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後,你就叫阿諾吧,一諾千金!”這是閣主當初賜給我名字時所說的,數年來,我始終銘記於心。
在聽吾閣中人們終將會失去自己原本的姓名,意爲“忘記過往,重獲新生”。
但我實在太清楚了,這個地方從來都不可能會是新生,有的只會是永無止境的深淵。
人到了這裡想要新生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不停地向上爬,用那堆堆白骨墊自己的高位之路,也只有在不顧他人生死之時或許才能夠不再被他人決定生死。
我從來都不是這裡天資最出衆的,但我敢肯定這聽吾閣中我一定是最會殺人的。爲了那個位置,我的身上早就不知背了多少人命了。
我冷冷地看着地上那個痛不欲生,面目扭曲的女孩兒,心中升起了無盡地厭煩和噁心,她似乎還認不清楚現實,還在不知死活乞求我能夠放了她一命。
“阿諾啊,你饒了我吧,我們可是好姐妹啊?”我看她那張沾滿血跡的臉,眼淚鼻涕混在一起,那還有什麼別人口中風華絕代的姿態,只露出了一個十分無奈的表情。
“是啊,我們是好姐妹呢?可你怎麼敢那麼隨意地動閣主的東西呢?你讓我該怎麼辦,該怎樣才能救你啊!”說着說着,我竟真流出了眼淚了,心中不禁爲我自己的演技能夠得到如此提升感到了一絲喜悅。我蹲下身,輕輕撫摸着她的臉,眼神憂鬱,在她的頭倚在我的肩膀的時候,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出了或許於她而言最爲狠毒的一句話:“你不是和人說,我蠢笨如豬,空長了一張楚楚可憐的臉,等你成爲閣主的時候,一定要賞我口飯吃,好讓我好好享受一番那千人騎萬人枕的滋味嗎?”
她突然瞪大了眼,很是震驚地看着我,嘴中似乎要說什麼,但她肯定猜不到早在我摸她的臉的時候我就已經給她下了毒,此刻她再也沒有可以說話的機會了。
可我對她的這種狀態其實並不滿意,所以我又輕聲道:
“是不是想說我可是閣主都稱讚的一諾千金?我答應過你,無論何時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眼中浸滿淚水,但心中不禁嘲笑道,真是感謝老天爺給了我個好皮囊,乖巧懂事,溫和純善的樣子,總是能那般輕而易舉地就獲取了別人的信任,哪成想我的心卻是比誰都黑呢?
但轉瞬我便神情嚴肅十分冷漠的狠狠將她拉到了我的身旁,用一種錯位的方式讓別人看到是她自己搶了我身上的化屍水,迅速地喝了下去,沒有人反應到這場劇變,而我也用脣語在她死前才告訴她:
“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的姐妹,呵!我從來都不相信承諾的!”
不過片刻,那人就化爲了一攤血水,而我在他人的阻攔下放聲大哭,同時還博得了一個重情重義的名聲,當然事後我肯定受到了閣主的呵斥,被責罰於三省壁前思過。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這些人不重感情不是一件好事,但太重感情也同樣不是一件好事,也就是這次思過,我碰到了一個不太一樣的女孩兒,平時簡直是聒噪到令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