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就是個莽夫啊!”
宋亞提起褲子,“表演慾過剩。”他輕車熟路地幫瑪利亞凱莉拉上背後的扣子和拉鍊。
“你會接受他的挑戰嗎?”
瑪利亞凱莉把長髮從領口裡撥出來,走到化妝臺前倒了一瓶蓋李施德林,一邊咕嘟咕嘟着漱口一邊拿上空氣清新劑,在房間裡到處噴。
“我纔沒那麼閒。”宋亞也走出來,打開她的包包,從一堆化妝品中挑出她常用的香水,對準她後背滋了一下,“轉。”
瑪利亞凱莉轉過身,讓他在正面滋了一下,然後昂起頭。
宋亞又在她脖子上滋了一下,再等她扭頭,左耳邊一下,扭頭,右耳邊一下。
瑪利亞凱莉嗅了嗅自己,滿意地把漱口水吐到垃圾桶裡,“那你準備怎麼迴應?”
“阿貓阿狗我都需要回應的咯,等那小子的唱片拿到鑽石認證再說吧。”
宋亞把香水瓶放下,取出支她喜歡的口紅色號,隨手遞過去,又從自個包裡拿出古龍水,粗豪地往自己身上噴了一圈。
“切!你自己有嗎?”瑪利亞凱莉坐下來,開始對着鏡子補妝。
“明年差不多了吧?那不然我怎麼說?I don’t know him?”宋亞倚住她旁邊的化妝臺,抖開摺扇給她扇風,看她快弄好了,又把梳子塞到她手裡。
“哇喔,還記得以前的仇呢?小心眼。”
瑪麗亞凱莉拿梳子在他胳膊上打了下,“等等,別動。”她在宋亞衣服上發現一根金色捲髮,是自己的,趕忙拈起來丟掉,然後繼續找。
“你新專準備得怎麼樣?名字定下來了嗎?”宋亞原地轉了360度讓她檢查。
“可以了。”她檢查完,才放心地開始打理自己的頭髮,“大概會叫音樂盒(Music Box)吧。”
“音樂盒,不錯的名字。”
宋亞又拿起面小化妝鏡,幫她照着腦後,“加上戴夫霍爾的Dreamlover一共準備好幾首了?”
“五到六首。”她心算了一下,“包括BABYFACE爲我準備的Never forget you,然後還有一首翻唱。”她對髮型滿意了,“喏。”把梳子遞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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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唱誰的?”宋亞接過來,連着剛拿出來的香水瓶等小物件一件件放回她的包包裡,然後整理自己的包。
“Badfinger(壞手指樂隊)的Without you,不過是72年Harry Nilsson的翻唱版本。”
她站起來輕盈地轉了個圈,“怎麼樣?”
“你太美了,Mimi。”宋亞抱了抱她,“簡直完美。”
“那當然,走吧。”她傲嬌地拿起包,兩人正一齊往外走,突然發現她的女助理正目光呆滯地看着他們。
“怎麼了?”她問。
“呃,沒……沒什麼,你倆剛纔太默契了……”女助理走到門邊,“那我開門了?”
“開吧。”她回頭衝宋亞扮了個鬼臉。
宋亞眨眨眼,“那首歌這二十年被人翻唱很多次了吧?我都聽到過好幾個版本了。”
“我的版本獨一無二。”她很有信心。
“那我到時候一定要提前欣賞欣賞。”
兩人邊聊邊走,到攝影棚出口處,“你明天回芝加哥對嗎?”她問道。
“是的,晚上電話裡說。”
“嗯。”
這邊人來人往,兩人貼面吻了吻就各自離開。
宋亞當然不會迴應出‘等他拿到鑽石認證這種話’,實際上他沒給任何迴應,2PAC現在的咖位遠不如他,這種挑戰不接招是正常的,別人說不出多少閒話。
第二天,一行人就竄回了芝加哥,剛出機場就被記者圍住。
當然現在以他的保鏢數量記者們並不能真的圍住他,只能在外圍跟着邊跑邊喊罷了。
“APLUS,你和小洛瑞最近還有聯繫嗎?”
“你對哈林區夜店慘案有什麼看法?你當時是怎麼逃生的?”
