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莉小姐,哇喔,你今天真漂亮。”
南方律師是老手,他和吉米的主意不謀而合,抗議活動暫時沒獲得芝加哥警方與FBI的迴應,但媒體動了,而且主要目標警員與消防員工會坐不住了。
維克和肖恩他們怎麼說也是自己人,再不聞不問確實說不過去,工會代表很快來拜訪了卡茜蒂,然後也答應向FBI施壓,並且組織更大規模的示威,如果仍不能得到滿意的結果,他們甚至還將舉行罷工聲援。
“APLUS,單獨聊聊?”
伊萊先好好恭維了一番瑪麗亞凱莉,然後提出和宋亞單獨見面。
“抱歉。”
瑪利亞凱莉直接拒絕,“他要陪我見紀梵希設計師約翰加利亞諾。”
“呃……”伊萊有點意外,看向宋亞。
“有急事,我就聊一會兒,聊一會兒,Mimi。”宋亞滿臉堆笑的請求。
“只有一會兒!”
瑪麗亞凱莉不耐煩的甩了個臉色,徑直走了。
“你們這是……”抓姦事件宋亞已經嚴密封口,連大A都沒敢往外說,所以伊萊還完全不知道。
“唉,別提了,我算被她拿住要害了。”
宋亞無奈的把他帶到書房裡。
“我是彼得的競選經理,同時也是你的危機公關,好像已經被FBI盯上了,所以,長話短說。”
伊萊開門見山,“彼得和艾麗西亞後天會來紐約,參加你們的婚禮。”
“他終於肯出現了?”
宋亞帶着些怨氣的說道:“如果他肯第一時間介入,那件事完全不該是現在這副樣子。”
“抱歉,彼得有他的難處,FBI死了個探長,他們對維克非常仇恨,甚至不惜事後被衝鋒隊家屬告非法羈押。”
伊萊說道:“彼得也受到了很大壓力。”
“我都不明白維克爲什麼會涉及謀殺FBI……”
按照自己的‘人設’,他是絕不會知道維克到底幹了什麼的,所以宋亞立刻搖頭抱怨,“這件事未免太離奇。”
“FBI肯定有較爲確鑿的證據……”
伊萊解釋:“不過現在事情起了變化,南方的保守白人組織加入了進來,維克女兒和他們配合的很好,你還記得卡茜蒂嗎?你的同學,以前還在你的唱片公司打過工。”
“我當然記得。”
自己和卡茜蒂的事瞞不過彼得,畢竟曾經幫卡茜蒂找彼得幫手獎學金的事,她還陪自己去過高爾夫球場見過彼得,爲了幫維克謀求復職。
就是不知道彼得對伊萊交待過些什麼,自己以前不怎麼注意,宋亞不記得伊萊當年進出A+唱片時有沒有聽過見過自己和卡茜蒂更親密的互動,“現在FBI還沒有反應?”他問。
“有的,我來之前,他們剛剛給警員和消防員工會一個正式答覆,他們拘捕衝鋒隊四人的理由是88年的一樁舊案。”
伊萊說:“這樣一來,警員和消防員工會指派的律師很快就能見到維克他們了。”
“這樣啊。”
宋亞看了門口的老麥克一眼,“那麼一切都將重回普通案件審理的正常軌道?”
“差不多是這樣,FBI可能還會用點其他小手段,但他們已經無法拖延太久了。”伊萊回答:“具體內情可能還是需要彼得和你親口聊。”
“那就這樣吧,我知道了。”宋亞點頭。
“哦對了,古德曼來找我聊過競選捐款的事,他說第三筆捐款需要再走一個流程,要拖延一段時間對嗎?”
