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至親

太后冷蔑的白了岑慕凝一眼,手心裡攥着恨:“襲悅,你去便是。哀家也想看看,瑞明王妃究竟有什麼本事。”

“太后……”襲悅不安的皺起眉頭:“奴婢怎麼敢讓您單獨與王妃相處。”

“去。”太后嘴角黏連一樣,有些打不開。目光卻格外的堅定。

襲悅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瑞明王妃,無奈的被青犁逼着退出了廂房。

廂房的門關上,岑慕凝才慢慢走到太后身前,溫和的說:“這世上最讓人心寒的,便是被至親傷害。妾身曾經幾乎送命在父親手裡,就因爲他舍不下榮華權勢,也撇不開世俗眼光,傷透了我的心。”

岑慕凝伸手去撫了撫太后胸前那串極好的東珠項鍊。

太后嫌棄的推開她的手,伸出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指尖發麻。

“如果至親都不待見你,甚至狠下心來,想要你的命,永絕後患,那麼太后又當如何是好?”岑慕凝微微一笑,猝不及防的伸出手用力的扯斷了太后的項鍊。

卻只有兩顆珍珠,掉在地上,被彈起多高,看的人眼花繚亂。

“瑞明王妃,你瘋了嗎?”太后咬牙切齒的說:“這是先帝賜予哀家的項鍊!”

“是嗎?”岑慕凝不以爲然的說:“這項鍊或許根本就不是先帝所賜的那一串。臣妾記得,先帝在的時候,內廷製造的珍珠串喜歡在珠子與珠子之間打個結。那是個活結,手巧的姑娘是可以解開的,儘管線那麼細。可到了本朝,內廷製造的珍珠串卻將珍珠之間的結改爲了死結,更牢靠結實,卻很難解開。”

話說到這裡,岑慕凝拔下了頭上的金簪子。略微扭動簪子尾部,那厚重的金飾竟然被旋掉,露出內裡一根很細的銀針。

“太后,您看仔細。”岑慕凝將拿過了珍珠項鍊,隨意選了一顆珍珠。將銀針穿進了針孔。很快,珠子的另一端掉出一些微乎其微的粉末。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什麼。“這些粉末幾乎沒有什麼味道,所以即便太后日日帶在身上,也覺不出什麼來。但聞不到,並不代表吸不進肺裡去。太后惦記與先帝的情分,必然日日都會佩戴,撫摸甚至捧在手心裡貼着臉上的肌膚……”

太后的眼眸像是被她用火把點亮了一樣,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但妾身知道,太后還喜歡用一種特別調製的香料。那香料裡面,湊巧也有一種特殊的藥散,原本是利於身心,安神醒腦的好東西,可惜兩者同時吸進肺裡,會損傷身子,儘管是慢性的毒藥,日積月累,太后只怕也快要病入膏肓。”岑慕凝饒是一笑,輕輕的在太后的胸前某處按了一下。

真的只是輕輕的,太后卻覺得她手指上捏了針一樣。

“太后覺得疼嗎?”岑慕凝倒吸了一口涼氣,語調溫婉:“太后可知道,這世上有很多東西,對身體康健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礙,可若是被肺部不健全的人吸進去,卻是致命的。就好比,妾身手裡的這一瓶。”

“你要幹什麼!”太后瞪圓了眼睛,警惕的看着她。

“其實即便您沒有因爲暴怒而小中風,即便你沒有執拗的與皇上皇后撕破臉。隨意找個由頭,譬如祭天,又比方說先帝忌辰,只要將那些種藥粉的其中一種,混合您敬獻的香中,您就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暴斃。到時候,皇上隨便說一聲是因爲您身子一直不好,就算是向天下交代了。您這個礙手礙腳的母后,就再也不能因爲一己私心,去操控自己兒子的江山了。”

