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央!”陳茵雙眼充斥着血絲,朝她冷冷的諷刺:“怎麼?來看看我現在有多慘?爲什麼我沒能把一瓶硫酸都潑到你身上。
你以爲把精神分裂症,狂躁抑鬱性精神病這些欲加之病枷鎖到我身上,就能關住我一輩子?我告訴你,不可能!你做夢!”
“做夢嗎?”慕暖央脣瓣彎出淺淡的弧度:“封閉式的病院如同牢籠,裡面沒有娛樂設施不過卻也能讓你衣食無憂,外界的人沒有特殊的理由是無法出入,陳小姐是指望你的母親來救你嗎?”
陳茵脣瓣劇烈的顫抖,整個人,像是被猛然潑了一桶冷水一樣:“你要對付我家人?”
“談不上什麼對付吧,只不過是警告了下你母親,不要企圖以卵擊石,做錯事的人受到懲罰是理所當然,陳小姐想傷害我的同時,就沒有想過要承擔後果嗎?”慕暖央挑眉,隨意坐在沙發上。
陳茵身形一愣,寒意自腳底向四肢蔓延。
她是被憤怒迷了理智,纔會做出跟慕暖央同歸於盡的念頭,那時她想殺了這個女人,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在精神病院,許多重型病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陳小姐可設想過以後生活在這麼一個充滿着危險的地方會是這樣的場景?”
慕暖央句句問的她啞口無言,陳茵臉色一白,身形顫慄了下,強忍住嚎啕大哭的衝動:“你很得意對不對?當初我不就是把偷拍你的相片賣給了雜誌社和報社,你用得着在席瀾城耳邊吹枕邊風,把我爹地貪污的證據公佈於衆,把我哥哥打殘?
慕暖央,我爲什麼沒有毀了你,是你先毀了我的一切。”
“我毀了你的一切?陳小姐,我沒記錯的話,我先前與你並沒有過節,是你主動要害我,你父親和哥哥所受的,都是替你承受下來的。
你不但沒有一絲的悔改,還變本加厲,你就不怕席瀾城上次遷怒的是你父親和哥哥,這次會遷怒你的母親?”慕暖央無奈的搖頭,這些人倒是替自己洗白的說法一套一套的。
陳茵咬着自己的脣,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脣瓣生生的咬爛,偌大的淚珠掉了下來,她披頭散髮,極爲的狼狽:“我,我不想牽連她們……”
爹地和媽媽從小就把她當着掌上明珠般對待,對她的寵溺甚比她的哥哥,不惜花大把的錢讓她去跟那些上流社會的名媛接觸。
她不是真心要害他們替自己遭罪的!
“可你已經牽連了!害得你長兄一輩子都要臥病在牀,還得你父親要在監獄過度晚年,害得你母親本該享受貴太太的生活,卻因爲要供養殘疾的兒子,從此過上拮据的生活。
陳茵,到底是有多大的恨,多大的仇?才能讓你爲了傷害一個與你沒有過多牽連的人,絲毫沒有考慮後果,把自己弄的家破人亡?”慕暖央站起身,走近她,犀利的目光直逼她眼底最脆弱的地方。
陳茵搖頭,雙手捧着頭,她眼眶漲紅:“你,是你……我……是在除害,只要你毀容……我沒有錯……”
“你說清楚?”慕暖央伸手拽住她手腕。
“不,你別過來!你趁早會遭報應的。”陳茵抗拒她的接觸,雙手啊她給推開,痛苦的把自己縮在牀腳,她滿臉撕裂表情,口中不停的咒罵着她的話。
慕暖央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她。
越被她用不解的眼神看着,陳茵臉色越是浮現出陰狠的笑容,她是不會告訴慕暖央這個賤女人,到底是誰遊說着她去潑硫酸。
她的富貴生活都是慕暖央毀的,她會等,等她被拉下席少夫人位子的那天!
“你好自爲之吧。”慕暖央看到她又哭又狂笑的瘋癲樣子無聲的嘆息,想來也問不出什麼了,將墨鏡重新戴上,擡起步伐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的又是一陣更猖狂的笑聲!
——
“夫人!”羅森看到慕暖央來了,趕緊起身迎接。
慕暖央朝他點頭,問道:“席總呢?”
“呃,在開會!”羅森饒饒頭。
未了,他補了一句:“夫人,你是來找席總吃飯的嗎?要不我進去通報下?”
上次夫人一臉好心情來公司送飯,卻被席總晾在一旁後,短期就再也沒見夫人有送飯的意思,經過他專業的觀察力和理解力。
這次,由他進去通報比較妥善,萬一席總又假傲嬌了,夫人生氣了,不用意外,遭罪的肯定是他!——
“好吧!”慕暖央隨意。
羅森清清嗓子,推開辦公室緊閉的房門,他朝會議中的總監經理點頭微笑,走到席總身旁,低語了幾聲。
席瀾城英俊清貴的臉孔一如既往的淡漠,將文件合上,吩咐道:“今天的會議先到此爲止。”
各部門的總監和經理對視一眼,不明總裁爲什麼突然停止這麼重要的公司會議,不過當他們走出辦公室後。
瞬間恍然大悟!——
“我還以爲你來飯?”席瀾城大步走出辦公室,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女人,他走近,脣角噙着閒適的笑。
“你沒說你要加班!”——不然,她不會找他吃飯。
席瀾城旁若無人的摟過她細腰,低沉矜貴的嗓音徐染着淡淡的笑:“我要說我加班,你會給我送飯?”
“不會!”慕暖央誠實搖頭。
那樣的話,她會乖乖的在家吃晚飯,等他加班回來。
“你倒是很坦然。”席瀾城長指捏了下她鼻尖,英俊的臉孔盡是慵懶綿長的笑意,他的溫柔,好似全給了眼前這個女人,叫旁人見了羨慕不已。
慕暖央脣角含着淺淺的笑意,那當然了,萬一她來送飯,又被開會的席瀾城拒之門外怎麼辦?她可是很要面子的美人呢。
唔,不過這次也不知羅森說了什麼,還是席總很想表現出把她放在第一的位子,深得她心呢。那下次,就給他送送飯也無妨。
“席總,你是要繼續忙呢,還是陪你太太去吃飯呢?”慕暖央雙臂環繞住他的腰,長卷的睫毛眨眨。
席瀾城貼在她耳邊呢喃着,低沉的笑聲從脣間灑出,若有似無地拂過她的耳廊:“陪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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