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與馮永年的掌力碰撞之後,被瞬間擊散。
而馮永年的掌力,雖是被大幅度削弱,卻仍舊去勢不減,衝向了秦易。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還怎麼逃!”
馮永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無人發現,他的眼眸之中正有一抹驚訝在飛速地散去。
不得不說,方纔秦易的那一劍,確實驚豔無比。就連身爲羅浮大宗二長老的馮永年,都是忍不住感到一絲吃驚。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不過他很清楚,如果秦易真的有他這般的修爲,甚至修爲與他相差不多的話,那麼方纔那一劍,很有可能會讓他受傷。
“不過,到此爲止了。你再也沒有機會!”
對方越是驚豔,馮永年就越是不願讓他存在。
畢竟是敵對關係,敵人天賦越高,日後對他的威脅就越大啊!
言語間,那道掌力已經來到了秦易身前。雖然方纔通過天火的加持引導,讓他斬出了有生以來的最強一劍,可眼前的這道掌力,卻是仍舊威力巨大。
掌力彷彿化身成爲下山的猛虎,看準秦易這個獵物之後,用盡全身力氣撲殺而來。
這個時候的秦易,因爲方纔揮出那一劍的緣故,渾身的力氣都已經被抽空了。就連那附着在他身上的銀藍色天火,光芒也是黯淡了許多。
顯然,此刻的秦易,已經是沒有了接下這道掌力的力氣了。就連躲開,對他而言,都已經成爲了一種奢望。
“好不甘心啊。”
秦易仰頭看天,長長嘆了一口氣:“如果……如果能讓我再強大些許,我一定不會如此輕易地倒下!”
直至此刻,秦易都是沒有想過放棄。可他的身體,卻如同已經被抽乾的河水,再也擠不出絲毫的力氣了。
嘭!
金色的掌力,頓時間爆裂開來。璀璨的光芒,將整片黑暗的天地全都給照亮。
在這般強大的威力之下,別說是一個道胎境二階的武者。就算是道胎境六階,金丹大成的強者,也難以避免粉身碎骨的結局。
然而,此刻的馮永年卻是並無絲毫得意,反倒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陰森的目光,直射爆炸中心所在。
金色光華漸漸散去,想象中,秦易倒地身亡的場景並未出現。
馮永年與一旁看戲的舒玉軒,都是發現,在秦易的身前,居然還站着一個人。
這是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身材高瘦。身着一件潔白長袍,衣服背後,繡着一隻振翅而飛的白鶴。
老者臉上的皺紋,就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一般,顯得十分深刻與清晰。
他那同樣佈滿皺紋的枯瘦手掌,微微擡起,掌心還有一道淡淡黑白相間的光芒在流轉。
老者形容枯槁,卻同樣是一名超越了道胎境,達到道變境的強者。
毫無疑問,之前拍向秦易的那道霸道掌力,就是眼前這個老者擊散的。
看見老者的瞬間,馮永年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可很快,他又是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冷笑與譏誚模樣:“真沒想到,白鶴老鬼,你居然還有勇氣走出這個大門。”
老者名爲白鶴,乃是陰陽學宮的大長老,乃是一名實打實的道變境強者。
聽見馮永年的嘲諷,白鶴臉色並無絲毫變化。他的眼眸直視馮永年,清冷孤傲之中,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仇恨。
片刻後,白鶴大長老終於開口。他的聲音,與他的外貌一樣,雖然有些蒼老,卻是充滿了孤傲:“羅浮大宗與深淵聖谷的長老聯袂而來,我身爲陰陽學宮的大長老,若是不出來,豈不是有失禮節?”
毫無疑問,他對馮永年與舒玉軒這種欺壓上門,甚至要在學宮門前殺人的行爲,很是惱火。
“白鶴老鬼,你也活了大把年紀了。眼看就要入土的人,難道不應該珍愛生命,好好享受這最後時光嗎?此刻送上門來,莫不是覺得了無生趣,讓本座成全你,送你上路不成?”
顯然,對於這所謂的陰陽學宮大長老,馮永年並無絲毫的忌憚。相反,他臉上的囂張與霸道,愈發濃郁了起來。顯然,他是根本沒有將白鶴大長老放在眼裡。
“白鶴,你我之間總算有點交情。你陰陽學宮既然已經封閉山門,就不要再管外面的事情。明哲保身的道理,莫非這麼長的時間裡,你還沒有領悟嗎?”
這個時候,站在邊上一直看戲的舒玉軒,也是忍不住開始插話。
看得出來,對於這個曾經雲海帝國的霸主,即便眼前落魄了,舒玉軒同樣也是容不下去的。
白鶴大長老看了一眼舒玉軒,冷漠一笑,道:“舒玉軒,你不過是一個賣友求榮的混賬罷了。何來資格與我聒噪?我陰陽學宮,雖是封閉山門不問世事,卻不代表,你們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騎在我們頭上拉屎。”
舒玉軒臉色以最快的速度陰沉了下來,顯然白鶴這指着自己鼻子罵自己的行爲,讓他很是不悅。
他畢竟是堂堂一個五鼎宗門的長老,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如今,他居然被人如此侮辱,就算是以冷靜著稱的他,此刻也是有了一絲火氣。
“白鶴,看在曾經的交情份上。方纔的事情,我不與你計較。不過,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要知道,今時不比往日。你們陰陽學宮,現在沒有與我叫板的資本。”
白鶴淡淡地搖了搖頭,道:“怎麼?莫非你們兩宗,是覺得暗地裡的算計沒有效果,準備向我們動手了嗎?”
雙方的僵持,雖然沒有動手,可是在這脣槍舌劍之中,秦易同樣嗅到了濃濃的火藥味。
他來雲海域不久,對於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並不清楚。不過,他能看得出來,陰陽學宮的沒落,確實與如今的三大五鼎宗門有不小的關聯。
他也看得出來,這個白鶴前輩,能在這個時候出手,也是頂着不小壓力的。
想到這一點,原先他心中那一絲被拒之門外的不悅,不知不覺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