“閉嘴!”太后剛勉強的說出這兩個字,一股血氣就涌了出來。順着她的脣角,嫣紅的血水慢慢的溢出來,一滴一滴的掉在她的錦緞薄被上。

嫣紅被明黃襯着,愈發叫人心慌。

“想來這次的事情,導致太后鳳體虛損的更厲害了。”岑慕凝笑的很平和:“一個垂死的人,妾身下不了手。即便太后不說什麼,妾身也絕對不會追問。這一身辨別善惡的本事,源自於妾身的母親。可太后害死了母親,自己也沒能得到善終,這恐怕就是報應吧。”

她起身,朝太后行禮:“這回出宮,妾身以後不會再來給太后請安了。除非是在您的梓宮靈前。”

“你站住……”太后見她毫不遲疑,轉身就走,頓時慌了。“你給哀家站住……”

太后強撐着身子,好不容易纔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治好哀家,當年的事情就告訴你。”

岑慕凝聽了就想笑,她轉過臉,蔓延涼薄:“妾身母親的命是救不回來了,如今父親礙於瑞明王殿下的威嚴,接了母親回祖墳安葬,妾身別無所求,當年的事情太后說與不說,真相早晚水落石出。可要妾身治好太后……”

她眼眸裡的光微微變涼,語氣生硬不少:“做夢。”

“你連着皇城裡的活閻王都敢嫁……就真的不想知道當年事情,爲你母親報仇嗎?”太后蓄着眼睛道:“哀家的確下了誅殺令,可是……可是害死你母親的另有其人……”

她胸腔內氣血翻涌,整個人大口大口的喘咳起來,伴隨着咯血。

岑慕凝看着她垂死的模樣,有些惋惜,但更多的是痛快。“太后如今再說這些撇清自己的話,還有什麼意義?”

太后冷笑連連:“你以爲這些事哀家的辯解之言不打緊,可是放過了真正的兇手,你母親能死得瞑目嗎?哀家恨毒了一個人,要她的命就是。可你……母親,卻是被人玷污而亡。要她命的人,只怕對她……不是一般的怨恨,否則何必做的這麼絕。”

岑慕凝聽了這話,心底的涼意一點一點的增加。她是不信太后的,但又怕真的另有隱情,豈非對不住母親。

“岑慕凝。”太后斂眸:“哀家這一世,最放不下的不是權勢榮華,而是要怎麼做……才能伴着先帝走完這一世。哀家奢望母族榮華,也是爲了能襯得起母儀天下的身份,纔不至於在入土之後,被人詬病微出身的不光彩……”

“這些話,太后若是對皇上說,興許更有用處。”岑慕凝繃了臉:“妾身沒有興趣知道太后的心意究竟如何。”

“你怎麼不去想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孽緣,纔會讓一個女人狠毒到毀掉另一個女人的名節,叫她死也不能入夫家祖墳。”太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繼續往下說道:“哀家怨恨你母親,是因爲她的心不同於岑相,她想要幫襯的另有其人。且你母親的身份極爲可疑,當年哀家查不到她勾結外族的證據,而褚家對朝廷一向忠心,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她。”

“若只是想而沒有動手,太后爲何這樣提防妾身?”岑慕凝纔不信她的話。“從您第一次見到我,就已經想要我的命了。不!從父親向您請求答允婚事的時候,你就一定下定決心要我的命了。”

“哀家曾經那麼想要殺了你的母親,試問作爲女兒能不恨嗎?且當年哀家的確派了殺手伏擊你母親,這件事一旦被查出來,哀家得逞與否有什麼要緊。你必會復仇,那不如,就讓哀家動手,先剷除威脅到自己的禍患。你若死了,哀家自然太平。”太后伸出顫抖的手,想岑慕凝求救:“可哀家的心願還沒有達成,殺你母妃的真兇還沒……追查到,你救救哀家,你救救哀家……”

不等岑慕凝迴應,房門猛然被撞開。

襲悅瘋了一樣的闖進來,護住太后,咬牙切齒的說:“瑞明王妃,您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您想要在鳳鸞殿對太后下毒手,就不怕自己沒有命活着走出這座寢宮嗎?”

