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亞歷山大宋成爲我們的一員,以及兄弟……”
芝加哥某位富豪的宅邸,七、八位戴着斗篷和佐羅式遮眼面具的白人默默肅立,把宋亞圈在當中,正對面的人,也就是皮考爾負責主持儀式,“請宣讀你的誓言……”
“呃……咳,我,亞歷山大宋宣誓加入我們共同的基金會,以友愛、互助、緘默與行善爲美德……”
這幫白佬的玩法令人感覺怪怪的,宋亞背誦完誓詞,感覺特別像電影戰爭與和平里的共濟會招新場面,宗教式氣氛,上了年頭的大廳,頭頂上燒蠟燭的老式吊燈,人影在燭光下的閃動搖曳,詭異,神秘。
如果認真執行誓言,除了皮考爾和這間豪宅的主人,據說是基金會在芝加哥的司庫,以後自己不能與其他人,甚至麥道夫基金會的其他投資人比如大衛格芬、斯皮爾伯格分享基金會信息,這不就是情報機構的玩法,單線聯繫麼?
換個角度就解釋得通了,當年好萊塢都傳大衛格芬和斯皮爾伯格他們在麥道夫基金賺了不少,但自己去詢問時兩人都委婉拒絕了,但後來自己通過麥道夫本人聯繫上負責好萊塢的那位斯坦利柴斯時,大衛格芬和一些好萊塢高層人士也在場,他們顯然都參與了投資,可彼此從不談論細節。除了斯坦利柴斯……
皮考爾帶領衆人從四面逼近,全體將右手放到自己的肩上,背上,又唸了一段切口,儀式結束,他們又輪流過來握手,點頭。
斯坦利柴斯是接引人,這麼說,皮考爾也是接引人吧?等級更高的那種,接引人的接引人?
也不知道跑硅谷一趟他從吉姆克拉克等人那裡拉到了多少投資,現在吉姆他們也開始諱莫如深了!
“APLUS,雖然你拉到投資後我們會有一定比例回報,但我們的規矩是不允許接引人主動去招攬投資者,當某人通過一些渠道得知你的身份,找上你時,你纔可以自行判斷是否需要接納他們,拿不定主意就來問司庫,或者直接致電給我……”
皮考爾把參與儀式的幾人送出門,和司庫一道把斗篷和麪具摘下,“選擇投資者最重要的一點是必須口風要嚴,就像你被我們長時間觀察才通過審覈一樣,我們喜歡你,我們希望被你看中的人也不會對外亂說話。你知道的,我們只是一羣生意人的集合,不是真的密社或者什麼組織,對人沒有強制力,只有從源頭儘量把關,你的失誤也會影響到你在我們這的投資。”
“我明白,呼……”宋亞也把身上的累贅弄掉,情不自禁地長吁了一口氣。
“很悶吧?太多蠟燭了,我們也出去吧。”
司庫也是位白人老頭,笑得很和藹,“我們見過,APLUS,在年初州長先生的就職典禮上。”
“哦,我有點印象。”
實際沒有,但對方無疑是位老錢,豪宅裡滿是古色古香的傢俱、書、油畫和雕塑。好像家族是做傳統行業起家的,到他這代專注於低風險的金融投資,轉行很成功。
“剛纔那些人,我也認識嗎?”宋亞試探問道。
加入麥道夫基金會一大目地就是拓展高端人脈,今天這樣都遮着臉有毛用,他們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他們。
“遇到一些小麻煩,比如融資上的,或者……總之你可以來找我,在芝加哥,大家都這樣,互相幫忙。”司庫笑道:“會慢慢認識的。”
那就好,三人走到書房裡,古德曼和哈姆林,以及皮考爾帶來的會計師等人都在,儀式之前已經完成簽約,宋亞一次性往麥道夫基金裡投了五千萬。
還是那個問題,不投足夠的錢,不當這個接引人,他買不到高收益率的基金產品,如果想收益率更高,那得慢慢攢積分升級。
“讓我們慶祝一下。”司庫親自給大家倒酒。
“現在APLUS就算你們的人了對嗎?”古德曼得到皮考爾的默認後與有榮焉地道喜:“哇喔,恭喜你APLUS。”
“謝謝。”
宋亞感覺古德曼和當年小賓尼發現自己也是地獄短尾貓一份子時,流露出的喜悅一模一樣,自己這也算被米國資本領域某種意義的上流社會認可了吧?這可是納斯達克主席的私人基金會,也無怪古德曼欣慰得像一位南城小子看到偶像被GD接納了一樣。
史上首位非裔投資人,哇喔,他自得地喝了一大口香檳。
不過所謂接引人的工作他不打算認真幹,也許是因爲之前在吉姆克拉克家中天啓的那個有關喬丹貝爾福特的電影片段?
喬丹貝爾福特打電話誘騙別人買垃圾股的畫面始終橫亙在自己心頭,導致今天這麼個對自己意義重大的場合,情緒總是提不起來。
藉故去客房休息時他甚至有點懷疑這個基金會有沒有可能是像米拉父親一樣的金融騙局,但想想實在不可能,麥道夫是納斯納克主席,金融大亨,皮考爾的財富也深不見底,沒看吉姆克拉克都擔心他會發起市值已超過百億的網景公司控制權突襲嗎?
大衛格芬、斯皮爾伯格、吉姆克拉克他們都是頂級聰明人,而且自己一開始找上門去人家都不收,要不是夠會鑽營,又正好因爲網景股份轉讓和皮考爾直接搭上了線……
他想不出破綻,皮考爾光買網景股份在自己這就花了五千四百萬,再買夠能令吉姆克拉克緊張的比例起碼要花數億,雖然不一定是他一個人出。
沒問題的,其實從公開管道就能查詢到這個基金會的投資機構不乏歐米各大跨國銀行,還有猶太裔的養老年金,麥道夫得多喪心病狂纔會騙他猶太裔同胞的養老錢。
等等,自己在懷疑啥呢?!人家是納斯達克主席!
“呃,喬丹貝爾福特,您瞭解嗎?皮考爾先生?”出於謹慎心理,他決定還是問清楚,找獲得天啓的其他緣由。
“那種人?”皮考爾皺眉,“我們不歡迎那種華爾街敗類的加入,你不要和他產生交集。”
是個正直的老派大亨,“我知道他名聲不好,我是問他最近有違法行爲嗎?”宋亞又問。
“他官司纏身,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皮考爾回道:“向一無所知的普通人推銷垃圾股,很多人因此傾家蕩產,華爾街的名聲就是被這種人敗壞的。”
“我知道,我知道。”
官司纏身?也就是說雖然自己在國會聽證會上天啓了喬丹貝爾福特的受審片段,但那不一定就是他的滑鐵盧?
宋亞在腦子裡回憶了下,信息太少,沒有充足的樣本進行分析。
確實啊,有錢人誰不被告,自己眼下不也是帶病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