“有人說這是因爲小洛瑞和哈林區一位音樂人的恩怨引起的,還有人說這件事是你導致的,能給個迴應嗎?”
“APLUS,聽說菲姬小姐的首專已經在日程上了,可以詳細說一下嘛?”
宋亞停住飛快的腳步,回頭對着那位問出‘清流’問題的記者笑了一下,“是的,大概在明年三月份發專。”
“APLUS先生!”
然後再不管記者們的追逐,徑直小跑着鑽進車內。
“怎麼回事?芝加哥媒體對紐約的事那麼積極?”宋亞感覺老家這邊比紐約還關心那事。
“芝加哥的幫派火拼又升級了,據說開始出現狙擊槍和手雷等武器。”
來接機的哈姆林說道:“GD還把紐約的那件事大肆吹噓,藉以炫耀武力。”
“真的夠了,他們完全殺紅了眼。”宋亞感嘆。
“我去和愛德華還有銀行的人聊了聊。”
哈姆林說起了正事,“愛德華那邊沒有問題,他把部分文件給我看了,基本上了解了一些情況,但我不太信任他,這個人比較狡猾,而且處在破產邊緣,什麼事都有可能幹出來。我估計只有正式開始合作之後才能比較全面的瞭解巴恩化工的具體情況,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手裡套牢的大部分是巴恩化工的地產,只要巴恩化工不拆,他就要揹負銀行的大筆利息。”
“銀行那邊呢?”宋亞問。
“銀行比較簡單,他們接管了巴恩化工仍在正常生產的兩座工廠,本該運往華國的設備,還有些商標、專利之類的無形資產。設備方面,按老巴恩和華國簽訂的合同,還有價值五千七百萬刀的設備滯留在西海岸港口,但那是合同價值,如果轉賣給東南亞,大概也就賣出三千多、四千萬刀。”
“所以我從銀行願意不按合同價值讓我接受設備,對嗎?”宋亞問,這大概就是裡面藏着的利潤了。
“但銀行是要打包轉的,那兩座工廠非常麻煩,一座熒光劑工廠當局嚴格禁止設備外運,虧損嚴重,一座化工原料工廠雖然基本維持收支平衡,但裡面養着近四百名工人,想拆掉要面臨着非常大的各方面壓力。這兩座廠不拆,巴恩化工的原地皮就別想改成愛德華構想的商業地產,他也就脫不了身。”哈姆林說道:“那些存放在西海岸港口的大型設備每月還會產生兩百多萬的倉儲費用……”
“那些大反應罐是怎麼回事?我們上次在巴恩化工看到的。”宋亞問。
“那些東西華國能自己生產,自己拆還要花去上百萬的切割處理費用,運到西海岸也不划來,老巴恩就把它丟在那。”
“所以我要付出多少錢才能拿下所有這些?”
哈姆林搖搖頭,“銀行暫時不肯開價,或許我們可以找永道估測一下再提交收購要約,如果你真想入這個局的話。”他提醒:“按理說銀行應該非常着急纔對,這些東西砸在他們手上沒任何好處。”
“不想開價,他們認真的?”宋亞問:“不止一家銀行擁有這些吧?”
“嗯,老巴恩是分批分散抵押的,他申請破產保護後這些銀行成立了一個託管委員會,你給我的號碼就是託管委員會負責人的。”哈姆林回答。
“哼哼。”
宋亞估計安德伍德已經跟託管委員會透過自己的底了,否則對方不會如此從容,給芝加哥財團賣好,可比給自己賣好有用得多。
“FXXK……”他罵了一句,心裡冒出一個詞:坐以待斃。
但那絕不是自己的行事風格,“你讓永道的薩穆爾開始估算吧,然後繼續深挖情報。”
“好的。”哈姆林答應下來。
“安德伍德的黨鞭頭銜是黨內職務對吧?他本身的權力來源還是聯邦衆議員?”宋亞又問。
“你想幹什麼?”哈姆林並不清楚其中內情,但他仍聞到了硝煙的味道:“我勸你不要。”
“再打聽一下他所在選區裡的同黨對手是誰,悄悄的,別引起任何人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