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想想這樣的阮安汐竟然被孟刑那樣的人看了去,時衍就恨不能將他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意識到時衍寒氣滿滿的眼神,孟刑冷汗流的更甚,卻連動都不敢動,只怕自己礙了時少的眼被當場剁了。
幸而時衍這會兒沒什麼跟他算賬的心思,而是重新收回注意力,直接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了阮安汐:“戴上。”
阮安汐依言打開,盒子裡卻是一條項鍊。簡約大氣,別緻精巧,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
這人肯爲自己出氣就已經很難得了,沒想到時衍竟還會送自己禮物,一時竟盯着項鍊忘了動作。
時衍見阮安汐盯着項鍊發愣,索性一臉不耐的直接拿出項鍊親自爲阮安汐戴上。男人的氣息似有若無地呼在阮安汐的脖子上,惹得阮安汐面頰微微緋紅。
項鍊中和了整件禮服的莊重感,搭配起來更顯自然,時衍這才爲勾了下脣角,隨後硬生生將笑容壓下去,彎起手臂沉聲道:“走。”
阮安汐微微一愣,隨後試探性的伸手挽住時衍。
時衍的笑意最終還是沒有壓住,幸而阮安汐這會兒心中一邊是爲小貝擔憂,一邊是爲男人的反常訝然,心緒複雜之下竟是沒擡頭看男人的臉色。
兩人走的時候孟刑還想說什麼,被時衍的眼神直接逼回了肚子裡,而兩人剛走不久,孟刑就接到電話說生意出了問題。
“人家都摔疼了,孟哥扶人家起來好不好?”時衍氣場過於嚇人,洛芯芯強壓着心底的怒火等人走了纔敢一臉嬌嗔地去看孟刑。
畢竟時衍沒有到手,這人還有利用價值,現在可不能不要。
孟刑則是面如死灰地看着洛芯芯——他會落得這個下場,都怪這個賤人!
越想越是氣不過,孟刑索性將一肚子的火氣全撒在洛芯芯身上,揚手就是一巴掌——“啪!”
“啊!”洛芯芯根本來不及反應,臉上結結實實受了一巴掌,嘴角都滲出了血絲。
“掃把星!賤人!有多遠滾多遠!別再讓我見到你!”孟刑渾身都在顫抖,而洛芯芯一聽這話,剛被那一巴掌激起來的火氣全熄了個乾淨,隻手忙腳亂的撲上去抱着孟刑的大腿苦苦哀求:“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絕對不敢了……”
“還有以後?”孟刑死死地盯着洛芯芯,後者趕忙改口:“沒有了,絕對沒有了!”
孟刑絲毫不想跟洛芯芯再有瓜葛,一腳將人踢開:“滾!”隨後也不管她怎樣,怒氣衝衝地往外走。
禍都是這女人闖的,時衍不能這麼不講道理,他要試試自己的公司還有沒有救!
洛芯芯連滾帶爬地想要追上孟刑,卻不妨被直接被反彈回來的門關在裡面,呆愣了好一會兒才趴在地上失聲痛哭。
店員們看着毫無形象的洛芯芯面面相覷,卻也沒有人真正可憐她。
畢竟自己作出來的苦果,當然要自己嚥下去了。
另一邊,時衍本想帶阮安汐去弄一下發型妝容,可看着身邊人的模樣,卻莫名又不想再讓她面上覆上那層面具。
這樣的阮安汐已經夠吸引人了,如果再將她裝扮的更加精緻……
時衍交握在一起的雙手微微收緊,之前他便因爲這女人過於吸引別人的注意硬讓她換了一套裝扮,這次看在喬老爺子的面子上給她選了這套最合適的禮服,其他的就用不着了吧。
他自己還沒欣賞過這女人完美到精緻的樣子呢,憑什麼先便宜了別人?
