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真實的難度
“共鳴的問題……我相信老雷你應該不會騙我們。”苗韻看向雷萬頃，“但是你要是說於蒼升級了我的魂卡……我不信。”
這張魂卡她從發現到現在，也已經研究了小几個月了，期間花費了許多的心血，才最終總結成這張次元之力。
這個過程中，她也借鑑了許多其他人的研究，而目前研究空屬性的人就那麼幾位，按照現在他們的研究進度，想要升級這張卡，短時間內肯定是做不到的。
今天能算得上是這張魂卡的首秀，也就是說，於蒼之前肯定沒有接觸過這張魂卡，對其研究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昨天一天，這麼短的時間，能把這張魂卡研究透都已經不容易了，怎麼可能做到升級？
而且這個不提，這幾天送給軍區使用的這一批次元之力上，可是都帶着她的共鳴鎖的，這是最爲高端的加密方式，就算是和它一個等級的那幾位老頭子來了，也得破解上一陣子吧？
更何況，有人動她的共鳴鎖，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她應該有所感應纔對，可昨天自己一點端倪都沒有感覺到，這就有點太過詭異了。
.TтkΛ n.C O 這於蒼不可能，也不應該比自己的水平高這麼多！
“由不得你不信。”江山嘿嘿一笑，“你是不是想說共鳴鎖的問題？我說苗韻啊，你肯定是老糊塗了，我昨天去看的時候，那張卡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共鳴鎖的痕跡……單純破解的話，是沒辦法做到破解得這麼幹淨的，所以，你指定是前段時間做的魂卡太多了，正好有這麼一張忘記加共鳴鎖了。”
“是這樣嗎。”苗韻眉頭稍皺。
似乎……也只有這麼一種合理的解釋了。
畢竟，前段時間自己的工作量確實有些大，一點點疏漏大概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苗韻眉頭稍舒，身體放鬆了一些。
“唉……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苗韻笑着搖了搖頭，“也挺好，能看見咱們炎國有這麼好的苗子。”
“說起來，我昨天回去後查了查於蒼的資料。”江山接過話茬，“他在帝都的時候，雖然表現也很亮眼，但也就是一箇中規中矩的天才，也是回到古都之後沉澱了半年，種種天賦纔開始展露。”
說到這，江山一頓，語氣似乎變得若有所指：“看來，當年那件事，對我們小於的影響不小啊。”
雷萬頃看着眼前的轉播畫面，古都隊伍的推進已經到了後半程：“影響肯定有，但是我看着，於蒼這小子脾氣很倔。我聽任錚說，於蒼回到古都之後連任錚的幫忙都拒絕了，還是在自己有了成果之後，才借任錚的手進了古都大學，聽說，還打算自己回到高校聯賽，親手打那個段峰的臉。”
丘重眼神亮了亮，語氣不由得讚許道：“好小子，不自棄、不仗勢，無論是天賦還是格局，在我所知的同齡人之中都當屬一流。”
按理說，雖然任錚走不出古都，得到神話之後爲了避嫌也甚少與人交流，但是鎮國的影響力畢竟是在這裡的，他假如出手，站在於蒼這邊，那就算“四大家族”那邊同樣站着一個同層次的鎮國，最後肯定也得服軟。
更何況，就算任錚不活動已經很多年了，他畢竟現在是古都的校長，這幾年下來，承他恩惠的學生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實際影響力只會更誇張……只是任錚畢竟身份敏感，很多時候都不去刻意使用這份影響力罷了。
但是看過於蒼的資料後，他們知道，只要於蒼開口，任錚絕對不能讓這事草草收場，但既然他們沒有聽說過這件事，那就說明於蒼確實一聲沒吭。
他們猜得不錯，於蒼確實不想麻煩任錚。
