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央,我是不是一個很不合格的母親。”夏洛葵脣瓣挽起的笑容很自嘲,望着天際的雲彩,聲音有些飄;“恐怕沒有人能比我狠心,一開始就不打算相認,還要假惺惺的去關心她去接近她!”
慕暖央擰眉;“怎麼說呢,母親去關心自己的孩子是每個女人的本性!儘管你想自己再狠心點,處於本性和本能都會忍不住的去貼近她。”
這是本性,改不了的!
夏洛葵細細的白牙咬着自己的淺脣,眼睛裡很複雜更痛苦;“我現在很害怕江以夏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她。”
將來要是孩子問她爲什麼要狠心的拋棄她,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母女沒有隔夜仇,血脈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不管你和孩子有多大的誤解,自始至終都會沒有原因的化解的,而你也不必太糾結,洛葵,你這樣動不動就感到心累無力,會短壽啊!”
慕暖央好像覺得她現在的狀態都是這樣,沒有一點神采奕奕的感覺,不喜不悲,對什麼事情都是沒有多大的反應。
這樣的狀態生活模式,會讓她聯想到一個詞——行屍走肉!
夏洛葵指尖揉揉眉心,有氣無力:“好像是!”
她從19歲那年開始就一直是這樣過來,動不動就心累對什麼都沒有期待,曾經的一段很長的時間裡,她對江祁璟萌生了愛意。
可能這就算她這半生情緒最反應強烈的時候,每天有期待感,也會因爲男人的一句話一件事而傷心半夜落淚。
漸漸的,她自尊心太強烈,不懂得主動爭取。所以她變得麻木,成了不會笑的美人!
“你要是捨不得江以夏,就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不要走!沒有人能趕走你!”
聽到慕暖央這樣說,夏洛葵的內心更復雜,她也很想這樣,卻又害怕這樣!
“我知道你一直內心覺得自己身份卑微,江祁璟又包養了你幾年。是他把你塑造成今日的成就,身份地位都配不上他,所以你不想自欺欺人的在他面前找難堪,但是……”慕暖央挑挑眉,勾脣繼續說道;“愛情面前是人人平等的,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他可以拒絕你,卻不能阻止你!”
夏洛葵咬脣,指尖握緊了茶杯!“暖央,人都是貪婪的,江祁璟愛了顧忉簾那麼多年,我當初心想成爲不了他心底的那個人,就成爲他身邊的那個人好了。
儘管這個男人的心不再我身上,好歹他人在我身邊,他不能一生一世一的陪伴着顧忉簾,卻必須會一生一世一的陪伴着我。後來……我又感到了不滿足,我想要他的心和身,可卻沒有這個能力去得到他!”
她很害怕說出口要他的心,換來的是男人的諷笑,說她妄想!
慕暖央聽她說完,單手託着臉頰,想到了席瀾城當初和她說的一句話,也原封不動的送給這個畫地爲牢的女人;“瀾城跟我說過,他堅信,愛一個人,不是守候,而是千方百計的去爭取!所以他沒有錯過他要的幸福!”
她和席瀾城的愛情也曲折,慕暖央放棄了很多次,如果不是席瀾城堅持不放手,恐怕兩人真的到了現在已經分道揚鑣了。
是他堅持,幸而她還要他!
夏洛葵半掩下眼眸,苦笑;“年輕時對他是崇拜,後來對他是迷戀,再後來心動過後就平淡下,要說我愛他嗎?可我又不是非他不可。”
她離開了江祁璟好像比以前過的更好,卻偏偏一顆心還是會給他留位子!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慕暖央問她。
“什麼?”
女人換了一個姿勢躺在搖椅上,看着不遠處玩泥巴的熊孩子,眉眼裡是止不住的幸福和感悟;“兩人在一起都很累卻還分不開,那是真愛了!”
明明都在互相的折磨爲什麼還放不開彼此呢?
不是愛狠了,那是什麼?
夏洛葵聽到這句話就徹底的保持沉默了,久久沒有出聲。
反而慕暖央饒有興趣的問她;“唉,你可以捫心自問下,你能補腦出來你和別的男人滾牀單嗎?”
“你!”夏洛葵睜大眼睛。
慕暖央這性格還真是一直沒有變,和當年是一個樣,只見她脣角挑起了一抹壞笑;“你去補腦下自己和娛樂圈的那個天王男星滾牀單的畫面,要是補腦的下去,趁着還沒有到高齡產婦的時候,趕緊找個第二春生二胎吧!”
夏洛葵沒有回答,慕暖央也想這種答案她自己心裡知道就好了,也沒有追問下去,慢悠悠的盪漾着小腿,看着天邊的晚霞。
夏洛葵看着她有兩個乖巧懂事的好兒子陪伴,有席瀾城全心全意的寵愛,自己和慕暖央待在一塊就好像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反差。
她沒有逗留很久,拒絕了她提議吃完飯再走,以免席瀾城下班回來了,看到一些秀恩愛的畫面心塞!
慕暖央隨便她,眯起眼睛靠在搖椅上,整個人都愜意的很!
她倒是現在什麼都不愁,也暫時不打算出去拋頭露面工作,這副身體還太差,先把身體調養過來要緊。
席瀾城準時下班回到家中,夕陽漸漸的西沉,霞光已經徹底的染紅了半邊天。他遠遠的就看到了自己的女人穿着寬鬆的半身裙和純白上衣躺在花園裡的搖椅上,到肩的黑髮很柔滑,幾絲的頭髮遮擋住了美麗的側顏,在霞光的照射下像是一幅色彩迷醉的美人畫。
他長腿大邁,朝她走過去。
慕暖央只感到一抹黑影籠罩下,還沒有眯起眼,紅脣就被人吻住,脣角一勾,不等某人有動作便主動的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肩頭,主動的加深這個吻。
席瀾城臉上漾着寵溺的笑意,舌纏繞着她的小舌,深深的吸了一口薄脣便離開她的紅脣,低啞的笑道;“喝紅茶了?好甜!”
慕暖央笑眼嫣然;“是啊!”
“恩!這種紅茶好喝。”席瀾城煞有其事的說着,長指捏捏女人軟綿綿的臉蛋;“以後可以多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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