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上人間。
京城著名的娛樂玩所之地,權貴的公子哥們來這裡無非就是打發漫漫長夜。
“好了,我知道了,不會出事的,掛了。”慕暖央將手機放入包包中,逐步邁向奢華的大廳內某處僻靜的角落。
她今晚特地選了一條水藍色的雪紡長裙來襯着完美的身材,黑色的秀髮被捲成大波浪鬆散的披在肩上,在髮絲掩映處的臉龐更顯細如白瓷。
很坦然的,朝玩牌的席瀾城身旁一坐。
兩人的穿着倒是撞上了,都是淺藍色的高貴優雅風格。
“大家好,我是慕暖央!”慕暖央素潔的臉上掛着和善的笑,讓人看了很舒服。
衆人看了看席公子沉靜如水的樣子,似乎並未反感這個女人的打擾,他們心照不宣的朝慕暖央點點頭。
“席公子,這麼晚了,還有美人前來相陪,感動嗎?”慕暖央靠近他,清透的雙眸朝他眨眨。
席瀾城尊貴俊美的臉上很平靜,打出一張牌後,深邃的眸光與她對視兩秒,口氣淡淡:“那要不要我付錢給你?”
“這倒不用啊,談錢多傷感情,何況我現在還在追求你呢,怎能讓席公子破費。”她的聲音很輕,就像輕盈落下的花瓣般,不過席瀾城卻聽的格外清晰。
清晰到,似乎還咬牙了。
深邃如海的黑眸劃過一抹極淡的淺笑:“親兄弟還明算賬,何況慕姑娘是個女人家,我怎麼能佔姑娘便宜。”
“不佔姑娘便宜麼?”慕暖央很好奇的盯着他,纖柔的手撫上他肩頭,狡猾的笑拂過脣邊。
她用很認真很認真的語氣問他:“那五年前該佔的便宜都被席公子徹底佔去了,現在席公子是不是也該讓我佔出來?”
“我記得事後有派秘書給你一筆錢。”某人很貼心的提醒她。
“我也記得這筆錢,秘書又原封不動的退還到席公子賬戶了。”慕暖央當年是收到了席瀾城給她的一千萬,可她再窮,也不會去動一分。
這筆錢,對於她來說,是恥辱,是不堪的。
“慕姑娘視金錢爲糞土,不想要這筆錢,這事嚴格算起來,賴不到本公子身上。”席瀾城說話間,又將手上的牌丟出去。
“賴不到麼?一千萬買一個女孩的初次,席公子是不是禽獸了些,當年我才18歲呀。”慕暖央指尖把弄着他昂貴的襯衫。
“席公子,給點賠償唄,我這人很好說話的哦。”
“你都說我禽獸了,還想跟禽獸好?那慕姑娘又當自己是什麼?”席瀾城將牌打完,也沒有繼續的意思。
大家面面相覷看了看,見他們二人低聲竊語着,識相的找了個理由,摟着自己的女伴去別處玩。
無關緊要的人一走光,慕暖央的笑容也掛不住了。
“美女啊,美女配野獸,挺搭配的。”她及時止住怒氣,換上嬌軟的口吻,倘若允許的話,她想她肯定會毫不猶豫賞他一耳光。
“哦?”席瀾城不以爲然,端起紅酒淺嘗了一口。
“慕姑娘滿重口味。”
“……”慕暖央發現,這個男人嘴欠起來,簡直是無敵,她跟他說一句話,都要分分鐘鍾原諒他八百次,才能好好的繼續下去。
“席公子,據說你28歲了哦。”
席瀾城挑眉,他的年紀,今天似乎被人拿出來說第二次了。
慕暖央淺淺挽起略僵硬的嘴角,眼波流轉在他尊貴俊美的側顏上。“男人三十歲,被俗稱爲而立之年,該做的第一件事應該是趕緊娶一個持家有道的妻子。席公子你都快奔三的人了,在我們這種20幾歲的小姑娘眼裡已是叔叔了,如今不找個媳婦兒,再過幾年啊,等有了孩子,難免會有不識擡舉的人說你是中年得子的呢~”
“所以慕姑娘來犧牲自我,成爲別人來了?”席瀾城凝着她的眼神,眸光深意難測。
“誇張了,我也不是聖母瑪麗蘇,只不過是突然想嫁入了,剛巧席公子又到了成家的年紀,在我看來,我們倆挺搭配的。”慕暖央說完,伸手剝了顆紫黑色的葡萄輕咬了一口,酸爽得讓她精緻潔白的小臉皺成一團。
“怎麼,睜眼說瞎話到自己都有些反胃了?”席瀾城見她捂着紙巾把葡萄肉吐去,低笑了一聲,故意暗諷她剛纔的那句‘在我看來,我們倆挺搭配的。’
慕暖央給自己倒了一本清茶,淡淡苦澀的茶香味沖淡了口中的酸味後,她才接過他故意戲弄的話語,很淡定的說道:“剛纔想到席公子這麼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三十而立又如何,哪怕四十,五十都有二十幾歲的小姑娘撲上來,不過嘛,那老夫少妻配的畫面的確是有點讓人反胃。”
說完,她淺色的脣又綻出一抹輕柔的笑:“也說不定,前者花錢買個開心,後者用錢,用的舒心,但情投意合也說不定,這世上的事,誰又說的準呢,席公子現在拒絕我,又說不定哪天天天會守在我樓下,就爲了跟我搭上一句話呢。”
“慕姑娘的想象力,一直這麼豐富麼?”席瀾城是京城出了名的優雅的君子,對待女人溫柔至極,憐香惜玉這個詞被他表現的淋漓盡致。
可卻又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他寵女人,但不會求女人!
慕暖央心裡很是清楚着,也明白他表面謙謙如玉的公子樣都是騙人的。
這個男人的脾氣,並不如外界誇讚的那般好。
但是,人無完人,很多人都選擇忽略這點。
“連想都不敢大膽的想象,那想要的,怎麼會實現呢?”她思緒收回,眸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席瀾城慢悠悠的喝完手中紅酒,擡眼掃了下她:“慕姑娘今晚都來了,不相陪未免也說不過去,不如去玩點刺激的怎麼樣。”
慕暖央可不會天真的認爲他突然想開了,眯了眯清美的雙眼,極爲的防備他耍花樣:“你想玩什麼?”
“夏日的海風最涼爽,慕姑娘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去兜風。”席瀾城放下酒杯,站起身,修長的手朝她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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