“怎麼了?”阮安汐終於察覺到時衍在盯着自己,忍不住摸了下臉。
時衍卻是被她突然出聲驚回了神,略有些尷尬的收回目光,乾咳一聲開口就是譏諷:“你真是一刻都閒不住,隨時隨地都能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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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汐張口想要辯解,卻又生生將話嚥了回去。
一是這些天來她被諷刺的已經有些麻木了,二來怎麼說時衍之前也幫了她,而且接下去還要去接回小貝,她不想與時衍爭執。
時衍見阮安汐將頭偏向一側看着窗外,心中莫名有些發堵,卻也收回了目光硬是不再開口。
之前的事情他看得分明,阮安汐完全處於劣勢,但只是一想到那副場景他就覺心上不快,總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沾染了,這會兒孟刑又不在眼前,他只能拿眼前人出出氣了。
畢竟一會兒只怕安生不了,爲防心中鬱氣過盛,還是阮安汐出些力吧。
時夫人可不知道時衍已經做好了與她斗的準備,這會兒正同一個裝扮華麗的女子站在一起談笑風生,看到熟悉的車子後笑容更勝:“來了。”
旁邊那女子正是之前她說得羅家小姐,一襲銀色緊身禮服配上細高跟,氣質高貴優雅,旁邊經過的人鮮少有不被她吸引目光的。
時夫人甚是滿意,按照這個勢頭,只要時衍與羅小姐一起進了晚宴會場,明天“時羅聯姻”的消息不用她推波助瀾只怕也止不住勢頭了。
時夫人看到時衍盛裝下車笑得相當滿意,而當她目光觸及時衍牽出的女伴時,臉上笑容瞬間僵住。
再看清楚被時衍親自開車門迎下車的人竟是阮安汐時,時夫人的臉色驟然大變。
若不是在晚宴門口,她怕是要直接爆發。
“怎麼纔過來?”畢竟身邊還有人,時夫人只能壓着火氣,帶着羅家小姐到時衍面前,擠出笑容問道。
時衍卻只隨意瞥了羅家小姐,隨後目光定在時夫人身上,語氣再冷淡不過:“晚宴還未開始,怎麼能叫‘纔過來’。”
時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強顏歡笑:“這位是羅小姐,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今晚是你的女伴。”
畢竟是母子,時夫人確信時衍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落自己面子,說完之後恨恨的瞪了一眼阮安汐,將“女伴”兩個字咬得極重。
卻不想她對時衍的預估明顯失誤,男人直接將阮安汐的手放入自己的臂彎,不容爭辯地道:“這纔是我的女伴。”
阮安汐因爲時衍的舉動微微一愣,但也沒抗拒。
時夫人卻是氣得眉梢抽搐,微笑差點都要保持不住:“阿衍,別開玩笑了……”
“我像是開玩笑?”時衍不等時夫人把話說完便直接打斷,之前他一直妥協只是因爲不想破壞這個家表面上的和諧而已,可時夫人卻搞不清狀況,手越伸越長。
是時候讓她知道知道,時家現在的當家人是他,只要他不願意,誰都不能命令他做不想做的事情!
“這位是?”羅家小姐感受到時衍和時夫人之間的微妙關係,忙開口救場,將話題引到了阮安汐身上。
能夠被時衍親自帶過來的女人,應該也有些來頭,她沒必要爲了一個無異於自己的人豎下一個敵人。
“不過是一個賤……閒人罷了,根本沒資格出現在這裡。”時夫人像是找到了爆發口似得,冷聲開口,險險在這種場合說髒話自落身份,關鍵時刻改口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自己把自己噎了個夠嗆。
“她是我唯一的女伴。”時衍冷聲反駁,絲毫不退讓。這話已經非常明白了,羅家小姐在這裡,不過是個擺設!
阮安汐知道時衍是故意和時夫人對着幹,但聽到這句話,還是不免有些詫異。
“不可能!”時夫人無法平靜,怒目而視,“像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進去。”
“我的女伴,當然可以進去。”時衍對時夫人挑釁一笑,隨後不再管她說什麼,越過她與阮安汐一起進了會場。
“你……”時夫人在外面氣得發抖,卻沒有辦法。
請柬已經提早派人送給時衍了,時夫人這會兒只能和羅小姐在外面乾瞪眼。
“小瑾,阿衍她只是一時……”幸而時夫人還想着身邊有一個羅小姐,深吸一口氣強壓着火氣扯出個笑容,“他只是一時糊塗,你看我們……”
只是羅瑾臉色也是相當難看,不等時夫人說完便打斷道:“時夫人,多謝您的美意。可惜我無福消受。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她原本以爲阮安汐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想到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時衍寧願帶這麼個人進去也不願和她一起,這豈不是說她還比不上一個他隨手從大街上拉來的一個女人?
畢竟也是從小被捧着長大,她也是有自己的傲氣的,別人根本對她無意,她爲什麼非要倒貼人家?
時夫人看着羅小姐帶着怒氣疾馳而去,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兒,轉頭恨恨看着會場門口,將這一筆賬直接記在了阮安汐頭上。
不愧是喬老爺子組織的慈善晚宴,場面確實盛大,不僅是到場人物的身份尊貴,會場設計也是一大亮點。
主會場是一個圓形設計,容納上萬人絕不是問題。每個展臺擺設着各色精美食物,可惜都只是擺設,夠身份來這裡的人自然不會在意這些東西。
阮安汐略有些不自在,旁邊時衍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僵硬起來的身子,挽住她的手微退,隨即用手指輕輕捏了下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