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穎川郡薄霧籠罩.很難看請遠處的情景。
此時,正數年中最寒玲的時節。天上微微飄着一片雪花使得氣候有些陰涼,空氣很溼潤.大路兩旁的花草上還桂着一層薄薄的白霜。
不過,穎川郡的城裡城外.並未因爲這天氣而顯得荒諒。反而是山人誨.大喝不斷。
羅靈風的十萬大軍彙集在穎川郡下叫罵。自從羅靈風將許昌的重任交給呂蒙之後,就領大軍來到了穎川郡下,打算突破這最後一道防線。
只是,穎川郡中樂進驍勇善戰.劉曄沉穩多智。在他們一文一武,相輔相成的守護下.穎川郡如鐵桶一般.牢不可破。
這幾天羅靈風幾乎用遍了自己所知的所有攻城方法,斷糧、斷水、辱罵、挑釁、雲梯強攻、飛索夜襲.壘石對射等等攻城戰法.都無濟於事。除了換來幾千士兵的傷亡,以及對方城牆的輕微破損以外.並沒有什麼收穫。
除強攻以外,已經沒有別的方法了。強攻了二日,雖然付出了萬人的代價,但穎川郡依然屹立不倒
樂進不愧爲歷史上“張樂於張徐”這五子良將裡排行第二的人物,劉曄也不愧是曹操魔下的高級謀士之一.果然厲害,羅靈風望着穎川郡感慨道。接着.羅靈風又因爲穎川郡的堅固而陷入了煩惱中。
這時。正當羅靈風陷入煩惱地時候。在不遠地穎川郡樂進、劉曄也在城中緊鎖着眉頭。
樂進道:“劉備自從取了西涼後,就有劉氏騎兵‘甲天下’之說.不料他們不但騎兵厲害,攻城士兵也如此強悍、都快趕上我軍的‘青州兵’了。”
這兩日的強攻也給穎川帶來了五千多士兵的傷亡。
“不是對方的攻城兵厲害.而是對方的弓箭要強於我軍。他們射得比我們遠。力量比我們的要大。當然攻城兵也很強!”劉曄說微微一嘆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羅麟哪個傢伙真不知道是什麼怪物。不但有統帥千軍的能力,還有深不可測的智慧、更可氣的他發明一些可流傳千古的東西就像是吃飯一樣簡單。”想起當年自己爲了研究“霹靂車”所受的苦.不由一陣鬱悶。
要知道他身爲漢室宗親.在擺弄那些木頭的時候,不知道捱了多少次同族人的教訓。長者說他玩物喪志.不配爲劉氏子孫;.同年的人也說他是個只知道和木頭打交道的笨蛋。也不願和他交往。他一人花了八年的時間.將普通地投石豐改爲力量更大.速度更快,射程更遠的霹靂車。
可是,霹靂車還沒有稱雄多少時間,就被力量更大,射程更遠的“轟天雷”給取代。據說這“轟天雷”是羅麟用一個月的時間設計出來,再由巧手馬均完成。“一個月”,“八年”這兩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幾乎快讓劉譁鬱悶致死。
樂進憂心道:“主公那裡還沒有消息嗎?都已經三天了!”自從上次曹操命他死守穎川以後.他就和曹操失去了聯繫。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樂進他們想聯繫到曹操.都聯繫不上。派出去的士兵不是沒有回來.就是一無所獲。
樂進擔心極了,曹操是他的主心骨,他可以不在乎自己是生死,但是卻不能不在意曹操的存亡。這就是忠臣最寶貴的氣節。
劉曄的心並不比樂進好上多少,但是他還是有理智的。劉曄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信息。若是劉備真的破了我軍.他們勢必會大勢宣揚.亂我軍心。然而卻毫無半點動靜.可見對方並沒有把主公怎麼樣,主公只是隱藏了起來.等待突圍的戰機而已。”
樂進覺得有理.稍微放鬆了一下緊張的心情。
接着.兩人又開始商議起如何堅守穎川的事情。
商議了許久.突然外頭傳來士兵的報告.說是魏公密令。
這一下可高興壞了樂進、劉曄,雖然他們可以猜到曹操的無恙.但是猜測的信息絕對沒有這實在的信息讓人放心。
“還不快請?”樂進急忙道。
一個身着普通服飾的壯漢走了進來。
樂進淡笑:“坐!”右手非常警惕的搭在了劍把上。小心,謹慎是亂世中存話的第一法門。
那壯漢一語不發的望着樂進.雙手連續做了六個奇怪,神秘的動作。
樂進見手勢正確.放心問道:“主公一切妥好?”
那壯漢冷冷的道:“見信便知!”說着,壯漢一手伸入口中在舌下取過小小一包油紙包。
樂進見此.面顯恭敬之色。身爲曹操軍中的上層將士,他自然知道這小小動作的含義。
在曹操軍中,只有最機密的情報才用這口含法。倘若持此情報之人,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們會毫不擾豫的將情報吃下肚.讓人無從發覺。當然持此情報的人都是赤膽忠心的死士。
接過壯漢遞來的油紙包,樂進小心的撕破紙包,取出一張小字條,就見信上寫道:“今夜凌晨.南城新村巷,倒數第二間民房.喬裝打扮,一人獨往。”
壯漢一語不發,抱拳告退。
凌晨時分!
