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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央,我送你回景園?還是你去我哪裡?”蘇雅文看她有心買醉,並不想回去!
慕暖央靠在椅背上,指尖捏着眉心;“不用,送我回景園。”
躲的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的啊。
“你沒事吧?”蘇雅文從裴斯承的口中得知了很多當年慕暖央和席瀾城的事情,也能明白過來,她爲什麼這樣的痛苦。
以前被仇恨左右,現在連仇恨都沒有了。
她想掙脫出來,席瀾城卻不讓她離開,恐怕想解脫也無從解脫。
慕暖央看向車外繁華的景色,眼眸恍惚卻複雜;“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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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雅文送她回來的時候,正撞見坐在沙發上的席瀾城,她男人頷首打招呼,攙扶着慕暖央上樓。
“蘇小姐,這是蜂蜜水。”傭人隨後就端了一杯蜂蜜水上來。
慕暖央懶綿綿的躺在牀上,散亂的髮絲將她緋紅的臉頰遮掩住,蘇雅文走到牀沿,把蜂蜜水遞給她;“暖央,你喝口蜂蜜水吧。不然的話,頭會疼!”
“好!”她揚起臉,指尖接過蜂蜜水。
幾口喝完,將杯子還給蘇雅文。
最好是等酒精下去了在洗澡,她只好用毛巾給她擦拭了下臉和手,又給慕暖央換下了衣服。
蘇雅文見她閉上眼睛,安靜的躺在牀上,便沒有在出聲,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門。另一端走廊上,男人挺拔的身形被燈光拉的很長。
她一愣,與席瀾城冷清的眼眸對視了幾秒鐘,率先開口;“暖央她今天劇組殺青,心情很好所以喝多了,現在已經睡下了。”
席瀾城五官深刻平靜,薄脣微啓;“讓司機送你一程。”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蘇雅文低頭,下樓。
雖然席瀾城沒有什麼表情,說話腔調也是淡淡的,但是明顯是能感覺出來他不喜慕暖央酒醉。
她還是……早走爲妙!
這個男人,直覺告訴她是不好惹的,哪怕外表內斂優雅!
慕暖央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恍惚的眼眸便睜開來,她看着屋內留下的一盞橘色檯燈,額頭的陣陣疼痛讓她感覺渾身都發軟乏累。
人,親眼目睹了生死才讓能恍然大悟,才能從沉重的過往中解脫自己?
而她,爲什麼沒有從鬱允君的死感到任何的快意?
反而,內心更加沉重了!
她每天生活中景園裡,感覺真的很累很累,和席瀾城的這段婚姻她已經沒有在經營了,都是他死撐着。
慕暖央甚至無法對“婚姻”二字侃侃而談,四年前她只是一個初學者。在跌跌撞撞間開始逐漸明白,漫長歲月中,想相濡以沫下去的必備前提下,夫妻二人必須有愛,也能理解和支持對方。
愛,她不敢談了。
理解?四年前她就沒有做到,更別談支持。
這樣的婚姻有什麼意義呢?
只是把兩個想幸福卻無法幸福的人捆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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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一宿。
慕暖央醒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痛疼,抱着額頭坐在牀沿整整十分鐘,才跌跌撞撞的起身,去浴室洗漱。
昨晚醉了,她滿身酒氣就昏睡了過去。
現在還是很難受,乏累不說,身體微微的有些發熱,在浴缸裡泡了熱水澡半個小時,她才軟綿綿的爬出浴缸。
慕暖央身上隨意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手心撐着盥洗臺,蒼白的臉色裝滿了水滴,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臉色沒有一絲的血色,那雙眼睛空洞的彷彿失了魂魄,她擰緊了細眉,顫抖的眼睫深深垂下,任憑水聲肆意的流淌下。
她選了一件豔麗點的大紅色風衣穿,頭髮披在肩頭,臉色濃妝豔抹,掩蓋住自己臉色的蒼白。
下樓的時候,看到了坐在餐廳吃早餐的男人。
桌上都是一些清淡的食物,沒有什麼油炸或脂肪的食物,慕暖央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看到了一杯果汁,而不是往常的牛奶。
“頭會疼嗎?喝點果汁會緩解下。”席瀾城薄脣溢出的平淡的語調,給她盛了一碗米粥。
微溫,不會太燙。
這個點,他通常早已經在公司上班,而不是坐在家裡吃早餐,早在一個星期前席瀾城也早把傷勢給養好。
慕暖央安靜的接過,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
她現在沒什麼力氣跟他交談,等吃的差不多了,才正眼看對面的男人;“有事?”
“我只是想跟你吃個早餐。”席瀾城眼底墨色流動,盯着女人的容顏。
慕暖央勾脣;“是嗎。”
她話音一落,將手指的勺子放開,起身要離開。
“暖央!”男人的嗓音立即從後面傳了過來,帶着低聲詢問的口味;“你電影也拍完了,我帶你出去散散心怎麼樣?”
慕暖央沒有轉身,淡色的脣瓣勾勒出涼涼的笑;“跟你出去散心,跟在景園有區別嗎?”
席瀾城下巴緊繃,聲音卻一如平靜;“你可以選擇不去。”
慕暖央沒有說話,走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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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雅文知道她心情不好,中午的時候,便約慕暖央出來喝咖啡談談心,順帶跟她說一件事,她也有點拿不定主意。
“你要去相親?”慕暖央喝了一口苦咖啡,看着對面溫靜的女人。
蘇雅文垂着眼眸,點點頭!
“裴斯承呢?”這神經病知道了,不要炸毛嗎?
“被我氣走了!”
慕暖央看着蘇雅文明顯的低落,她問道;“那貨臉皮厚成牆,你能把他氣走?”
“我……”她擡眼看向慕暖央,糾結又掙扎。
“上次,他看我父母催婚,就嚷嚷着要跟我回家,我,我一情急之下就打擊了他的自尊心,然後他就黑臉走了。”
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她真的急暈了方向。
“你嫌棄他娶你高攀了?”慕暖央這句話說出來,在看看女人的神色,就已經瞭然幾分了。
蘇雅文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半響後,她才說道;“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我也沒有要傷他自尊心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他說,我父母不會讓我跟他的。”
何況她對裴斯承好像沒有那份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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