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不必吃驚。老夫選擇小友,自然是有老夫自己的原因的。”
白鶴淡淡一笑,繼續說道:“首先,不得不承認,小友昨夜的表現,確實是讓老夫驚訝。”
不得不說,秦易昨夜那面臨絕境時,表現出來的潛力,確實是給了人無比震撼的感覺。
而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能讓原本封閉山門,不準備過問世事的陰陽學宮爲他們敞開了大門。
“其次,老夫還有一點私心。想通過發掘小友的潛力,爲我陰陽學宮渡過半年之後的劫難。”
“劫難?”
秦易感到一絲意外,眼前陰陽學宮這般落魄,難道還能有比這個更加難以應對的劫難嗎?
“沒錯。”
白鶴點了點頭,旋即面色無奈地說道:“我想小友應該還記得,昨夜馮永年離開的時候,曾說過什麼吧?”
秦易思忖了片刻,忽然間他想起了什麼,連忙道:“難道說,半年後,雲海帝國的各宗門,將會來一次考覈嗎?”
“沒錯。”
說到這裡,就連白鶴都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雲海帝國一直以來都沿襲着一個規定,每過一百年,就會舉辦一次全國的宗門考覈。如果排名墊底的宗門,品階在四鼎宗門以上,就將受到懲罰。到時候不僅宗門要被迫降一個品階,還必須搬離原本宗門所在的地方。”
不得不說,這種考覈,在武道世界中,並不罕見,可這種制度的殘酷,卻同樣令人無奈。
“百年以前,學宮就經歷過一次這樣的劫難。當時的學宮,剛剛經歷鉅變。繼學宮宮主失蹤之後,所有的精英弟子在一場試煉中,不知所蹤。而失去了頂尖天才之後,學宮的排名,直接從第一名,跌到了最後一名。也正是因此,我們受到了懲罰。宗門品階被迫下降,還被強行驅逐出帝都的中心地帶。”
說到這裡,白鶴的臉色瞬間變得黯淡無比。看得出來,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一場試煉,能夠將所有的精英弟子弄消失。毫無疑問,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難道,前輩你們事後就沒有想過調查其中原因嗎?”
秦易可不相信,吃了這麼大的悶虧,學宮的這些人,就沒有一點表示。
顯然,這句話說到了白鶴心裡的痛處。聽到秦易的這句話,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誰說我們沒有追查?只是,他們要謀害我們,顯然是經過精心準備的。如何會留下證據?更何況,經歷那一件事之後,學宮的影響力,就已經跌落谷底。哪裡還會有人買我們的帳?想要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只怕是不可能了。”
秦易總算明白,百年前的那一場磨難,對這個曾輝煌一時的大宗門到底造成了多麼大的影響。
而半年之後,學宮很有可能將會再次經歷一場這樣的劫難。
此時此刻,白鶴大長老心中到底有多麼焦急,也就顯而易見了。
白鶴道:“若是沒有小友出現,老夫可以預見,百年前的那場劫難,將會在半年之後,再度在我陰陽學宮身上上演。可昨夜小友的出現,卻是讓老夫看見了些許轉機。”
秦易無奈一笑,道:“晚輩不過是道胎境二階,又有何能耐,能擔此重任?”
“你有!”
白鶴目光無比堅定,言語中透着濃濃的自信:“老夫有一種直覺,你能做到爲學宮帶來一絲生機!”
“只不過……”
白鶴的目光又一次黯淡了下來,道:“你現在又被查探出有着十分出衆的丹道天賦,如此卻是讓老夫不得不慎重考慮,到底要做出怎樣的選擇?”
秦易皺眉道:“這是爲何?”
白鶴道:“很簡單,宗門考覈分爲兩類。一類是武道考覈,另一類則是丹道考覈。如果武道考覈沒有通過,還能選擇從丹道方面入手。如果在丹道上面取勝,同樣能夠讓學宮倖免於難。”
秦易又是問道:“既是如此,學宮有端木前輩的弟子國忠。丹道方面,應當是不成問題吧?”
“若事情真有這般簡單,老夫又何必如此糾結?”
白鶴不禁苦笑,無奈說道:“百年前的考覈,端木老弟並未收徒,丹道考覈自然沒有資格參加。國忠的天賦確實不錯,只不過,在這帝都當中,還有另外一名丹道天才。他的天賦當在國忠之上!以我學宮武道墊底的排名,想要保住四鼎宗門的地位,唯有在丹道考覈上技壓羣雄,成爲第一名方能有一線生機!”
按照白鶴的意思,若是讓國忠參加丹道考覈,壓制其他人,自然不在話下。可要想勝過那一名丹道天才,還是沒有任何勝算。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白鶴纔開始思量,到底是讓秦易成爲端木城的弟子,還是讓他成爲自己的弟子?
“秦易小友,事實上,經過方纔的那件事之後,老夫還是渴望小友能夠成爲一名丹藥師,助我學宮渡過此劫!”
白鶴倒是沒有絲毫隱瞞,直接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給秦易:“你丹道天賦的逆天,是顯而易見的。若是讓你成爲端木老弟的弟子,半年之內勝過那名天才,應該是不成問題。而且相比武道考覈,丹道考覈卻是容易得多。端木老弟乃是雲海帝國最強丹藥師之一,作爲他的弟子,你完全可以不用參加其他比賽,直接在決賽上面,與那人一較高下即可。”
毫無疑問,這是眼下最好的選擇。能夠直接進入決賽,就少了許多在預賽上面浪費精力的時間。
同時只需一場戰鬥,就能決定學宮生死,這是最乾淨利落的!
而在武道考覈上,以學宮此刻的尷尬處境,自然是不可能享受這樣的特權的。
在那一場接着一場的戰鬥中,意外情況發生的機率很大。
因此,白鶴也是希望秦易能夠成爲端木城的弟子的。
片刻後,白鶴拍了拍腦袋,尷尬笑道:“老夫差點忘了,小友是否決定留在學宮都還不確定。我卻在爲小友考慮選擇方向,真是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