樂進依言喬裝來到了南城新村巷,倒數第二間民房外。樂進滿懷疑慮的在指定屋外.敲了敲房門。
開門的依舊是那位冷冰冰的壯漢。
樂進進屋.入眼就看見一位面色有些蒼白的文士正在微笑地看着自己。
樂進幾欲高聲呼出。知道時機不對。急忙用手堵住嘴巴。短暫的失神後.樂進上前行禮道:“樂進見過奉孝先生!”
此人正是曹操的心腹謀士郭嘉,卻不知爲何出現在此處。
樂進也是滿心疑惑.在郭嘉示意他起身以後.就忙問曹操的情況。
“主公現在哪裡?是否一切安好?”
郭嘉道:“將軍放心。主公平安無事,正在等候反擊的時機。”
樂進開心的道:“那就好.那就好!”高興過後.再道:“先生秘密來穎川,定有要事.若可以用得上末將地,末將萬死不辭!”
郭嘉道:“殺神一。妳出去看着四周,別讓任何人靠近。”
“是!”那位壯漢點答話.向屋外走去。
“殺神一?”樂進望了一眼那壯漢暗自嘀咕。原先他就知道這人的來頭不小.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人竟是曹操的近身護衛,殺神的首領。
郭嘉等殺神一出去後,雙眼望着樂進嚴肅的說道:“文謙!現在的局勢危急。我軍的情況十分地不妙。現在妳要做是就是虛張聲勢、作出一幅全力死守的模樣。然後.偷偷向南方撒離。趕往古城以西、安樂以東的交匯處,到時候自有人接應妳們。”
“什麼?要放棄穎川郡?”樂進吃一驚,“爲什麼?”
郭嘉說道:“別問爲什麼.照做就是了。”
“是!”樂進恭聲領命。
“記得和子揚兄好好計劃,千萬要小心。不可被羅麟發現任何破綻!”郭嘉提醒道。
樂進答道:“明白!”
樂進走後.郭嘉低頭笑道:“就算子揚兄再小心.恐怕也瞞不過羅麟的那雙利眼吧?”,
次日.清晨。
樂進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了劉曄。
劉曄的腦子比樂進好用多了,他只是靜靜的分析了一會兒,就得出了答案,說道:“對方已經搶得了天時,地利,將我軍包圍起來,此次大戰早已在羅鱗佔領許昌後就已宣告失利,如今我軍無糧,惟有突圍一途,奈何三面皆被敵軍所佔領,想要突圍只有向南方考慮,奉孝一定也是做此打算,我們按照計劃進行就是了。”
其實劉曄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就是這一點點小事.何勞郭嘉和殺神一親自出馬。
“也許、奉孝他令有打算吧?”劉譁暗中想着。
一月二十四日夜晚。
樂進出穎川引兵殺奔羅靈風大營,意圖截營。當夜正直甘寧守夜,發現敵襲後即時做出了反應,經過一個時辰的交鋒。
羅麟大軍中休息的士兵陸續加入了戰場,將樂進擊退。
次日,樂進又出城引兵橢戰,羅麟聽了大爲詫異.下令全軍按兵不動.自己則在陣前觀望。
樂進見對方不出兵、心中大爲高興、令軍士在陣靜辱罵。
羅靈風見了對方的萬餘大軍.尋思:“曹軍昨晚被我大殺一陣,今日竟然繼續出戰,做何道理?”
這時,張遼來到羅靈風的身旁.說道:“軍師,會不會是曹操來了?樂進想誘我們出戰!”
“有可能!不過,虛張聲勢的可能性更大!”羅靈風淡淡的說道。
“噢.怎麼說!”張遼好奇的問道。
羅靈風微微一笑,指出了一個最明顯的破綻,道:“樂進做得十足.可是他的士兵就不怎麼樣了。有幾個明顯有打鬥的痕跡。”
“哈哈!對啊。”張遼聽羅靈風這麼一說,細心一看,也發現了幾個發須的士兵.頓時笑了起來。
羅靈風又望樂進一眼.對張遼道:“傳令下去.若有私自出戰者,斬立決!”
魏延見樂進猖枉多次討命.要教訓樂進.都被羅靈風壓了下來。
魏延不解。
羅靈風笑道:“即便破了樂進.對方依舊有穎川可守。若不破樂進.穎川自會有人拱手相讓。何必爭奪,白白消耗那個兵力!”
魏延聞言。不信道:“穎川郡城高牆厚。對方不會相讓、還是讓魏延去拾軍師取來!”
羅靈風笑了笑,不再說括,只是再次將魏延的請命壓下。
二日後。
穎川郡中果然人去樓空。
羅靈風不費一兵一卒的接納了穎川郡。
魏延敬畏的看了羅靈風一眼.問道:“軍師。穎川郡城高牆厚,正好可以抵禦我軍的攻擊,爲什麼會平白送給我軍?”
