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你確定趙默大人會在那孤島之上嗎?”
行走途中,趙渡仍是心存疑慮地詢問秦易。畢竟,單憑一個猜測,幾壇酒,就馬不停蹄地往那裡趕,還是有些草率了。
況且,芸姑也說過,這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
即便三年前,趙伯真的在那裡出現過,卻也不代表三年之後,他還會出現在那裡。
那武川島雖說不遠,不過趕過去也是需要時間。倘若此行無功而返,那麼留給秦易他們的時間,就真的不夠了。
秦易轉頭看着趙渡,無奈一笑,道:“你覺得,現在還有更好的去處嗎?”
趙渡目光一滯,的確,武川島已經是現在的他們得到最有用的線索了。如果不去碰碰運氣,他們也就只能跟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了。
事實上,現在的趙渡與秦易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一旦任務失敗,秦易與他的朋友固然會有生命危險,他同樣也會遭受懲罰。
這種命運,早在三長老安排他跟隨秦易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趙渡臉上的擔憂,被秦易盡收眼底。他淡淡一笑,拍了拍趙渡的肩膀,道:“相信我,此行,我們絕對會有收穫!”
不知爲何,秦易似是總有一種這樣的魔力,讓他身邊的人感到安心。簡簡單單一句話,瞬間緩和了趙渡不安的情緒,轉而目光變得無比堅定。
兩人速度陡然加快,很快回到了船上。
巨大的樓船,再度揚帆起航。
樓船行駛方向,卻不是之前來雲瀾島的方向。也就是說,他們距離雲海域越來越遠了。
也從另一個方面告訴秦易,他們返程的時間將會拉長。
當然,這也由不得秦易。他也無法改變什麼,只能是希望此行能夠順利。
越是遠離雲海域,危險係數自然也就越高。
期間,秦易他們也遇見過一些海盜。不過這些海盜與薛煌的血煌海盜團比起來,就像是一羣烏合之衆。
無需秦易動手,這船上的禁制,都能瞬間摧毀這些要錢不要命的蠢貨了。
武川島與雲瀾島距離可以說是很近,短短兩個時辰,秦易他們就趕到了。
若非中途遇上海盜,只怕這花費的時間還要更短。
如此近的距離,倒是有些出乎秦易的意料。不過同時卻也讓秦易激動不已。
當時,秦易希望芸姑能夠幫忙尋找前往雲海域的船隻。第二日,趙伯就出現了。
也就是說,趙伯始終都在距離雲瀾島不遠的地方活動。
加上芸姑去碼頭接應的時間,完全可以肯定,趙伯落腳地距離雲瀾島路程最多半日的時間就能抵達。
而趙伯的小船,速度上面,還遜色於現在秦易所乘坐的樓船。
也就是說,趙伯落腳之處,很有可能就在距離武川島不遠的地方。
秦易立即將自己的猜想告知趙渡,聽聞秦易的推斷,趙渡也是信心十足。他立即就下發命令,讓樓船開始搜索武川島附近的所有荒島。
武川島與雲瀾島雖是相鄰,二者卻是完全不同。
雲瀾島乃是一處孤立的島嶼,除了魔靈島與之毗鄰之外。其四周也再無半片陸地。
武川島卻是不同,它整體面積雖是不大,可週圍卻是有衆多的小島。
其中有一些,還是有人在此居住的。可仍舊有一部分荒無人煙,可以算是徹頭徹尾的荒島。
秦易搜尋的對象,自然就是這些荒島。
畢竟,趙伯連找酒都是需要攔截芸姑的航船,顯然他所居住的小島必然是人煙罕至,無酒可借的。
雖有明確目標,可是這荒島卻也着實不少。秦易等人搜尋起來,也是很不方便。
即便秦易再度將範圍縮小武川島前往雲瀾島的方向,荒島數量還是不少。
搜尋整整持續了一天,現場除了秦易與趙渡二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是不抱希望了。
接連的搜索,讓他們精力消耗頗大,很多人都是打起了退堂鼓。
若非趙渡身份震懾,只怕這些人早已甩手不幹了。
終於,在苦苦搜尋了兩天之後。秦易在荒島的沙灘上,看到了一艘小船。
這艘船,秦易實在是太熟悉了。
幾日前,他正是乘坐這艘船,抵達雲海港的。
辛苦搜尋終於有了收穫,即便是秦易也不免心情激動。
“趙兄,你就留在這裡吧。剩下的交給我。”
多日的相處,讓秦易與趙渡二人的關係再度拉近幾分。兩人不打不相識,此刻交談也是漸漸多了起來。
趙渡對秦易也十分信任,秦易發話,他毫不猶豫地答應道:“屬下便在此等候秦大人的好消息。”
秦易點頭一笑,旋即直接下船,身如閃電,很快消失在密林之中。
這座荒島,面積雖然不大,卻是樹林密佈,四周更有毒瘴籠罩。看似風景秀美,實則危機四伏,尋常人只怕也根本不會想到在此生活。
突破道胎境,讓秦易對這些毒物有了更強悍的防禦力。此刻的他,就算不食用避毒丹,也同樣能在密林之中穿梭自如。
不過這毒瘴與魔靈島上的一般,對神識有很高的限制。加上密林對視線的阻隔,秦易搜尋的難度也是很大。
小半日後,秦易神識忽然一動,讓他眼前一亮,旋即換了個方向,飛速衝了過去。
四周的樹木,變得越來越稀疏,毒瘴的覆蓋也是逐漸削弱。
很快,秦易四周豁然開朗。擺在他面前的,卻是另外一番天地。
四周花草叢生,卻無半分殺氣,不遠處還有一座小茅屋。茅屋看上去有些簡陋,與周邊環境卻是相輔相成。
只是,在茅屋旁邊,卻是多了一個墳墓。那矗立的墓碑,與四周的風景格格不入。
墓碑前,赫然放着一個泥封未解的酒罈。
“難道說,當初趙伯借酒,爲的就是這墳冢中的人。”
念頭及此,秦易腳步不禁向前一步。
“誰?”
茅屋之中,忽然傳來一聲斷喝,凌厲的氣勢,恍如一柄鋒利的長劍,直逼秦易而去。
旋即,茅屋之中飛射而出一道身影。
此人,赫然就是趙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