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微鬆了一口氣,對着周羣淡淡的笑了一下:“周少說笑了。”
周羣立刻誇張的大叫:“喲,聲音還挺好聽的嘛。有沒有興趣到娛樂圈來發展一下,我有熟人。”
葉遲又笑:“你夠了啊,打着這個旗號禍害了那麼多小姑娘還不夠,竟然還把狼爪伸向了霍總的秘書,膽子也太大了。是不是不想混了?”
周羣吊兒郎當的回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餘小姐不如考慮一下,保證比你做秘書賺的多。”
說着他還真掏了一張名片過來遞給餘清微。
餘清微總覺得這個周羣看她的眼神乖乖的,特別是在說到秘書那兩個字的時候還故意曖昧的擠了擠眼。
她僵笑着接過名片,然後轉臉對霍殷容說:“老闆,你該給我漲工資了。”
霍殷容沒那麼多時間聽他們耍嘴皮子,他客氣的對周葉二人說到:“華特先生來了,我過去招呼一下,二位請自便。”
華特先生見到霍殷容很高興,和他說個不停,談笑風生的。
餘清微法語才學了一點兒皮毛,聽他們談話有點兒吃力。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剛好肚子有點餓,於是她就離開了霍殷容的身邊,打算去吃點東西。
正在她糾結要不要吃那塊明顯會讓她發胖的蛋糕的時候,一個女人走到了她身邊,還自動和她打起了招呼。
“嗨!”
餘清微覺得這人有點兒眼熟,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只能沉默的微笑。
那個女人看她沒什麼表示就知道她肯定是沒認出自己來。
她撩了撩頭髮,擺出一個嫵媚的姿勢:“你真不認識我了啊,那天我和王總一起到的錦都。”
餘清微這纔想起,這不是那天那個很嫵媚的女人嗎?不過她現在打扮的倒是蠻清純的。
“額……你也來了啊,和王總一起嗎?”餘清微有些尷尬的打着招呼。
誰知那女人卻是一臉不屑:“我和王總早掰了,就那天回去之後。他自己沒本事拿到代理權還怪我這個翻譯不好,一腳就踹了我。”
餘清微理解了一下,她說的大概是炒她魷魚吧?
那女人又得意洋洋的說到:“不過我也沒讓他好過,狠狠敲了他一筆。”
哦,賠償金給的挺高的。餘清微心想。
“對了,還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喬娜,你呢。”
“餘清微。”
“餘清微?這聽着怎麼像真名啊。”
“這就是我的真名啊。”餘清微無辜的看着她。
那個女人卻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妹妹你這是第一次出來混吧,你不知道我們一般是不報真名的嗎?”
餘清微茫然的搖搖頭,報真名有什麼問題嗎?
女人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幹這一行學問可多着呢,你慢慢的就能學會了。”
餘清微點點頭,心想秘書這一行是挺不容易的,特別是當你有一個陰晴不定的老闆的時候。
那女人又說:“你現在手裡有沒有什麼好的資源給我介紹?剛好我是處於空窗期。你放心,以後姐姐我有資源也會想着你的。”
餘清微有些聽不懂她的意思。
“額……你是指讓我給你介紹工作嗎?”
那女人看了一眼餘清微,有些無所謂的說到:“你說是工作也成。”
餘清微搖了搖頭:“很抱歉,沒有。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工作。”
如果不是霍殷容,她應該會成爲一名心理醫生,而不是她想都沒想過的行政秘書。
聞言女人詫異的瞪大了眼:“什麼,你第一次出來做就找到了霍殷容這樣的大老闆?要知道我有好幾個姐妹都很中意他可他就是不上套,沒想到他竟然喜歡你這樣的。”
說完她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餘清微,原來霍殷容喜歡嫩的啊。
餘清微謙虛的笑了笑。
那女人又問:“那你到底是怎麼認識霍殷容的?”
餘清微想了想,略過他們相鬥相殺那十年不談,說到:“因爲我欠他錢,然後……”
“然後就賣身還債了?”
雖然這個比喻聽起來有點奇怪,不過確實是這麼回事,餘清微無奈的點了點頭。
女人有些同情又有些羨慕的看着她,如果是被迫賣身給了別人,那一定是不幸的,可那個男人是霍殷容啊,霍氏集團的掌權人,未來的繼承者啊,而且又年輕瀟灑,那就是非常非常的走運了。
女人心裡有些嫉妒,就酸酸的說了句:“真不知道霍總看上你哪裡了。”
餘清微笑了笑,俏皮的答道:“大概是我功夫好吧。”
霍殷容說過她做便當的功夫倒是一流的。
女人一口香檳悉數噴了出來全部貢獻給了地毯,她用一種幾乎是震驚的目光看着餘清微,結結巴巴半天后終於嘆息了一聲說到:“妹妹,姐姐我真是佩服你。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讚自己那方面的功夫好。你……你前途不可限量,將來一定能夠闖出一番天地。我覺得轉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餘清微撇了撇嘴:“我纔不想轉正,我只想做完三個月就走人。”
那女人無語的看着餘清微,她大概不理解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吧。
忽然那女人又湊過來曖昧的問到:“說真的,霍殷容那方面是不是特別厲害?”
