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央看着那把水果刀,眼眸在緊縮,雙手捏緊了幾分。
“你不給艾倫報仇嗎?還是又希望讓席瀾城給你出頭,可是我被你害的被強\/暴,有懷上了孩子,不能打胎,我這麼可憐,席瀾城這麼可能讓我給一個死去的人償命呢。”
鬱允君眼睛裡明明白白地露出嘲諷的笑意,紅脣輕啓:“我看你兒子不順眼很久了,你給席瀾城生兒子有什麼用,信不信我趁早弄死他們!”
“啪——”清脆的掌摑聲響起,慕暖央劇烈的喘息,眼底折射出了刻骨的恨意和怒意來:“你信不信我先弄死你!”
“那如你所願好了。”鬱允君臉頰上印着巴掌印,她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手裡的那把水果刀一轉,迅速的直接朝她自己的胸口捅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快到慕暖央沒想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自盡,也想不出她好端端的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
水果刀是她自己捅的,這點賴不到她身上,在場還有保鏢看着。可鬱允君爲什麼要這樣做?
慕暖央朝後跌下,她狼狽的看着鬱允君胸口插着一把刀,蜷縮的在地上成一團,表情痛苦!
驚怔間,有道高大清冷的身形,赫然出現……
是席瀾城來了。
算下時間,他是該來了。
“慕暖央,我欠你的,這一刀都還了,你現在能滿意了嗎?”鬱允君表情痛苦,溢出了汗,在咬牙吃力的說完這句話後,徹底的陷入了昏迷。
她睜大了眼睛,這句話,席瀾城無疑是聽的一清二楚。
慕暖央看着他英俊的臉孔上,不禁擰了眉,眼神分外冷邃的看着她:“慕暖央,你什麼時候才懂的適可而止?”
他略微憤怒的逼問,帶着對她失望的語調,說完後,大步上前抱起了鬱允君,抿着的薄脣弧度冷冽,焦急和關切的神情掩飾不住,甚至沒有多說半句,直接一路的抱着懷中的女人快步離去。
慕暖央一臉蒼白下,看着他縱然離去的身影,紅了眼,這種劇情只有電影裡纔有的吧?
她成了惡毒的正室,屢次的傷害貧苦的女主,最後……男主再也容忍不了她了!帶着女主離開她。
慕暖央擰眉,瞪大的眼睛裡,淚水滾動的溢出來了,晶瑩的一顆顆掉落下來,她轉頭,看向墓碑上的相片。
艾倫,你要是在,該有多好。
……現在,我該怎麼辦,我好想殺了鬱允君爲你報仇,我更想殺了自己給你償命,席瀾城說我不懂得適可而止,我又做了什麼了?
艾倫,以前你在我身邊,我的一切,我的苦都跟你訴說,現在你走了,我該上哪裡去找你,找你說我現在內心壓抑的痛苦。
艾倫,艾倫……
慕暖央喉嚨彷彿是失聲了,她內心在歇斯底里的崩潰痛喊,發不出一絲聲音來,淚水劃過臉頰,溢入她的脣角,帶着濃濃的苦澀。
她低聲哭出聲來,想爬到艾倫的墓碑前,她想抱抱他,腹部卻倏地的傳來了陣陣的下墜痛感,墜得痛,絞得痛……
慕暖央跪在地上粗粗的喘了一會氣,她臉色蒼白下,拼命的平復着情緒,可是那股撕裂般的疼痛卻絲毫未減。
她下意識的看向席瀾城已經消失離去的方向,眼淚滴落一地。
保鏢一直守着,看着她這副狀態,以爲是悲傷過度,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扶起她,一道白色的身影倒是出現了。
瞿若白趕到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慕暖央跪在地上,神情呈現出來的是崩潰,他如玉的臉孔上,神情一變,大步的朝她跑去。
“暖央!”他將地上的女人扶起,發現她渾身在哆嗦,冷汗淋淋。
慕暖央素白的手指揪着他的衣服,孱弱姿態掩不住的呈現在他的眼前:“若白,抱我回車上。”
“好!”瞿若白不廢話,直接抱起她走。
慕暖央虛弱的靠在他懷中,她沒有了艾倫,孤身一人,而她能依靠的丈夫,已經抱着別的女人飛奔去醫院。
好像,她要是沒有瞿若白的話,會很慘吧。
“若白,我肚子疼!”
“你撐着,我帶你去醫院。”瞿若白低眸,看了她蒼白的臉色一眼,很明顯,他的手掌觸到了溼意,還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她早產,要生了。
“好!”慕暖央強迫自己不能睡,被他放到了副駕駛上。
一路,瞿若白都是在飆車,後面的保鏢跟了一段路,就被他給甩的遠遠的,失去了行蹤。
他們給席瀾城打了電話,告訴他瞿若白把太太帶走,並且車開的實在是太快,把他們都給甩的沒影了。
那邊,傳來冷入骨髓的聲音:“給我找!”
“是!”保鏢掛完電話,打電話聯繫了人。
車上。
慕暖央疼痛襲來,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她的指尖死死的揪着瞿若白的衣角,聲音破碎:“若白,我真的好疼!”
瞿若白一手把握住方向盤,一手去握住她冰冷的手:“暖央,就快到了,你爲了孩子,撐住!”
“我……”慕暖央疼的說不出話來,汗水浸溼了她的髮絲,她感覺到眼皮在沉重的直往下掉,聲音弱到幾乎像是沒有發出來的一樣。
“若白,今天延景在他同學家,去接他!”
瞿若白直徑往最近的一個醫院去,沒有轉方向:“我會派人去,你別擔心!”
“好!”慕暖央好字溢出紅脣後,就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醫院,搶救室。
醫生和護士都包圍在躺在手術檯上的慕暖央旁邊,她的神智在渾渾噩噩中,好似做了夢,獨自一人走了好遠的路。可卻怎麼也找不到盡頭在哪裡,眼前一片昏暗,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子。
他長的……
說不出來的熟悉,活生生是她的小翻版,只不過小臉蛋很嚴肅,不笑,朝她一步步的走來,有點涼的小手兒牽起了她的手。
慕暖央迷茫,被他牽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個懸崖旁停下,小男孩眼睛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鬆開她的手,朝懸崖下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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