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安在旭的韓國人的緣故,初雪今晚請安在旭吃烤肉。
等她做地鐵趕到約好的地點時,安在旭人已經先到烤肉店等她了。
“其實你沒必要什麼都將就着我,”安在旭面帶微笑的對她說:“我來美國也好幾年了,其實漢堡可樂之類的也都能吃的。”
初雪就笑,臉上涌上一抹不好意思的開口:“這個我知道,只是,這大冷天的,我也想吃點烤肉暖暖身子。”
初雪話都這樣說了,安在旭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拿起餐牌時說了句:“你賺錢不容易,等下買單就別跟我爭了。”
“那怎麼行?”初雪趕緊回答着:“說好我請你吃飯的,怎麼能讓你買單?再說了,我賺錢雖然不容易,但是一頓烤肉也還是請得起的不是?”
其實最近金錢方面她倒也沒那麼緊張,因爲已經想通了,既然給易天澤那廝當小三了,既然他給了張卡她,那麼她就隨意的刷!
她就不信,刷不死他的人還刷不光他的錢?
……
易天澤下班直接回的公寓,心裡想着萬初雪那女人閒着沒事應該在家做了豐盛的晚餐等着他。
帶着晚上要和初雪共進晚餐的希望回來,然而迎接他的--
首先是門鈴按了半響沒有反應,然後用鑰匙開門進去,裡面漆黑的一片,連燈光都沒有,更別說暖氣,裡面連空氣都是冷的。
他的第一感知,這家裡好冷,第二感知,萬初雪那女人又偷偷的跑掉了。
連燈和暖氣都來不及開,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掏出手機來萬初雪那女人打電話。
……
電話響起的時候,初雪正用生菜葉子包裹着安在旭剛剛烤熟的烤肉吃着。
“對不起,接個電話,”她用紙巾擦了擦手,這才從包裡把電話給拿了出來。
是易天澤那廝打過來的,她看了眼屏幕沉吟一下,然後還是拿了手機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萬初雪,你今晚又死哪裡去了?”剛按下接聽鍵,易天澤的聲音就暴怒的傳來。
“估計要讓你失望了,我還沒死。”初雪淡淡的回答着他的問題。
“……”電話那邊沉默兩秒,然後又傳來幽幽的聲音:“那你現在哪裡?”
易天澤的聲音雖然還是很冷,不過這一次至少沒有暴怒狂躁,至少初雪的耳朵不至於被再一次侵襲。
“在外邊餐廳吃飯,”初雪如實的開口,連謊都懶得撒了。
“吃飯,跟誰一起?”
“跟一位優雅的男士,”初雪依然如實的回答:“我們在吃韓國烤肉,你要不要來?”
“……”
電話那邊再吃沉默了兩秒,然後是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那吃完了沒有?”
“還沒?估計還要會兒。”
“那吃完就趕緊滾回來!”冷冷的聲音帶着命令傳來。
“……”
易天澤這廝一定是色盲,她是個人又不是皮球,要真滾的話,估計明天也滾不到他的公寓去?
“你確定,等下讓我在地上滾着前進麼?”她在他掛電話前慢悠悠的問了句。
“……”
這一下,電話那邊徹底的默了,三秒之後電話被掛斷了。
……
“怎麼,你家樂樂催你了?”安在旭見她回來,猜測着的問。
初雪搖頭,淡淡的拉扯着謊言:“不是樂樂,是跟我同租房子的女孩,她說樂樂漢堡裡的培根沒煎熟就給她吃,害她拉肚子。”
安在旭原本就不想讓她繼續跟易天澤那廝演小三,如果讓他知道剛剛是易天澤打電話來命令她,估計他又要攔住她不讓她去了。
“那女孩也是,自己不會動手做啊?樂樂纔多大孩子,還讓他做飯?也好意思打電話來告狀?”
“……”
初雪心裡默默的跟程菲菲說對不起,破壞了你在安在旭心目中的形象,罪過,下次請你吃串串彌補。
遠處公寓裡,正和樂樂一起用晚餐的程菲菲莫名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句粗:“靠,哪個沒良心的又在背後說老孃的壞話?”
