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荒野作爲帝國最北部的一個大區,其最著名的除了這裡寒冷的氣候以及稀有的木材草藥之外,便是人類的五大城鎮了。
既然稱之爲城鎮而不是城市,自然代表着這個大區內的所有人類居住地都不夠大,所以並不內歸屬於城市的範疇,然而它們依然著名。因爲在這樣一個不適宜居住的寒冷區域,能夠有五個大城鎮頑強的屹立着,並且帶動着周邊的各個小村落運轉,維持了幾百年的時光,是非常了不起的。
而且這幾座城鎮也各有其特色。其中梅德爾城被稱爲最安全的城鎮,因爲其地處偏南,周圍並沒有什麼大型的森林,也沒有過多兇猛的魔獸出沒,也就導致了這裡變成了商隊以及傭兵團隊最理想的棲息地;另一座距離梅德爾城不遠的,是卡里克城。
與另外三座偏遠一些的城鎮相比,梅德爾城與卡里克城相對安全,然而距離荒野深處越近的城鎮,則代表着與魔獸晶核,藥材,機遇更加的接近,所以真正聚集着外地商隊,傭兵以及賞金獵人的,還是要屬更加偏北的三座城鎮。但是卡里克城鎮卻也絕對不失人氣。因爲它是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所有進入血色荒野的車隊,行人,首先便要途經卡里克城,而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進入其中進行補給,這也就導致了卡里克城之中的各類武器商店,藥品鋪等的生意極好。
當然除了此類商店,一些相關的行業也順勢蓬勃的發展了起來。大部分的傭兵以及受到商會僱傭的武者,賞金獵人們都過着刀尖上舔血,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他們大部分人都沒有存錢的習慣,除了維持基本的生活之外,其它的金錢全都拿去花天酒地。這也就導致了卡里克城中開起了大量的酒館。而除了烈酒之外,對於這些單身漢們來說,美人也是必不可少的。
因爲地域以及原料的關係,這裡的酒水或許並不香醇,卻格外的烈,而在酒館以及周邊從事情色行業的女人們,或許也沒有中部以及南方美人那麼白嫩與嬌滴滴,卻多了一分高挑與健康,讓許多外地來的異鄉們流連忘返……
……
……
一個剛剛深入荒野深處而歸的商隊進入了卡里克城之中,尋了一家廉價的旅館進行休息。商隊的隨行武士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隨着負責人收拾行裝進入了休息狀態,而受此商隊僱傭的傭兵們則沒有那麼多的規矩要遵守了。他們領了賞錢便就地解散,前往城鎮內的各個酒館找樂子去了。
兩個臉上帶有刀疤,相貌略顯猙獰的傭兵扶着腰間的武士刀一搖一擺的向前走着,滿臉的兇狠與囂張。看到他們模樣的居民都有些畏懼的閃避躲開。讓得兩人心情很是不錯。作爲除了打鬥之外便什麼都不懂的傭兵,他們追求的也就只有那些淺顯的滿足感了。能夠讓他們開心的,便只有人心的害怕與畏懼,以及在牀戰上,女人的瘋狂與尖叫了。
此行他們正是揣着剛剛獲得的賞錢準備前往卡里克城中最大的德爾賽酒館,找點兒樂子。其中一個傭兵身材高大,蒙着一隻眼睛,也不知是瞎了還是傷了,咧了咧乾燥的嘴脣,似乎覺得很是不舒服,又伸出舌頭舔了一圈,這才陰陰的說道:“哼,老弟,不是我說你,先前這一趟任務,我早就說了其實不應該接。只給了這麼點兒銀幣,一晚上就全花完了。尤其是,這回採集錫礦石的地點,說不出的邪門兒啊!”
“嘿嘿,老哥,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邪門兒啊。你看我們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麼。至於錢幣確實給的不夠多,但也夠老子今晚叫上兩三個姑娘快活了。”個頭微微矮了一些,卻也長得高壯的傭兵笑道。
“還說不邪門兒?那個商隊的負責人,在審查完了那批錫礦石之後本來沒事兒,可是他又跑去摸了挖掘過的土壤,之後整個人的臉都發青發綠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毒眼男說道。
“不至於吧,我怎麼沒發現?可是那商隊負責人不是好端端的,也沒突然就死了啊。”矮個刀疤男說道。
“嗨!你是不知道,來這兒的商隊基本上在完成任務之後就會由負責人帶着手下的武士們招些妓女們樂上一把。只要是老道一些的商隊都知道。你看今天僱傭我們的這個商隊也不像是新手吧。可是在完事兒了之後,那個負責人一句話沒吭便下令將我們解散,商隊內部的人也沒有任何的獎賞便收拾行李休息了。我看當時那些武士們可都傻眼了,沒想到負責人會來這麼一出。顯然是那個地兒的邪氣兒沾着那負責人的身啦!”獨眼男陰測測的道。
“不是吧,這麼邪門?”
