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頂長城,乃是邊關要塞。不但建有雄關,也有一個巨大的城池。城池不但供守關將士極其家屬定居,也有許多邊民聚居在此,倒是十分繁華熱鬧。雖然不如王都那般繁華,卻別有一番邊塞風情。
因爲是出戰前夕,大家的心頭難免是有些壓抑。所以,這一晚,幾乎大多數年輕人,都沒有選擇埋頭閉關,而是在這邊塞城池中,四處轉悠。
在姜魁的提議下,秦易他們這個小分隊,也沒有悶在屋裡頭。而是來到了一個當地非常著名的酒館,小酌一杯。
“都放鬆點,這圍剿行動,大家必須做好心理準備。危險是肯定有的,只有戰勝這些危險,你們的武道之路,纔會取得實質突破。”
姜魁作爲老大哥,必定經歷過許多大場面,雖然他也有些微微的緊張,但卻被他很好地控制住。
“姜魁師兄,這次金羅學宮,還真是下了血本啊。獎勵的豐厚程度,簡直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姜心月忽然道。
姜魁聞言,輕輕將手中的酒杯一放。
“心月,或許你們只看到了獎勵的豐厚,有些背後的東西,卻未必想得通透。”姜魁饒有深意道。
“哦?”姜心月柳眉一挑。
姜魁微笑望着秦易,顯然是想看看秦易有什麼想法。
“我想,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大方吧?獎勵豐厚,證明這次圍剿行動非常兇險。另一方面,我感覺,金羅學宮也是非常有自信,前面的那些獎勵,恐怕都會被他們金羅學宮的隊伍摘走。說白了,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名義上是懸賞,最終只不過是換一種形式,獎勵他們金羅學宮的弟子。其他人,能爭的也就是團隊獎勵後面那幾名吧?”
像這種玩法,秦易前世又不是沒見過。
各種所謂的比賽獎勵,到最後,頭幾名都是內定。不明內情的人,再怎麼賣力,最終也就是陪襯居多。
當然,這圍剿行動,以戰功來定成績,雖然不能內定。但金羅學宮本身底蘊比其他各國強,再加上這是他們的地盤,有主場優勢。如果金羅學宮再多給一些裝備,優勢就更加明顯了。
所以,即便沒有內定,從實際情況看,金羅陰陽學宮的幾支隊伍,獲得好成績的概率,將遠超其他各國的隊伍。
姜魁撫掌而笑:“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秦易你小子平時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看問題倒是看得比較深。”
姜心月一雙美眸望着秦易,彷彿跟看怪物似的。說實話,即便姜心月貴爲王室公主,她也考慮到一些細節,但絕對沒有秦易看得這麼透。
阮磐則是一臉崇拜地看着秦易,頗有種五體投地的膜拜感。
“來,喝酒。都別想那麼多。這種生死試煉,鍛鍊的價值,會比獎勵本身更重要。”作爲小分隊隊長,姜魁只能這麼安慰。
秦易卻是笑道:“有些事,人算不如天算。他們金羅學宮算盤打得很好,卻未必能決定金頂長城之外的事。罪孽生靈,可不歸他們操控。萬一某支隊伍運氣好,遇到強大的罪孽生靈呢?”
姜心月深以爲然,忍不住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酒館門口的酒帘忽然被揭開,又有一羣人走了進來。
這羣人一進來,目光就冷冷地射向秦易他們這邊。
姜魁見到來人,面色微微一凝。
而姜心月的目光在看到來人時,黛眉也是微微一蹙,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讓秦易沒想到的是,這夥人裡頭,竟然有一個熟人,赫然便是雲峰!
這夥人一共四個,顯然是金羅國陰陽學宮的一支隊伍。
爲首那人,一頭紫發顯得極爲惹眼,一道兩寸左右的疤痕,在他左邊臉頰上斜斜劃過。
讓他原本十分俊美的面相,多了一道頗爲陽剛的印記,反而讓他的氣質更加顯著出衆。
此人的氣場,明顯超出另外三人,甚至看那氣勢,還在姜魁之上。顯然是金羅學宮的真傳弟子。
而包括雲峰在內的另外三人,則是新學員。雲峰在這三人裡頭,居然也不是最顯赫的。
看他時不時在另外一名少年耳畔嘀咕的樣子,看上去那名少年的地位,還在雲峰之上。
那名少年天庭飽滿,眉目之間頗有這個年紀所不具備的威嚴。聽到雲峰的嘀咕後,少年的雙眉一皺,看了看姜心月,又看了看姜心月身畔的秦易,忽然眸中寒光一閃,竟然射向秦易。
秦易分明能夠感受到一股凌厲的寒芒,如針扎一般,讓他微感不爽。
此人初次見面,何來如此之大的敵意?莫非是雲峰的親戚?還是雲峰的靠山?這也說不過去啊。
這時候,那紫發真傳弟子,淡淡開口:“青羅國說起來也不是什麼窮鄉僻壤,爲何如此粗鄙,背後嚼舌頭,說人是非?”
這人一開口,聲音彷彿形成直來直去的線流,刺得人耳膜生疼,說不出的難受。
姜魁輕哼一聲:“沐天歌,在一羣后學師弟面前,顯擺什麼威風吶?”
很顯然,姜魁對這人並不陌生,彼此之間,以前必定打過交道。
那紫發青年沐天歌,冷冷一笑:“我聽說,你們青羅學宮出了個膽大包天的小子,之前連我家師尊都敢頂撞。沐某倒要見識見識,到底這小子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秦易一聽這話,心中立刻醒悟。不由打量起這沐天歌來,莫非這傢伙也是鐵蠍長老的弟子不成?
雲峰這時候添油加醋道:“沐師兄,就是那小子,生來一副伶牙俐齒,除了討好女人之外,沒沒有別的多少本事。之前頂撞師尊的人,也是這小子。”
雲峰恨恨盯着秦易,眼中寫滿了不共戴天的意味。
秦易悠悠一笑:“雲峰,還以爲你到了金羅學宮,會稍微變得有出息一點。今日一見,真是讓人失望啊。”
雲峰一看到秦易,便想起當日的羞辱,心中便難淡定。
“小子,你囂張不了多久了。出了金頂長城之外,你最好自求多福。”
“就憑你這塊料,莫非是在恐嚇我?”秦易輕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