羅靈風“哈哈”笑道:“前日,樂進在我軍陣前叫罵.我已料到此乃對方虛張聲勢的計策。他們定得到了曹操的命令,打算一起向南方突圍。但又怕被我軍咬住不放.也只有出此下策。讓他們撤離。”頓了一頓、繼續道:“假如我軍將來犯的樂進軍隊擊潰,那在穎川地劉曄爲了不讓我軍尾隨他們.尋得曹操的正確位置。勢必會放棄曹操給他的生路.不聽曹操的將令.全力死守穎川.將我軍阻擋在穎川之外。加大曹操逃生的籌碼。”
“劉曄會違背曹操的命令嗎?”魏延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會,一定會!”羅靈風嚷嚷道:“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曹操招回樂進、劉曄兩人本就冒着被我軍三面夾擊之險。樂進、劉曄二人對曹操赤膽忠心,爲曹操而死,並非是一件很困難地事情!”
這時,羅靈風的心中也產生了一個疑慮,曹操爲人奸詐.不象是一個願意爲了個別人才而冒險的人。
假如曹操不招回樂進、劉譁。那羅靈風就會被擋在穎川郡下。而曹操只要在羅靈風末破穎川郡之前,發起突圍的話.那他就只需面對劉備、徐庶兩路大軍,大大增加了他的突圍機率。
可是.他招回了樂進、劉曄也就意味着自己將要面對劉備、徐庶、羅麟的三路大軍。曹操並非是一個不懂得壯士斷腕、棄豐保帥的人,爲什麼會爲了樂進、劉曄二人而冒生命危險?這也就是羅靈風一直想不通的原因之一。
“也許是爲了留下一個好名聲,以便自己日後的捲土重來。”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唯一一個答案最爲貼切。
魏延這時已經明白了羅靈風的想法.看羅靈風的眼神除了原有的尊敬.威激以外又多了一絲畏懼。
這時,拓拔無雙突然走入議事廳,神色有些焦急的說道:“公子,李鷹病倒了!”
羅靈風一驚,李鷹不善於坐船,有暈船的毛病。原先幾十天的海上航行,讓這位壯漢瘦了整整二十斤,下了船後走都不能走了。說話都是有氣無力,渾身軟綿綿的。
羅靈風擔心他的安危,當時就想把他留在徐州的鹽瀆縣養病。
不過李鷹知道自己的用處一定要堅持跟來。
羅靈風一是不好拒絕李鷹的美意,二又不放心李鷹的病情,就答應了他的要求。一路上,羅靈風對李鷹的照顧有佳,在他那不俗的醫術下,李鷹的身體逐漸好轉,拿下許昌的時候,他自己已經可以自由走動了。沒想到今日又病倒了。
李鷹的戰鷹給了羅靈風很大的幫助,這臺最原始古老的空中間諜衛星.數次將敵人的行動,準確不漏的告訴自己.讓自己可以像神一樣,很快的掌握對手的行動.並加以反擊。
羅靈風快速的向李鷹的住處走去.他對李鷹的這次生病有着不可推脫的責任。
懷着內疚.後悔的心情到了李鷹的住處.羅靈風見李鷹面色蒼白的躺在牀上.就上前給他把了把脈。查出他是因爲身體虛弱.抵擾力下降,才染上了風寒病倒的。真正的原因羅靈風也猜到了。
原來,李鷹徑過了長時間的暈船,嘔吐.導致身體極度虛弱。雖然.經過了細心的調養身體已經恢復.但是身體的抵抗力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這不.李鷹只是在外頭去訓練了一會戰鷹、就凍倒了。
開了幾副去寒,活血的藥方後.羅靈風說道:“李大哥.這幾天妳就在穎川府衙好好修養.等病好了後.再來前線助我一臂之力。”李鷹強行起身.喘氣道:“公子.李鷹只不過是一點小病,休息一下就好。請讓我一起去前線,追捕曹操我的戰鷹派得上用場。”
羅靈風感激道:“謝謝李大哥.妳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風寒病可大可小。大者可轉眼至人於死地,小者.有如細絲一般,轉眼就消失。而妳因長時間的身體不適.尋致抵抗力大幅度下降。因此.李大哥纔會輕易的就染上風寒。此時此刻,李大哥的任務就是休息.休息.在休息。將身體養好.才能最大限度的幫助在下。至於曹操.大哥就不用多慮了。我這數萬大軍的任務是殺敵.不是找尋曹操的行蹤.他的行蹤主公和元直會注意的。”
“咳!咳!”李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用力了.去了也是累贅,只好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聽公子的吧!只要鷹身體一恢復.就立刻前去爲公子出力。”
羅靈風笑着說:“一言爲定!”
告別了李鷹,羅靈風就立刻回議事廳擬定計劃。
次日,羅靈風留下丁奉鎮守穎川.自己又向襄城進發.逐漸的蠶食曹操那小得不能再小的地方。
南門一個小民屋中,一個文士正微笑的看着羅靈風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