“那方面?哪方面?”餘清微疑惑的問着。
女人責怪她裝傻,又加重了幾分語氣:“就是那個……能力。”
餘清微擰着眉心想了想,難道是指他的工作能力?
想到他這次拿下福柯集團代理權時的果斷與睿智,她不由得點頭稱讚。
“不錯啊,雖然他爲人有點怪癖,脾氣陰晴不定。”
聽到餘清微說霍殷容有怪癖,女人立刻興奮的張大了嘴巴,彷彿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秘密。她的視線落到了餘清微的坎肩上,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怪不得她要在短裙外面再披一件,肯定是背上被霍殷容打過得地方還沒好。
她有些意味深長的拍着餘清微的肩膀說:“妹妹,我覺得你要火了,很快就會有許多大老闆來找你的。實話告訴你吧,我過來之前就有幾個老闆在打聽你了,我不過是過來探聽消息的。”
餘清微略略有些吃驚:“打聽我幹什麼?難不成他們想換秘書?可是我根本不打算在這行繼續做下去啊。”
“秘書?什麼秘書?傻妹妹,你這樣玲瓏剔透的可人兒怎麼能做秘書呢?當然是繼續做情婦啦。你只要揹着霍殷容偶爾出來玩一下就能賺大錢,多划算啊……”
餘清微聽她嘮嘮叨叨說了半天,暈暈乎乎的時候終於抓到了一個關鍵詞:“情婦?誰是情婦?是誰的情婦?”
女人眼神怪異的看着她:“當然是你啦,你不是霍殷容的情婦嗎?”
餘清微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原來兩個人說半天都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她氣的渾身發抖,心中有一股怨氣想要噴薄而出。不過顧及到場合問題,她還是忍了下來,只冷冷的說:“我不是他情婦,我是他的秘書,僅此而已。”
女人無所謂的聳聳肩:“秘書不就是隱形情婦嗎?大家都知道,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
餘清微被徹底激怒了,她冷冷的盯着那個女人,無比嚴肅的說到:“霍殷容沒你們想的那麼齷齪,我也絕對不會當別人的情婦。”
沒想到餘清微這麼快就變臉,女人有這下不開臺,故意胡亂說到:“你看看這裡的老闆,哪一個不是帶着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來的,說是老婆不是情婦,你信嗎?”
其實這女人也是第一次來,不過隨口亂說而已。
偏偏,她又說中了一個最無奈的事實。現在的有錢男人哪個不會包養年輕漂亮的情婦呢?這帶出去多有面子啊?
餘清微心中不信,卻也有了一絲動搖,她打算去找霍殷容問個清楚。
霍殷容正背對着她和華特先生聊天,旁邊站着許多人,有男有女,不過都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和風華正茂的女人。
華特先生問到:“quelleestlarelationentrevousetmlleyu?”
(你和餘小姐是什麼關係?)
霍殷容想了想,緩緩的答到:“elleestmon……amant。”
(她是我的情人。)
amant這個詞她是知道的,amant……情人?
那不就是情婦的意思?
餘清微咬脣,她平生最恨的就是這兩個字。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霍殷容的媽媽曾居高臨下一臉鄙夷的斜睨着她說:“你知道你媽媽這叫什麼嗎?這叫情婦,爲了錢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和一個能夠當她爸爸的男人上牀,真是讓人噁心的想吐。”
不是的,她媽媽纔不是那種人。
那天,她發了瘋似的撲上去狠狠咬住了那個女人的手臂,像一頭被激怒的小狼崽,不管多少人來她都不肯鬆口,她不許別人這麼說她的媽媽。
所以當她媽媽來的時候她覺得無比的委屈,可是媽媽卻讓她跪下來給那個女人道歉乞求她的原諒。
她自然是死也不肯的,然後就被趕了出去,不道歉不準回來。
沒有一個人敢收留她,儘管她哭得撕心裂肺。
那些人的眼神像一塊塊的大石頭壓在她的心口,中間團團圍住的是她自卑的心靈,從此情婦兩個字在她心裡就成了一道跨不過的坎。
她寧願相信自己的媽媽是在霍家做一個沒名沒分的保姆也不願意相信她是當了霍剛的情婦。
可是現在霍殷容在說什麼,他說她是他的情婦。
情婦,這個她最不想提起的字眼就這樣和她並肩出現在了一起。
滔天的怒火歷時掩蓋了她所有的理智,她上前,顫抖着嘴脣問到:“你……你……你剛剛說我是你的什麼?”
霍殷容沒注意到她的出現,突然這樣被質問讓他不免有一點點的訝異,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輕咳了一聲,眼神飄忽的瞄了一眼華特先生,然後神色不太自然的說到:“沒說什麼。”
華特先生眼神曖昧的看着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