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尿臊味,讓秦易都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就是傳說中,羅浮大宗的弟子嗎?”
秦易搖頭一笑,眼神之中,帶着一絲淡淡的鄙夷。
“放過我,求你了!”
路師兄面色發苦,懇求着說道。那模樣,就像是隨時都會跪在地上求饒一般。
秦易注視着路師兄,眼眸之中,沒有絲毫動搖之色:“放過你,我有什麼好處嗎?”
路師兄連忙道:“只要你放過我,我保證,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而且,我不會把你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人。”
秦易淡淡地搖頭,笑了笑說道:“對不起,你提出的條件,不足以打動我。更何況,我也沒打算要隱藏我的行蹤。”
言罷,秦易手指微微一勾,木陰蠶絲直接劃過路師兄脖子。下一瞬,路師兄的腦袋沖天而起,落在地上翻滾了兩圈。
秦易看着路師兄的屍體,眼眸之中滿是淡漠之色,道:“侮辱我的家人,就是死罪。”
隨後,秦易手中忽然出現一道火焰,將屍體焚成灰燼。
“走吧。”
這一個小插曲,並未對秦易幾人造成絲毫影響。步伐短暫停留片刻,三人再度上路。
此時此刻,無論是秦易,還是寧千城他們,心裡都多出了幾分戒備。
路師兄六人,是第一批找到他們的。毫無疑問,他們絕不是最後一批。
這一路上,免不了會有許多的戰鬥。
不過,秦易他們卻是並未有絲毫懼意。無論前方有多少的險阻,陰陽學宮都將是他們此行的目標。
……
不得不說,自從沒落之後,陰陽學宮在雲海帝國的地位就直線下滑。
此刻雖說是四鼎宗門,卻是連一個三鼎勢力都比不上。
單從其座落的地理位置而言,其偏僻與荒涼,就算是一個普通的二鼎宗門都是拍馬莫及。
秦易幾人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整整一個白天,甚至已經走到了帝都的邊緣,卻是仍舊沒有看見自己的目的地。
四周,是一片荒涼的樹林,地面上雜草叢生,甚至連道路都快看不見了。
看得出來,這條路,已經是很久沒有人走過了。
“秦兄,還有多久?”
接連地趕路,最先吃不消的,就是魯鈺。他畢竟是一名丹藥師,武道修爲並不高深。至於耐力方面,自然是比不上秦易與寧千城這兩名道胎境二階的高手的。
更何況,此刻心中最是迫切的,恐怕就是他。在這種焦急心理的作用下,他更是感覺前路漫漫。
不出秦易所料,這一路上並不太平。加上路師兄那一批,他們已經遇到了十幾波的敵人了。
這些人當中,實力最弱的,只有道基境五階左右。最強的,卻是達到了道胎境五階。
雖說最終這些人,都是被秦易三人戰敗。不過,這一路上他們過的並不輕鬆。
就連秦易,身上都是掛了不少的傷痕。每個人看上去,都是有些許狼狽。
見魯鈺發問,秦易擡頭向前一看。隨後他轉頭笑了笑,道:“快了,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我們就能抵達陰陽學宮了。”
魯鈺點了點頭,之後也是不見他說話,直接加快了腳步,朝前飛快地走去。
……
與此同時,帝都那沉寂了許久的深淵聖谷,也是漸漸有了一絲動靜。
谷主陸鋒遙,此刻正端坐在自己寶座之上。那陰翳的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令他看上去更加陰森了幾分。
站在他下方的,仍舊是之前那名老頭。
老頭同樣是滿帶微笑,不過,他的笑容之中,卻是多出一抹激動,與陸鋒遙完全不同:“谷主,那羅浮大宗此次已經死傷了數十人了。這對羅浮大宗而言,應該是不小的損失吧?”
陸鋒遙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你想錯了。這一次出動的,不過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廢物罷了。真正的核心弟子,應當是不會輕易出動的。”
不得不說,陸鋒遙對局勢的掌控,遠遠超過了下方的老頭。
雖說,他不曾踏出宗門半步,卻能從他人的隻言片語中,找出事情最準確的真相。
老頭也是瞬間明悟了過來,當即躬身恭敬道:“谷主英明,是屬下目光短淺了。”
陸鋒遙擺了擺手,道:“這些小角色,還沒有資格讓本座操心。本座要你關注的人,可有消息?”
老頭瞬間變得一臉正色,道:“果然不出谷主所料,方雷那小子,確實已經離開宗門。看他的樣子,應當是去尋找秦易了。”
陸鋒遙臉上笑意愈濃,點了點頭,道:“很好。”
“谷主,是否現在開始收網?”
老頭聲音略顯激動,顯然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陸鋒遙卻是搖了搖頭,道:“派人跟緊,等他與那姓秦的小子相遇之後,再做計較不遲。畢竟,凡事可是要講求證據的。”
言語間,陸鋒遙臉上的笑意,又是濃重了幾分。看見這種笑容,就連平時與他多有交流的老頭,都是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既是如此,那麼屬下這就去辦。”
面對這樣的谷主,老頭一刻也不願多呆,直接答應了一聲,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
忽然間,陸鋒遙又是叫住了他,冷漠之中夾雜着一絲陰寒的聲音,緩緩地飄進耳中:“你去叫上羅浮大宗的馮永年。畢竟,一場好戲少了觀衆的話,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陸鋒遙的一席話,讓老頭一臉猶豫,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怎麼?你怕?”
陸鋒遙眉頭一挑,漠然問道。顯然,他是看出老頭心中的躊躇了。
三宗之內,最爲霸道的便是羅浮大宗。而羅浮大宗裡面,最爲霸道的,除了宗主羅無極之外,就屬那馮永年了。此人乃是羅浮大宗的二長老,位高權重,同時性格乖張暴戾。
若是一句話惹怒了他,只怕無論是誰,都討不得好果子吃。
這也正是老頭不願去與馮永年交流的原因所在。
可當他看見陸鋒遙那漸漸冰冷的眸子,頓時感覺如墜冰窖。當下連忙道:“屬下遵命,這便去辦。”
言罷,老頭直接轉身,走出了大殿。當他出來之後,卻是發現,自己後背的衣裳,早已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