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瀾城臉色陰沉一度,看向地上的女孩,沒有任何的表情,薄脣輕扯出無情的字眼;“別讓我在席宅再看到你。”
女孩抽噎着,不敢多言半句,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隨便套一下,便沒有多留一刻,跑出書房。
慕暖央笑意漸失,走到沙發上坐下,單手支着額頭。
她的笑容和神態,沒有半分的吃醋和生氣。彷彿撞見的是一件多麼尋常的事情。
席瀾城自嘲的說道:“不問問是怎麼回事?”
“有什麼好問的。”慕暖央這樣說着,眸光落到女孩慌忙之際沒有來得及拿走的白色細跟鞋上。
18歲的女孩子,把自己脫光光,是實在的,她未必那個年紀會有這種勇氣,也放不下那骨子裡帶來的矜持!
看來真是一代勝過一代了!
“也是,你關心麼?”席瀾城邁開長腿,坐在她的腳邊,從茶几上拿出一根菸,白皙好看的長指熟練地滑開打火機點燃了!
慕暖央指尖捏捏眉心,脣瓣一直帶笑;“女孩子麼,面對一個有錢英俊的男人,動心很正常,何況席總還是全京城女人最想嫁的男人。”
“慕暖央,我要是哪天真讓外面的女人得逞一次,你會傷心嗎?”席瀾城抽了一口煙,吐出了菸圈,白色的煙霧飄浮在空氣中,讓她看不清男人眼底的神色。
她一愣,隨後笑道;“我會多謝席總成全。”
這種無情的話,席瀾城問出來的時候就想到她肯定會這樣說,心痛,卻還是猝不及防地重擊着他的心臟。
他脣角挑起的弧度充斥着自嘲的笑意,啞着嗓子低低的道;“你有心,只是不想對我有心對嗎?”
“對你有心未必是好事啊。”慕暖央走沙發坐起,朝男人靠去,下巴輕柔的抵着他的肩頭,香菸氣息圍繞着她的臉蛋,她眉眼彎彎的,說道;“席瀾城,我們不鬧了好嗎,把延景接回來,一切都好說。”
“你現在就可勁的哄着我,等孩子到手了,又馬上翻臉不認人了?”席瀾城餘光掃了女人美麗的容顏一眼。
不是帶着算計,她會挨他這麼近?
“那你接還是不接啊?”慕暖央臉蛋貼着他的手臂,笑容僵下去,又揚起來,指尖把玩着他襯衫上的袖釦。
“如果我們兩個人耗着,未必你耗的過我,對嗎?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的讓瞿若白帶我離開京城,你也沒辦法永遠把席延景關在封閉的軍隊裡,他一旦得知自己的媽媽醒來了,也回來過,肯定會來找我的。
席瀾城,我醒來的時候太恨你了,你抱着鬱允君離開的眼神讓我大半年都會夢見,充滿了陌生和絕情。”
慕暖央的聲音很輕,男人聽了全身都一震,喉嚨發澀,沒有發出一個字的單音來,只聽着她平靜的繼續說着;“那段療養的時間,我就每天都不停的想着,該怎麼讓你和鬱允君兩人都痛苦呢,後來啊,我想了很多種辦法,每一種辦法都深深記在腦海中。
可席瀾城,當我決定回京城的時候,突然不想用想好的辦法來折磨你了,不是我太愛你,是我想到了一種更狠毒的方法讓你心痛,如果……慕暖央把席瀾城看成陌生人,沒有愛沒有痛,你覺得他會怎樣?”
席瀾城緊繃着下巴,胸口很不舒服,夾着香菸的手指也在收緊,薄脣吐出字眼來都是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所以,你很成功,把對我的恨都藏起來了。”
“我要是孤身一人啊,絕對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我,只能一輩子看着贗品想我。”慕暖央側頭,眼眸充滿了諷刺和冰冷。
她看着男人表情微妙的變化,身體也在緊繃,嘆氣道;“可惜我們之間有孩子,還是兩個,想徹底的跟你斷絕一切談何容易呢。”
wωw● ttkan● C〇 “你現在是在爲了孩子做出妥協,想要跟我相敬如賓?”席瀾城將煙丟在垃圾簍裡,修長的手指去捏起她的下巴,陰鬱的眼眸打量着她臉上的表情。
慕暖央無懼他的眼神,勾脣;“是啊,鬱允君的事情做完了結,爲了孩子我可以繼續生活在京城,但是不可能會跟你在一起,你要是對我糾纏不清的話,強行要跟我過夫妻的生活,我不介意跟你鬧一場全城目睹的離婚鬧劇。”
這已經是她做出的最大讓步,爲了兩個孩子她讓步,可以留在京城裡生活,不會移民出京城,也不會去丹麥跟她母親居住。
但是跟他生活在一起,絕不可能!
“你是認定我也會做出妥協了?”席瀾城捏緊了她的下顎,眼神隱下的是一片陰霾。
“我不妨礙你找別的女人,你幹嘛死纏爛打着我不放呢。”慕暖央擡起手,把他冰涼的長指握着手心裡,脣角的笑意是幾分討好,又摻雜着幾分的薄情!
席瀾城的長指從她手心裡拿出來,一字一句;“你可以妨礙我找女人,當然,提前是我願意去找的話。”
“你癡情種啊,怎麼會找呢。”慕暖央靠到了沙發的另一邊,懶懶的躺在枕頭上,眸光恍惚的盯着門口看。
“所以別想着離開我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你先見延景就乖乖的別惹我生氣,他自然就會回京城來見你。”
“什麼叫別惹你生氣?敢情你是非得用孩子來綁我一輩子了?”
席瀾城傾身,朝她伏下,看着眉眼冷下的女人,脣角勾出陰柔的笑意;“我說過,你可以當我是在追求你,被追求當然有拒絕人的權力,但是追求者也有選擇繼續追求的權力。不是嗎?”
“你這叫追求我,還給我拒絕的權力?”慕暖央纖細的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眼眸含笑的看着位於上方的陰冷男人。
她挑挑眉尾,諷刺的問他:“席公子的追求就是偶爾睡睡我,收買我身邊的人,每天都得知道我的行蹤,順帶斷絕我跟別的男人所有的可能性嗎?”
“我有嗎?”席瀾城湊在她耳邊低聲的呢喃,長指一點點的爬上她的脣瓣;“我可從來沒有斷絕你跟別的男人約會吃飯,席太太這樣說是不是冤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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