“那還用說?我看這北部血色荒野地區,邪門的事情還真不少。你還記不記得上一次咱們兩加入的帝國官方的小分隊。在密林裡遇到的那幾個‘人’。哦,不,不是人,應該是那幾個傢伙。他奶奶的,長得可真夠恐怖的,我一直以爲老子長得就夠兇狠,夠嚇人的了,沒想到居然還有比老子長得更橫的!你想想,上次我們見着的那幾個傢伙,有三個臉上的肉可都全爛啦,皮裡面兒的骨頭都能看得見。還有一‘人’,呃,傢伙。他的眼珠子都掉出來了!這傻X也不知道給塞回去?
而且看到我們就衝過來要咬啊,用弓箭射,拿刀子砍都他媽的不管事兒,最後還是把腦袋徹底打碎了纔算完事兒。像是這種活兒啊,我以後說什麼都不接了,害的老子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啊!”獨眼男說着說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上次的事兒確實夠慎人的,不過領隊的軍官不是說了麼,那些傢伙應該是得了瘟疫才變成那樣的。”刀疤男道。
“那不是慎人,那叫邪門兒。而且那什麼軍官說啥你就信啥啊?你見過瘟疫能把人變成這樣的?得了瘟疫的哪個不是躺在牀上有氣無力,要死要活的。還能得了瘟疫之後都不怕刀子砍的?”
“嗯,這倒也是啊……”
“嗨!我就說嘛,這地兒,邪門兒的很啊!據說那次,有一個被咬了的軍士,回去之後沒幾天,也變成那模樣了!反正,我是決定過段時間就不在這兒找活兒啦。換個地兒,聽說帝國的中部地區挺不錯的!”獨眼男有些嚮往的道。
“我說老哥,別想啦,中部確實不錯,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兒活計雖多,人更多,很難活。而且那邊的傭兵,大部分都是正規學過兩下子的,不像咱,都是一路砍一路殺練出來的野路子,我看就還是在這兒呆着吧,至少熟悉。”
“哼,想到這些就來氣,破地兒邪門兒的事兒多,錢掙得卻少!”獨眼男陰沉的低吼道。嚇得途經的路人有些畏懼的閃躲開來,深怕這個相貌醜惡的獨眼要當街行兇。
“哎,老哥,咱不想這個,走,酒館到了,要上兩壺烈酒,再叫上幾個漂亮姑娘,好好玩個痛快!”
“哈哈,也是!他孃的!走!”
……
……
獨眼與刀疤男滿臉兇狠的推開了德爾賽酒館的大門,大步的走了進去,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展示出他男人的氣概以及兇狠。然而讓他們感覺有些奇怪的是,今天酒館之中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沒有人因爲他們的進入而多加關注,即使是有一兩個回頭看了一眼大門處的,也是在很短的時間內便移開了目光,對兩人兇狠的長相似乎根本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就連平日裡笑臉相迎的酒館服務員,似乎此時也並沒有關注這兩個走進門來的常客,另獨眼心中很是不悅。
酒館之中人數不少,但是卻比之以往安靜許多,獨眼並沒有管這些,他與身後的刀疤男一臉‘霸氣’的走向了吧檯,大喝道:“喂,酒保,給老子來兩瓶烈火朗姆!”
正眼神發直盯着某個方位,而右手卻握着抹布,在一個勁兒的對着吧檯的一塊區域重複不停的擦着的酒保被這粗大的嗓門嚇了一跳,這纔回過神來,發現了來人,連忙笑着打招呼。
獨眼傭兵咧嘴一笑,怪聲道:“咋了這是,不好好做生意在發什麼神經呢。今兒的氣氛還真是怪了啊!”
說着,他順着酒保剛纔呆滯相望的方向隨意的看了一眼。而這一看不要緊,竟是直接讓這位刀口上舔血的傭兵漢子倒吸了口冷氣……
因爲他總算知道爲何今天酒館內的氣氛爲何如此的怪異了,全因爲靜靜坐在角落裡的那個人,那個女人……
這也是爲何整廳的武士們都如此安靜,而平時那些喜歡賣弄姿色的女子全都自己藏起來黯然失色不敢出來調笑客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