其實按道理講，於蒼和任錚之間也沒有太過親密的關係，只不過是任錚一直感覺對於蒼有所虧欠，於蒼又一直沒有接受任錚的補償，連大學都是去了別的城市，這才讓他們的關係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怎麼說呢，於蒼在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有意爲之，畢竟父母失蹤的時候他還小，而沒了父母的關係，任錚和自己就是陌生人，一旦接受了任錚的補償，那肯定會削弱任錚欠他的“人情”。
當時無依無靠，又有成年人靈魂的於蒼肯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所以才一直沒有接受任錚爲自己做的一些事。
而另一方面，作爲穿越者，又有父母的良好教育，於蒼確實很有自信能靠自己在這個世界生存，再加上他對任錚這個老頭挺有好感，不希望他因爲自己去動用他的影響力，所以無論遇到什麼事，找任錚都不會是於蒼的第一選擇。
說得直白點，有了神話的任錚就相當於是炎國的“戰略武器”，雖然一般情況下炎國對任錚會很縱容，但假如他太過火，或者表露出了什麼危險的傾向……那被收回神話魂卡也就是協會一紙調令的事。
於蒼不清楚這其中的標準是什麼，他也不想拿任老頭的成就去賭，所以當初從帝都退學，他完全沒有找任錚求助，甚至當時就把話說的很重，連任錚暗中出手的想法都被堵死了。
於蒼不懂政治，但想想就知道，要是任錚真的大張旗鼓地站在自己身後和帝都的家族硬碰硬，那別管他們佔不佔理，事情最後又是怎麼解決的，在協會高層眼裡肯定是扣分項。
雖然最後的結果大概率是帝都方面服軟，但影響力這種東西也和人情一樣，都是消耗品，用着用着就沒了……任錚的影響力，還是留給老頭自己吧。
畢竟於蒼看着，任錚也有不少想做的事沒做呢，不像是那個真會安分的人。
在場的這些老傢伙都是人精，雖然沒想到於蒼小的時候就掌握了這麼一招欲擒故縱的把戲，但他後來對待任錚時的想法，他們自然都已經猜得差不多了。
對於他們這種地位的人，再有天賦的小輩也不是沒有見過，甚至當年名震炎國，十四歲就靈感迸發，做出傳世級魂卡、險些開創體系的那個絕世天才，最後不還是泯然衆人矣了？
炎國的人太多了，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所以在他們看來，天賦什麼都是其次，於蒼這種重情義、品性好的小輩纔是他們最喜歡的。
因此，丘重才能脫口而出，毫不掩飾對於蒼的誇讚。
一旁，王滿霄也是暗暗點頭。
於蒼確實是這樣的人，不然當初他就不會讓王輝和他往來。
“滿霄啊，這事你可得上點心。”丘重道，“於蒼小同志是我們炎國未來的天才，現在他願意自己打拼，這是好事，不想麻煩長輩，也是好事，但咱們這些作爲長輩的，也不能真讓於蒼老是受欺負，你說是不是。”
“這還用你們說，我當然知道！”王滿霄眼睛一瞪。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
雖然身份上，他和這些老頭子們沒什麼差別，但是輩分上可差遠了，而且這事確實是他沒做好。
不過……這些老頭子看樣子都想活動活動筋骨了啊，昨天還只是說可以幫忙，但現在……都開始以長輩自居了。
正好，白來的勢，不借白不借。
這樣想着，王滿霄心裡也有點唏噓。
他是真沒想到，現在都能借上於蒼的勢了……明明半年前看着，他還只是個毛頭小子而已。
唉，自家那臭小子什麼時候也能和人家學學，給自己爭爭氣就好了。
嗯……回去就找那所謂的四大家族施壓！
“說起來，似乎確實挺長時間沒和任錚那傢伙見過面了。”江山嘖了聲，“自從那老小子拿到了神話，怎麼叫他都不肯出來……唉，這鎮國當的，和坐牢一樣，要我說還不如不要那神話呢。”
“人家有覺悟，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雷萬頃哼了聲。
在任錚之前，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出現過有資格使用“燭”的鎮國了。
光暗屬性共鳴的持有者本來就少，更別說還對實力和心性要求這麼高。