……
易天澤一個人在公寓裡,從樓上走到樓下,又從樓下走到樓上。
因爲心情煩躁的緣故,此時的他,沒心情看文件,更沒心情看電視,甚至連坐都坐不住。
陳伯就是在他正焦急不安的時候提着飯盒走進來的:,看見一臉狂躁的易天澤小心翼翼的彙報着:“東北的餃子沒有了,給你買了港式的叉燒和粉果。”
“擱哪兒吧,”易天澤已經沒了吃飯的興致和胃口。
陳伯看了看公寓,再看看一臉陰沉的易天澤,即刻知道,萬初雪還沒有回來。
能影響到易天澤心情的,最近也就只有萬初雪,騙騙萬初雪那個女子反應極其遲鈍,對自己已經萬千寵愛在一身還渾然不覺,見天兒的不上道。
“今晚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易天澤擡頭見陳伯還站在旁邊,即刻揮揮手示意他早點回去。
“是,”陳伯應了一聲,深深的看了易天澤一眼,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易天澤待陳伯走了,這才漫不經心的過來打開那幾個餐盒:燒賣和粉果在一個盒子裡,一個小盒子裡是排骨湯,還有一個盒子裡是幫他要的釀豆腐的菜。
沒食慾,可偏偏胃因爲餓的緣故有些隱隱作痛,他拿了筷子挑了個粉果朝嘴裡送,明明看着很漂亮的水晶透明粉果,可吃到嘴裡卻硬是吃不出味道來。
而偏偏,粉果包裹着的食材裡還有他最最討厭的馬蹄,這讓他咬了一口就直接想吐掉。
初雪回來時,看到的正式這樣一副畫面--
易天澤的盤子里正躺着一隻被他咬了一口,此時正被他拿着筷子不斷翻攪着的粉果。
聽見門響,易天澤擡頭,看見走進來的女人忍不住冷冷的問了聲:“約會完了?烤肉很好吃?”
初雪笑,脫下身上的羽絨服外套,再拿根橡皮筋把垂散着的頭髮綁了個馬尾,這纔來到他的身邊。
看着他盤子裡那隻被他攪得不成形的粉果,忍不住笑着問:“你在粉果裡找什麼呢?”
“挑刺,”易天澤沒好氣的回答。
“誒?”初雪略微有幾分詫異:“粉果裡包了魚肉?”
易天澤白她一眼,再挑了顆馬蹄出來,聲音依然冷冷的:“我花錢請你來做家傭,你不在家幫我準備飯菜,反而出去跟別的男人約會吃烤肉,你把合約拿出來看看,這犯了哪一條?”
萬初雪:“……”
別動不動就把合約擡出來好不好?
合約說她每天要幫易天澤準備晚餐,可貌似,自她搬到他公寓後,這一條從來就不曾實施過。
“過來幫我把粉果裡的刺跳出來。”見那女人站在沒動,易天澤又喊了聲。
“哦,”初雪感覺應着,迅速的走上前去在他旁邊的餐椅上坐下來。
粉果裡都是包的素食,哪裡來的刺?
初雪看了眼他的盤子,終於明白,原來是挑裡面的馬蹄,而易天澤這廝自小就不愛吃馬蹄。
“既然不喜歡吃這樣,爲什麼還要買呢?”初雪真是服了他了,非要給自己吃飯增加負擔才行?
易天澤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不喜歡的東西多了,可很多時候都還是無奈,甚至是被迫的在接受不是嗎?”
“……”
初雪再度被他給嗆得說不出話來。
好吧,論口才,她不是易天澤的十分之一,如果跟他辯論一個話題,她只需兩三個來回就要敗北。
“爲什麼要跟安在旭一起吃烤肉?”易天澤的聲音再度冷冷的響起,這一次直奔主題。
初雪挑馬蹄的筷子停了一下:“誒,吃飯還要爲什麼嗎?”
“那你的意思是――你跟他約會已經到了不需要理由的地步了嗎?”易天澤眼睛一瞪,隱藏着的怒火逐漸的往上竄。
“需要需要,哪裡不需要?”初雪趕緊服軟,趕緊說:“這不,我跟我媽的簽證快到期了嗎,芭芭拉公司不能開具工作證明,沒有工作證明我和我媽就不能延期H籤,所以,就請安在旭幫個忙……”
“你的意思是……這麼點小事我辦不了?”易天澤的聲音對她的敘述明顯的不滿。
該死的女人,一定是長了一雙遠視眼,所以她纔會幹這種捨近求遠的事情。
“……”
初雪再度無語,她是真把易天澤這廝給忘記了。
不是,或許本能的,她不願意易天澤伸手幫自己和母親辦理簽證,因爲,這事關到母親。
她不能去想象,如果母親知道她和易天澤還有牽絆拉扯,會是怎樣一種反應。
自從去年發生過母親拿了菜刀想要砍死樂樂的事情後,她就再也不敢去冒任何的危險了。
易天澤人高馬大她不用擔心他,可樂樂呢?
樂樂那麼小,他就算聰明伶俐,可小小的身體也無法抵禦精神病患者發作時的暴力啊?
“等聖誕假期過了,就到我公司上班吧。”易天澤突然冷冷的出聲,卻把初雪嚇了一條。
“大驚小怪的做什麼?”易天澤對初雪的反應明顯的不滿:“不就是讓你上個班而已?”
“我哪裡有大驚小怪?”初雪反駁着:“我只是擔心……”
“公司上班的工資會另外發給你的,”易天澤淡淡的丟出一句。
“……”
她原本想說的是我擔心自己不會他公司的工作,好吧,既然易天澤都這樣說了,工作,工資,簽證三不誤,何樂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