“太后。”岑慕凝微微蹙眉,語氣卻溫和。“救您,妾身怕是做不到。但能讓您死個明白,也算是謝了您方纔那番話。”

她彎下腰,從地上撿起方纔掉的其中一顆珍珠,蹙眉道:“這些東西,是太后的貼身之物。有多少顆,如何排列,如何串珠佩戴,甚至有多長有多沉,都只有您身邊打點好一切的奴婢才知曉。從您身子如今的情況判斷,這串珠鏈被替換約莫也就只有半個來月,下個月便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太后想想吧,您身邊如今最親近的人是誰。”

“王妃您爲何誣衊奴婢,奴婢怎麼會對太后有二心。”襲悅氣急敗壞的瞪着她。

“哀家記得,火燒鳳鸞殿那一日,原本該你來當差。向哀家回稟後宮諸事,可是你卻身子不適,叫珺繡頂上了。珺繡就是那天被刺死……”

“太后……”襲悅一臉驚恐的看着她:“奴婢沒有。請你不要聽信瑞明王妃的話,奴婢怎麼敢對您下毒?”

“您怎知第下毒?”岑慕凝倏然笑了。丟下這句話,她輕快的轉過身,步出鳳鸞殿。

可太后的話,究竟是狡辯之語,還是真有其事呢?

“殿下。”鳳鸞殿下的玉階,岑慕凝看見莊凘宸一襲紫袍,迎風而立,心情特別的好。“妾身乏了,咱們回府可好?”

第二百八十六章:香囊第一百三十九章:登門第一百七十三章:快意恩仇第五十四章:登對第九十四章:領會第二百七十二章:避力第六十四章:好走第六十九章:失望第二百零九章:安心第二百四十八章:幫忙第二百七十章:聽戲第一百七十五章:開導第二百三十一章:最好打算第一百零五章:盡孝第一百四十四章:喜嫌第二百一十六章:瞎了第二十八章:抗拒第一百九十六章:生存之道第六十三章:黃雀第二百一十九章:橫禍第三十八章:舊案第一百六十一章:明日第一百零三章:調教第四十六章:心結第一百八十六章:越獄第二十八章:抗拒第二十四章:責難第十四章:相安第二百零二章:不堪威脅第一百五十三章:不渝第三十九章:人質第一百九十一章:入甕第一百八十一章:重圓第二百五十六章:災難第五十六章:印鑑第二百三十二章:天災人禍第二百零七章:情詩第一百九十章:做餌第一百零一章:動靜第一百二十章:學樣第二十九章:追問第二百七十三章:行動第十章:暗殺第二百九十章:反將一軍第一百九十八章:出奇第一百零六章:蝕米第三十七章:入扣第一百六十七章:癲狂第六十五章:太狠第一百零五章:盡孝第五十四章:登對第三百零五章:豁免第一百一十一章:贗品第一百九十三章:貴妃第二百九十六章:軟禁第二百章:苦果第二百四十四章:扳局第二百六十六章:未如願第二百一十七章:針鋒第二百一十一章:多謀第三十章:惹禍第六十三章:黃雀第二百九十九章:死期第二百零五章:上路第二百七十四章:委屈第三十三章:坦白第二百四十二章:奪權第二百七十八章:出巡第二百六十九章:心慌第二百一十章:察覺第十五章:上門第一百零九章:甦醒第二百零七章:情詩第七十六章:不爽第十三章:學會第三十二章:受傷第一百八十二章:熱鬧第二百五十五章:沒臉第一百一十六章:彆扭第二百五十四章:驚險第九十八章:期待第十八章:懷疑第三十一章:涉嫌第三章:冷魅第九十四章:領會第二百六十章:鬧鬼第四十一章:實情第一百六十四章:鏡子第一百二十二章:奈何第二百三十八章:張狂第二百一十三章:背鍋第八十一章:人笨第一百一十四章:預防第二百八十七章:最後一次第二百三十一章:最好打算第三十九章:人質第十九章:驚險第一百五十九章:勾鬥第三十六章: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