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剪一個!
裴斯承摸了下自己亞麻色的狼奔頭髮型,朝這個胖小孩挑挑眉:“帥不?”
席容景點點頭:“帥!”
“嘖嘖嘖,這小孩眼光怎麼就這麼好啊!”裴斯承頓時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叔叔……”席容景也想剪他這個髮型,真有型!
小身影還沒朝他撲去就被席瀾城拎起後領子,拐到了餐廳坐下。
“爸爸!”他不滿的瞪眼。
席瀾城淡淡開腔:“吃飯,你自己算算這周遲到幾次了?”
天天都賴牀,拽他起牀都沒用!
席容景哼哼着,好討厭,又在媽媽面前毀他的好形象。
“小寶貝乖,吃完飯乖乖去上學,媽媽去上班了。”慕暖央親了親小傢伙的臉蛋兒。
“媽媽拜拜!”席容景給了媽媽一個大大的笑容。
慕暖央去片場,裴斯承自然是被拽去做司機,而黛安娜就這麼被晾在景園裡,本來也是她硬要纏着裴斯承來京城的。
看着眼前矜貴的男人優雅用膳,身旁還坐着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她一時有些說不出的情緒,也不是緊張,就是臆想了下,要是她現在是慕暖央該多好。
早晨,丈夫孩子,是多少女人憧憬的畫面。
“阿姨,你是誰呀?”席容景看到對面的阿姨看他,他也看回去。
黛安娜揚起友好的笑容,自我介紹道:“我是裴斯承的朋友,小朋友可以叫我安娜阿姨。”
“就是剛纔的叔叔?”原來他叫裴斯承啊!
“嗯嗯!”黛安娜回答着小傢伙,目光卻一直看着席瀾城;“我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
“這樣啊,那你有他電話號碼的吧。”席容景想聯繫下他呢,他正好也要改變下發型,換個心情什麼的。
席瀾城喝完米粥,便一言不發的走出餐廳朝外走去。
席容景自顧自的說,把他的小手機拿來,煞有其事的一定要問到裴斯承。
“好啊!”黛安娜的目光追隨着男人挺拔清俊的身影,直到徹底的消失在說些內,她收回目光,笑容越發的深下,有意討好着這個小傢伙。
席容景拿到電話號碼,扒了幾口米粥就跑了。
他要遲到了啊啊啊啊!
——
——
車上。
慕暖央拿着鏡子塗口紅,順帶掃了裴斯承:“你帶來的女朋友心思倒是不少。”
裴斯承方向盤一轉,車開進馬路:“擔心我甩了她,硬纏着要來京城。”
慕暖央笑而不語。
到了片場,她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尹鏡澤的電影都是講述着人性,大多數都是用眼神來說出臺詞,好在他選的配角不是戲骨就是極爲有潛力上升空間的新人,對戲也不會太辛苦。
至於裴斯承,愛上哪裡玩就讓他去哪裡玩,別來打擾她拍戲。
把他喊來的目的也是不想整天被席瀾城纏着,至少上下班的時候她可以不用面對這個男人,至少她可以不用回景園吃飯,席瀾城也沒有很霸道強勢的逮她。
似乎不緊不慢,一切都在他掌握內,看着她隨便的鬧騰。
第三天的時候,她讓裴斯承送她來了醫院,看到病房裡渾身重傷,一直昏迷不醒的鬱允君時,心裡沒有多大的感受。
慕暖央一直看着她蒼白的容色,雙目緊閉,就這樣毫無聲息的躺在上面,醫院除了護工和鬱景芙外,沒有人來看望她。
來看她的人估計都巴不得她死吧,就像她惡事做盡,得罪的仇家多之又多,多年艱辛維持的完美形象也就這樣的毀於一旦。
慕暖央捫心自問,她這幾年來恨她嗎?
毫無疑問,是恨的!
這個女人毀了她幸福的生活,害死了艾倫,讓她與席瀾城之間有道隔閡永遠都邁不過去,哪怕兩個年幼的孩子都需要父母,需要一個和諧的家庭。
她常常在想有些人會因爲憂慮過度,而導致自己精神失常;有些人卻因爲麻木不仁,造成自己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
前者常爲尋找理性而痛苦,因聰明過頭而衰亡,愚蠢的根源在於什麼都懊悔。後者恨到極致,已經分不清爲何物,整天稀裡糊塗地生活,活着與死去沒有什麼區別。
她就是後者,每當看到席瀾城因爲她的話她的態度不安痛苦的時候,她卻麻木了,沒有一絲的快\/感,看到鬱允君這樣躺在這裡,她會想爲什麼要活下來呢?
就這樣死了,她鬱允君不是就解脫了?而她也不必充滿的仇恨瘋狂報復。
她本不是心善的女人,卻也不想在仇恨中苦苦的掙扎。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在以最勝利的姿勢看着她們在痛苦中度日的時候,她何嘗一顆心不是被剜成千萬片,仇恨讓她已經痛到麻木了。
“鬱允君,你捨不得死就醒來吧,醒了我給你一個痛快可好?”慕暖央眼底閃爍着的幽光,笑容冰冷無溫。
……
……
夜晚。
黛安娜推進書房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站着頎長修挺的身形。
男人穿着休閒的白襯衫黑西褲,一派從容淡然的氣質站在窗前,明亮的光暈照射在英俊的面龐上,眼神裡是一層沉沉的幽邃之色,聽到輕微的響聲,冷清的視線直直地向黛安娜掃了過來。
“席先生。”她不知爲何,男人的目光讓她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席瀾城語調低沉而冷漠:“有事?”
黛安娜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將書房的門掩上,朝男人揚起了嫵媚的笑容:“Sorry打擾了,我的電腦突然開不了機了,能幫我看看嗎?”
席瀾城冷漠的睨了她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黛安娜邁開步伐朝他去,塗着鮮紅丹蔻的手抱着銀白色的筆記本,她剛洗完澡纔過來的,一頭靚麗的淡金色長髮披在左肩,走起路來纖薄的睡袍貼在姣好的身段上,前襟微微的敞開胸前的瑩白若隱若現的露了出來,一大片的惷光旖旎。
“席先生……”她雙手捧着筆記本遞到男人的身前,雙眼流淌着妖嬈的光澤,直勾勾的看着他英俊的臉孔。
席瀾城冰冷了神色,扯開脣角:“裴斯承是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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