彼得不可能對伊萊透太多的底,所以伊萊此行的主要目的除了傳話,就是爲競選資金的事。
“我現在忙着婚禮,沒精力管這些小事,你還是和古德曼聊吧,我這邊肯定不會給彼得製造什麼麻煩的,一筆小錢而已。”
宋亞把鍋甩給自己的律師。
“APLUS,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你很少犯這種失誤,除非是有意的。”伊萊不認可。
“好了,伊萊,這事我和彼得親自聊吧,記住,你除了是他的競選經理,還拿了我的公關費,你也在爲我工作。”
沒想到當面被伊萊拆穿,看來在彼得和自己之間,伊萊心還是在彼得那頭的,宋亞心裡暗暗給他減了一分,看來以後危機公關得嘗試一下其他人了,比如上次華盛頓的那位斯隆女士就不錯,公關紡織品配額那個任務做得乾淨利落,業內名聲也比伊萊大很多。
“抱歉,APLUS,我希望你們倆始終能保持合作。”伊萊解釋。
“當然,肯定的。”
宋亞點頭。
彼得願意不避嫌來參加自己婚禮,說明他可能已經做出決定了,繼續維持和自己的關係那就必須漂亮的解決維克那件事,否則大家都落不着好,FBI這次可是玩真的。
芝加哥,警員和消防員工會指派的律師已經和兩位助手坐到了會面室外面,按照FBI的安排,他將第一次和維克等四人分別見面。
“請問,會面時間已經到了,你們可以……”
律師不停看錶,預定的會面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但沒有任何人來搭理自己,他去找對口接待的FBI工作人員。
“出現了一點意外,我們正在處理。”
對方回答。
“什麼意外?”
“抱歉,我也不清楚,但見面時間會推遲一個小時左右。”
“你們不要搞小動作,否則芝加哥警員和消防員工會將馬上組織罷工抗議。”
律師生氣的威脅。
對方沒有擡頭,繼續對着電腦屏幕忙碌,也沒有再回應。
一直被拖到下午五點,他才見到了第一個衝鋒隊隊員,除維克和肖恩的另兩人之一,和對方聊了聊些近況與基本權益問題就被告知見面時間到了,然後馬上要到下班時間,請明天再來。
“你麼在耍花招!”律師怒氣衝衝地跟對方抗議,“我明天一早就要見到維克麥基,我第一個就要見他!”
“維克麥基。”
晚上,幾位全副武裝的FBI外勤探員打開關押維克的囚室鐵門,檢查了一下他的手鐐腳鐐,然後將一個布口袋套住他的頭,直接架起來就往外走。
“等等,等等,你們帶我去哪?”
維克拼命掙扎,這兩天身上被毆打的暗傷隱隱作痛,但已經顧不得了。
死硬一言不發的他和主攻方向肖恩境遇完全不同,一位負責審訊的探員經常發怒,然後用厚厚的法律書給他以重擊。
“給你換一個地方。”
外勤回答。
“Fxxk!我要見律師,我要見律師!”維克立刻聞到了不對勁的味道,他更劇烈的掙扎,高喊。
馬上後腰被給了一棍,他痛得直抽涼氣,“這個禮物是爲……探長送你的。”打他的人還在他耳邊念出了被他殺死那名探長的名字。
“Fxxk,我什麼也不知道!”
他當然絕不會承認,什麼也看不到,憑感覺應該上了電梯,電梯到達時,比較陰冷的感覺應該是地下停車場的,對,他聞到了停車場的汽油味。
“以爲我是誰?小洛瑞那種菜鳥?我絕不離開芝加哥!”
頭套下的維克心中一狠,他知道一離開芝加哥他就徹底完了,就像那天殺探長一樣,他的舌頭又開始不停舔起了下嘴脣,然後,他悄悄摸出了藏在袖口的一個小水泥塊,是他從囚室地板上摳下來的。
“走吧。”
被推進一個車門,然後一左一右,兩個外勤把他緊緊夾在當中,汽車發動。
他往靠背上一躺,雙手自然的放在雙腿中間。
大約半個小時,車子開到了一架飛機前,停下。
“現在害怕已經沒用了,維克。”
外勤拎起他的胳膊,感覺他一直在發抖。
“Fxxk,這是什麼!?”另一名外勤突然大聲喊道。
才發現維克被拉起的腳底下已經積了一大灘血,“看他手上!”維克手腕動脈上已經被磨得血肉模糊,還在往外滲着血,芝加哥三月底還是比較冷的,他的棉質囚褲已經被大量鮮血吸滿了,褲管內側已經完全變成了暗紅色。
“這傢伙!”外勤把頭套掀開,維克已經昏厥了過去,牙齒開始無意識的磕碰,身體不停打着冷顫。
“救護車,我需要救護車!”外勤對着對講機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