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你怎麼這麼問?”柏澈擡眸,溫和的柔光,略帶着一絲的虛弱,興許是因爲動刀的緣故。
他握着水杯的手指也霎間發白,怔忪而不解地看着白音,嘴角兒也揚起了一抹落寞的笑。
白音是覺得,柏澈爲夜琛息捐了一個腎,他給予了丈夫一個新希望,她心裡感激不盡:“柏澈,謝謝你給了夜琛息一個新希望,真的很感謝你!”
“呵呵。”他抿脣相笑,搖頭望着她,說道:“白音,你不需要感謝我,我只是做一些我應該做的事情,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弟弟,我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呢?”
白音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晃盪着晶瑩的淚花,模糊了她的視線,喉頭滾動了幾下,哽咽道:“柏澈,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嗎?如果不是的話,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他是她的表哥,是她的親人,他曾經對她是如此地關心與體貼,她知道,他是不想看到她痛苦,方纔將腎換給夜琛息的。
他對她的感情,永遠都是藏起來,不見聲色的。
她知道,自己不可以接受他。因爲當初,他是利利的未婚夫,而現在,他卻是她的表哥,她怎麼可以接受他呢?
“我的幸福,就是看着你過着幸福的日子,你知道嗎?”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真的,沒有什麼比看到她獲得幸福更讓他開心的事情了。
聞言,白音身子一怔,她放在腿側的雙手,緊緊地收縮着,她與他的目光迎視着,她對他露出淺淺的笑容,深吸一口氣,說道:“柏澈,我是說真的,你一定要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白音,我也是說真的!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你懂嗎?”柏澈一臉認真地看着她,用着肯定的口吻說道。
她站着良久,沉浸在他的話中,良久後才應道:“柏澈,你永遠都是這樣,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呵呵。”他擡手摸着鼻子,乾笑了兩聲,方纔說道:“那你就要好好地聽我說,一定要幸福,成嗎?”
“嗯!”她很用力地點頭,“我相信夜琛息可以給到幸福我的,我一直相信着。”因爲他是她的丈夫,她應該相信
他,不是嗎?
可是,在她的心裡,她也是希望柏澈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他爲她付出了實在是太多了,她無以回報,只有在心裡給他祈禱着,希望他可以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白音,你剛纔所說的話,還可以算數嗎?”他突然想任性一些,望着她,輕輕地說着。如果不可以,他也無所謂了。
她連連點頭:“嗯!可以!你要我幫你做什麼事情嗎?”
“也沒什麼,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你親手做的炒年糕了,你可以再做一份給我吃嗎?”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眼裡溢着淡淡的期待,他希望她可以再親手給他做一份炒年糕。
因爲他想找回那種感覺。
當初,她將做好的炒年糕也給他帶了一份,他吃着,感覺到家的感覺,是在她身上感覺到了家的味道。就是在那一刻開始,他纔看清自己的心,他是喜歡她的。
從未有過任何的女人會給他這種感覺。
那時候的他認爲,那就是愛情染生的感覺。
可是,誰又想到,那種給他家的感覺,原來是真的,她真的是他的親人,所以那時候纔會有這種感覺吧。
“好!我記得你喜歡吃微辣的!”白音嘴角揚了起來,“等你出院了,我就給你做炒年糕!”
“好!”柏澈看着她歡喜的樣子,心裡暖暖的,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她露出這種笑容。
白音看着桌子上放着水果,便拿了兩個去洗了洗,然後拉開一張椅子,坐在他的病牀前,認真地削着皮,給他切成一小塊的,放在水果碟子裡,倒出了一根牙籤,叉了一小塊遞給了他。
柏澈笑着接過,柔柔一笑:“謝謝。你削水果的樣子真好看。”
“是嗎?”白音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手,也順便將水果刀子擦乾淨。
Wωω● tt kan● ¢ Ο 她發現,她面對着他,不會再覺得那麼拘束了,現在她可是很輕鬆的。
“嗯。”他點頭,頓了頓後,繼續說道:“對了,夜琛息他醒了沒有?他還好嗎?”
白音這方纔醒過來沒有將某人的話帶到,實在是太健忘了!
“嗯嗯
,他也醒了,他本是想過來和你親口說聲道謝的,可是我不給他下牀走動,你不會怪我吧?”白音將某人的話轉達給了柏澈:“他說謝謝你。”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我只是換個腎給他,又不是給顆心臟他,你們也不要覺得是什麼很大的事情。”在夜琛息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謝過他了。
“柏澈,我們都會記得你的恩情!”白音暗暗地嘆一聲,一邊是她的丈夫,一邊是她的表哥。
而且,她的丈夫和表哥,又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還有誰比她遇到的事情還要充滿神奇色彩嗎?
她居然跟自己表哥的弟弟在一起,而自己的丈夫又是自己表哥的弟弟……
這關係,也真的是夠亂的。
“這麼說,你都不把我當作一家人了?”在白音嘆氣的時候,他並沒有錯過,她對他,還是顯得那麼生疏,似乎不給他靠近的機會。
望着自己曾經所愛的女人,突然之間成了自己的表妹,他真的覺得很可笑,很可笑!
他這輩子,也不知道還會遇上像她這樣的女孩嗎?
她那麼單純善良又堅強,任是誰見了都會打心底的喜歡。
“不是的!”她連忙搖手解釋說道,還一臉很惶然地看着他,生怕他真的誤會什麼了:“柏澈,從一開始,我就把你當作我的親人來對待,就是你和利利確定關係的那一刻開始。”
說到利利,白音的心也是痛的,心情也跟着低落起來。
她沒有想到,這麼多年的姐妹情,說沒就沒了,她的心多少有些放不下。利利她本性不壞,只是被一時的憤怒給矇蔽了雙眼,而且,她也有錯在身。
“如果當初我站出來,用正當法律手段去保護你,你就不會發生那種事情,更不會讓利利有機可趁,白音,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柏澈低低地說着,誰都不想再提起往事了吧。
不過,他很不明白的是,利利都對白音做出那種事情了,將她傷得那麼深,她爲何還要爲利利求情呢?她怎麼會那麼傻,幫一個傷害自己的人求情,她不是犯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