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遲疑了半晌,見他依然是抱着軟枕蹲在地上,而他的背脊纏着的紗布,愈發的鮮紅,她看去的時候眉頭微微蹙起。
心想,他是因爲她而捱了一刀的,過去看看也沒有什麼不妥當的。思及此,她已經邁開了步子,往他走了過去,對着他說道,“我回避一下,你讓個醫生上來幫你換藥吧。”
紗布都被他新留出來的鮮血浸染了,她的心頭猛的一顫,呼吸也漏了半拍。
夜琛息放下軟枕,拉過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眼裡溢着滿滿的柔情,對着她柔柔的一笑,“要不你幫我換藥吧,我不想別的人碰我。”
“那你剛纔的藥是誰幫你換上的?”她覺得他說話有點不對勁兒,想從他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開,可是任憑她怎麼抽離都抽不開。
“我這不是不想你吃虧嘛,剛纔給他們看了一眼,我都替你委屈呢,我的身子只有你纔可以看,纔可以觸摸,懂嗎?”他嘴角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看着她的臉兒越發的緋紅,他的笑,愈發的濃烈。
她臉一紅,剜了他一眼,很沒底氣地說道,“誰要看你碰你的身子!”她趁着他恍惚之際連忙將手抽了回來。
“我是因爲你才受的傷吶。”見她起身,他連忙幽幽地說道,“你怎麼就這麼不負責任地走了?我後面還在流血呢,很痛啊。”
“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肯定沒什麼大礙。”白音嘴上是這麼一說,可是她已經滿屋子找藥來了。
夜琛息趴睡在大牀上,湛藍的眸子一瞬不一瞬地隨着白音的身影轉來轉去的,他喜歡看着白音爲他忙碌的樣子,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白音在玄關處的櫃子上看到一個一個醫藥箱,興許是剛纔夜琛息讓醫生留下的。她提了醫藥箱走到牀邊,然後小心翼翼地拆下他身上的紗布。
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長長的刀痕,豹子是在受傷的情況下砍向他的,這一刀並不是致命的,但是也夠他躺在牀上休養一段時間了。她看着那道傷痕,突然問道:“你是進了酒店才讓人給你處理傷口止血的?”
“嗯,怎麼了?”雖然的她動作很輕柔,但是紗布沾着血,拆開的時候他身子微微顫動了幾下。
白音真的想不明白他是怎麼熬住的,他受了負傷,還顧着給她做解藥,他是怎麼做到的?還是說他本就是一個慾望極其旺盛的人,一旦遇上了藥性發作的女人都會禁不止地想要?
她苦笑地搖頭,並沒有再回答他,而是拿出了粉
末,重新散在他的傷口上,然後重新纏上了紗布。
“你先起來。”她在他的身上輕聲地說着。
他很聽話地坐了起來,一雙會笑的眼睛,深深地凝視白音,突然道:“來吧。”
白音看他展開雙臂,滿臉的不正經,她的臉倏爾一紅,低頭在他的胸前打了一個結。見一切都做好之後,她收拾醫藥箱,起身,對着他說道:“記得不要沾水。”
他覺得不對勁兒了,眼神恍了恍,他連忙起身,過去將她抱在了懷裡,柔聲問道,“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可以嗎?我向你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
“夜琛息,我是必須離開你的,謝謝你救了我,那麼我們之間的恩怨,也在此一筆勾銷吧。”她沒有掙扎,任由他抱着自己,她感覺到他抱着她的力道是如此之大。她知道,她是掙脫不開的,她愈是掙脫,他的力道亦會愈緊。
夜琛息的眼神變得幽遠,他有些無助地說道,“不!我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了,你怎麼捨得離開我呢?”
“不是的,你還有家人,你不是一個人。”她也心中一動,伏在他的胸脯前,搖頭說道。
他聽得她這麼一說,雙手更是加了一分,將她圈在了自己的懷裡,聞着她的身體上的清香,可是如果連她也離開他的話,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白音,你聽我說完好嗎?”他捧起她臉,吻上了她的脣瓣,“你也看到了,我父親他,在一日之內打了我那麼多次,我是受不住那種羞辱的。在他的眼裡,是因爲母親這邊的人都寵我,縱我,所以父親無法做到不愛我。可是,在他的心裡,大哥纔是最值得他器重的,而我什麼都不是。”
“這個世界上,從未有人可以這樣子對我,只要別人稍微對我不敬以及激怒我的話,我都會讓其得到不同的下場。可是他是我的父親,他要怎麼樣對我,我無從選擇。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我,不要離開我,可以嗎?”他的脣又湊了上前,在脣內嘆息一聲。
白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會讓他好受一些,在不經意中,她微張開扣,迎接了他。聽着他那摻着淡淡憂傷的聲音,看着他幽幽的眼神,她無法不動容。
“你別這樣……”在被他咬着脣瓣的時候,她突然驚醒了過來,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欲要將其推開。
“白音,不要離開我好嗎?”他皺眉,眼巴巴地看着白音說道。
白音心頭一顫,眼前的男子,根本就不像以往所認識的他,
他浪蕩不羈,冷峻無情,此時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哀求她,讓她不要走,不要離開他呢?
她可以留在他的身邊嗎?他是有未婚妻的人,她怎麼可以縱容自己去做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呢?怎麼可以呢?
“我們不可以這樣子,而且,你的身份也不容許你接納像我這樣的女子,你需要的是可以幫助你的人,你懂嗎?你父親這樣對你,心裡也許會很難受,你可以嘗試着和他溝通。”白音擡眸看着他,看進他的眼裡,她從未好好地看過他的雙眸。
其實他的眸色是湛藍色的,很好看,但是此時卻染着幾分的憂愁,爲他本就冷毅的面容徒添了幾分的蒼傷與憂鬱。
她也不想和他就這麼耗下去,只想着司機能夠早些送衣服過來,她看着他,淡淡地說道,“夜琛息,你先放開我,好嗎?”
他愈發地抱緊她,親吻着她的額際,她的眉頭,她的眼睛,最後才說道:“我不想放開你了,真的。”
“別鬧了,好嗎?你現在還受傷的。”她無奈地一笑,這個男人耍起性子來,可不是一般地厲害,連她也招架不住,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了。
“你先回答我,說你不要離開我,好嗎?”他也柔聲地問着她,似乎她不給一個
他滿意的答覆,他不會放開她一般,“你知道我受傷,你就不懂得心痛我的嗎?”
他這話讓白音更加無語言對,他這是怎麼了,像一個患得患失的小孩子一般,讓人看不透。
“那你先去牀上躺着,我去放好醫藥箱。” 她整個人被他抱着,手裡還提着藥箱,多少有些麻痹。
“好,只要你不走,我聽你的話去躺着。”他雙眸閃爍了一下,想到了什麼似的,隨至扯着嘴角兒說道,“躺着嗎?如果又出血,無法好得那麼快,怎麼辦啊?那可是關乎於你的往後的性/福啊!”他可不願意委屈自己的身子呢,嘴上雖然這麼說是爲了她的性/福,其實不然,還不是他自己獲益?
她囧然道,“你還有力氣說這些話?你的心思都在打着什麼?”她黑着臉看着他,真的不知道哪一面纔是真正的他,“那你隨便找個舒服的姿勢睡着,我在外邊的客廳。”
這個男人的臉皮怎麼那麼厚,老是在想着一些壞心思,一肚子的壞水!
她剛要走,卻被他長臂一伸,,將她抱個滿懷。
她驚呼,深吸一口氣,眉頭深鎖,疑惑地問道,“你不是怕扯到背後的傷嗎?動作怎麼那麼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