紛紛啓動,朝秦易和青羅宮主掩殺過來。這架勢,分明就是要將秦易他們一窩端了。
而百川宮主,則是一臉的淡漠,彷彿這些小事,壓根無法讓他產生什麼心理波動。
他的目光,依舊是凜冽地盯着修羅王。
這纔是他需要鎮壓的人,一個最終決定勝負的對手。
“修羅王,出手吧。本座掌管大學宮數百年,煙羅域內,唯我獨尊。便讓你三招,如何?”百川宮主冷冷道。
修羅王還沒來得及答話,忽然中,虛空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唯我獨尊?好大的口氣!你說這話,經過我同意嗎?”
這聲音響的十分突兀,就好像憑空出現,虛空中忽然劈出一道悶雷似的,震得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陣氣血翻滾。
那幾個攻秦易的大學宮長老,全身就好像被什麼力量莫名其妙給截住了似的,身體衝到一定位置,竟然在原地頓住了。頓住也就罷了,他們的身體,竟然跟抽風似的,不住顫抖,猶如篩糠。
除了秦易,所有人都是駭然變色。
唯有秦易,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頓時喜形於色。
終於來了!
他心裡一直盼望着,同時又忐忑不安,擔心不已。
然而,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擔心,此時此刻,都全部轉化爲濃濃的驚喜!
一道闊別數年的身影,一大步從虛空中跨了出來。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
虛空一晃,這人就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此人中年長髯,形貌淡漠倨傲,雙手抱胸,一臉臭屁的樣子。身上那種像鎧甲又不是鎧甲的外衣,雖然風塵僕僕,倒也頗爲乾淨。
毫無疑問,這就是山海蛟夔幻化人形的樣子。當初秦易從金羅國返程,遇到金羅學宮高層阻擊的時候,山海蛟夔,便是化身這副樣子,收拾了金羅學宮高層一番。
此刻,他再度出現,還是幾年前那身打扮,但秦易還是可以看出來,山海蛟夔的眉目之間,明顯輕鬆了許多。
看來,這幾年他恢復的不錯!
月印山內,邵鵬舉見到來人,也是狂喜不已。顯然,他對來人並不陌生。雖然他不知道此人的來歷,但當初山海蛟夔教訓金羅學宮高層的手段,實在讓他印象太深刻了。
所以,見到他,那些美好的記憶,頓時浮上心頭。
邵鵬舉咧嘴大笑:“好!此人出現,我月印山無憂矣!”
其他長老都是莫名其妙,看着邵鵬舉一臉的狐疑和不信。要知道,現在壓迫月印山的,可是煙羅域最有權勢的人,大學宮的宮主。
另外一個,則是神棄之地最有權勢的人,修羅王。
月印山得罪了這兩地最有權勢的兩個人,還能無憂?
這來人不管是什麼身份,難道能比大學宮宮主,修羅大宗的修羅王更有權勢?實力更強?
邵鵬舉根本不搭理這些傢伙的質疑,他的目光狂熱而殷切,盯着下方,臉上的擔憂,卻是盡去。
山海蛟夔的神態憊懶,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小傢伙,我還以爲你小子早把我給忘了,不會再騷擾我了呢。說吧,這次叫我來,又打什麼鬼主意?別告訴我,這些混蛋,都是來找你麻煩的?”
秦易摸了摸鼻子,山海蛟夔前輩,還真是沒變,還是這玩世不恭的神態語氣,讓秦易頗爲親切。
“我很想說不是,可事實你也看到了啊。”秦易一臉苦笑。
山海蛟夔也不意外,抓了抓頭,笑道:“老規矩,是要清蒸,還是要紅燒,還是油炸?還是烤串?”
山海蛟夔來了之後,除了瞥了秦易一眼外,其他人他甚至連掃都沒掃一眼,彷彿其他人都是空氣似的。
這種態度,無疑是激怒了大學宮這些高層。
在煙羅域,他們走到哪,不被人頂禮膜拜?不被人供着跪舔?
這傢伙是哪裡冒出來的混蛋,竟然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