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故,並沒有打亂秦易的節奏。
陡然間,秦易眼中寒光一閃,在這電光火石間,他的身形忽然虛空一扭,硬生生側到了那女子的左側。
嗤嗤兩聲,兩道白光破空而過。
叮叮兩聲,兩團火花在對面巖壁上濺起,卻是兩枚像蚊子腳一般細的銀針,上面還泛着藍幽幽的光芒。
原來,這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突施冷箭,想偷襲秦易。
若非秦易在那一瞬間見機快,恐怕這兩枚細針已經命中他。看着那藍幽幽的詭異光芒,那毒性可想而知。
秦易眼中殺氣大漲,擡手直接一掌,拍在對方胸口。
這一掌,比早先第一掌卻是更加沒有保留,幾乎用上了秦易九成的功力。
那女人的身體頓時如斷線風箏一般,直接摔了出去。
這一次摔得明顯更狠,那巖壁上,無數碎石被激盪下來,隨着那女人的身體一個勁落下來。
在這一來一回的交手中,姜心月在一旁,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見到那女人的身體飛了出去。
秦易輕嘆一聲:“都打算放你走了,你這是何苦?”
說實話,秦易一向是言出必行的人,他此前的確沒有爲難對方的意思。卻萬萬想不到,對方會在那種時候,還想着反敗爲勝。
若非秦易一直小心提防,再加上他的神識強度遠超同輩之人,在當時那電光火石之間,還真有可能被對方暗算了。
當那女子扶着青石板的時候,秦易的神識之中,便自然而然生出一絲警惕之兆。
正是這點警惕之兆,讓得秦易暗中有所提防。
若非如此,那麼近的距離,想要憑反應能力避開,幾乎沒有可能。
這一擊,蘊含着秦易《枯雲掌》的巔峰掌力,直接震碎了對方的心脈,甚至是五臟六腑。
那女子大口大口吐血,嘴角含着慘烈的苦笑:“任務失敗,回去也活不成。不搏一搏,我不甘心。”
說完,她的眼神開始渙散,身體開始微微抽搐。
片刻之後,身體一軟,便再也沒有呼吸。
秦易輕嘆一聲,倒也沒有什麼憐憫之情。剛纔那一下,便是你死我活的搏殺。如果是他秦易中了毒針,倒黴的就是他們。
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爭鬥,秦易自然不可能動那惻隱之心。
轉頭望向姜心月:“心月,你沒事吧?”
姜心月默然搖了搖頭,從前那種神采飛揚的眼神,此刻完全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惘,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許久,姜心月才輕輕嘆了一口氣:“秦易,你又救了我一回。”
秦易苦笑搖了搖頭,卻是轉移話題:“這妖女詭計多端,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可笑到了最後仍然執迷不悟,自取死路。”
“邪魔外道,死有餘辜。”姜心月恨恨道,沒能親手殺死對方,她還有些不解氣。
眼神瞥了那具屍體一眼,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想起之前在這塊石板上發生的事情。
當時,這妖女便是扮作她姜心月的模樣,就在這塊青石板上勾引秦易,言語是那麼的露骨。
那些話,姜心月是一五一十全部聽在耳朵裡,甚至包括那最羞人的一部分,她都全部聽到了。
雖然當時身處其中的不是她姜心月本人,但是一想到這事,姜心月便是一陣陣羞惱。
她覺得,自己的名聲,在秦易面前,全部被這妖女給敗壞了。
看到秦易走到那妖女的屍身附近,姜心月忍不住道:“秦易,你不會捨不得這妖女吧?”
秦易摸了摸鼻子:“怎麼可能?”
“那你盯得那麼仔細,看什麼呢?難道剛纔還沒看夠嗎?”想到之前那些羞人的場面,雖然姜心月沒有親眼看到,但聽到的那一部分,只要稍微一腦補,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剛纔這個女人,可是衣服全部敞開,甚至……甚至,秦易那個可惡的傢伙,還產生了某些不該有的反應呢!
最可惡的是,那女人居然口口聲聲說她姜心月是個醜丫頭,還說她毛都沒長齊,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
這些話,可是嚴重冒犯了姜心月的自尊心。
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姜心月平時非常滿意的資本,竟然被這妖女貶得一錢不值。
雖然明知道對方是故意那麼說,她還是有些惱火。
尤其看到秦易對着一具屍身看到那麼仔細,更讓她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難道我這個大活人,還不如一個死人那麼好看。
只是,秦易壓根沒有留意到姜心月的無明業火,而是皺着眉頭道:“心月,你來看看這裡。這妖女鎖骨下方紋着一朵青蓮。這已經是我見到的第二個,在此處紋着青蓮的女人。”
本來一腔怒火的姜心月,聞言着實一呆。隨即面紅耳赤。
原來人家秦易的心思壓根不在那些齷齪事上,而是在研究這妖女的紋身。可笑自己居然滿腦子想到的是那些齷齪的念頭。
這讓姜心月頓時羞愧不已。
整了整心緒,讓自己停止胡思亂想,姜心月這才湊了上去,看着那妖異的青蓮。
“你之前還見過一個?”姜心月眸光閃動,望着秦易。
“對。”秦易毫不猶豫點頭,“那個女人,可比這個棘手多了。這位,跟我們一樣,也就是化凡境。之前我看到的那位,可是道基境。連金羅學宮的真傳弟子古飛揚,都已經着了她的道,成了她的走狗。”
當下秦易也不隱瞞,將自己所見之事,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姜心月的表情越發變得凝重起來。怔怔望着那躲詭異的青蓮,喃喃道:“這是什麼來頭?神棄之地的罪孽生靈,我也閱讀過一些資料,這詭異青蓮,此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秦易對神棄之地瞭解不多,聽姜心月這麼說,點頭道:“看來這神棄之地,比我們想象中要熱鬧得多啊。”
“可惜姜魁師兄落在這批妖人手中,秦易,我們得想辦法搭救他們。”姜心月想到姜魁他們,頓時有些心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