再這樣下去，爲了避免這張神話自然受損，炎國或許只能選擇將其送回真龍死地……還好任錚出現了。
“行了，別閒聊了。”苗韻打斷了幾人的談話，“好好看轉播，人家隊伍都已經快要通關了。”
“……沒有懸念的事。”江山嘆了口氣，“這個項目沒有傳世，雖然把史詩級的密度調得很高，但是那也就對其他隊伍困難點，古都的隊伍應付起來還是很輕鬆的。”
本來他們是想要在這個項目里加入複數個傳世的，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一隻傳世就沒人對付得了，加這麼多，有點過分了。
何況，史詩級荒獸的密度提上來之後，難度其實和加入傳世沒什麼區別，卻能給這些隊伍們更多的操作空間，不至於活路直接被堵死。
昨天兩個項目走完，他們其實已經心裡有數。
別的隊伍或許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隱藏能力，能在集團作戰中大放異彩，但是古都的隊伍嘛……不需要隱藏能力，表現出來的這些能力就已經夠碾壓了。
“不過，說起來。”丘重若有所思，“這機械系卡組，似乎上限不算太高啊……唉，雖然知道不太可能同時兼顧，但還是有點貪心啊。”
現在看來，機械系的優點就是能最大程度地利用好空閒與休息的時間，用最小的精神壓力消耗打出最大的殺傷。
這雖然很強，但是再往上……就有點不夠看了。
雖然目前看來，機械系在史詩級的壓制力是很猛的，但是無論是雷鐵咆哮還是貫殺之星，都缺乏對傳世級荒獸的有效殺傷，這一點光是單純提高能量是沒辦法解決的，畢竟單純的機械是有威力上限的。
可以說，除非這個體系再進行一次變革，否則應該是拿不出傳世級機械魂卡的。
而只要稍稍計算就能知道，就算存在傳世級的機械系魂卡，那麼魂能消耗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雖然空閒的時間是無限的，但是卡組的容量是有限的啊，你總不可能一整個卡組帶的都儲存魂能的魂卡吧。
現在的魂能消耗已經很恐怖了，雖然於蒼用提取荒晶裡能量的方式緩解了這個缺點，但是——
史詩級的反應裝甲可以隨便消耗史詩級荒晶這沒錯，這個檔次的荒晶存量本來就是溢出的，但是傳世級的話……就沒有那麼多同等級的荒晶給你消耗了。
到時候，估計要好幾個人的卡組才能供應一位魂卡師使用傳世魂卡的能力……這還不如直接上位召喚傳世來得方便呢。
沒有合適的頂層戰鬥力，這個體系終究是不完整的。
江山有些期待地看向雷萬頃：“怎麼說老雷，你們古都還有沒有藏起來的東西？”
“這個嘛……”雷萬頃嘿嘿一笑，就在衆人心中的期待都升起來的時候，他卻搖了搖頭，“沒有，目前的機械系最多隻有史詩級。”
“這樣啊……也正常，畢竟於蒼還年輕。”苗韻笑了笑，“一個新生的體系，簡陋一點也在所難免，總不可能一下子就面面俱到，再給於蒼一些時間吧。”
“說的也是……而且，就算機械系是一個專門服務於低級魂卡師的體系，我也已經很滿足了。”
……
大廳中
衆人的表情都放鬆了不少。
雖然一開始很震驚，但是到後來，他們也已經習慣了。
嗯，拋開競爭的念頭不談，看着古都隊伍一路平推，其實也蠻爽的。
這不比看那些電影刺激多了？
畫面中，那些荒獸的屍體沿着二連行進的方向鋪了一路。雖然大多數荒獸的身體都已經被這誇張的火力當場炸碎，但是路程走得遠了，總有一些大塊的屍體逃過一劫。
這些屍體堆在路上，阻礙着隊伍的行進，但是連接成牆的緩衝屏障在隊伍面前展開，直接便在這屍山屍海之中生生推出了一條血路。
其實也沒有多少荒獸能越過火力網，衝到屏障之前，現在看來，這些屏障最大的作用就是推開屍塊了。
終於，隊伍來到了幽光晶海的中心。
在一片結晶的中心，一條巨大的裂縫在那裡被分開，其中有無數光棱縱橫交織，構成了一個十分巨大的空間通道。
“嗯？”暗中指揮的萬全眉頭揚了揚，“這一關竟然沒有傳世？……也好，省了不少事。”
在路程的後半段，他一直神經緊繃，生怕哪裡竄出來一個傳世級荒獸，直接把他們的陣型衝爛。
但還好，他的擔心看來是多餘的。
眼見着空間通道的入口已經近在眼前，他也不再猶豫，指揮着隊伍有序進入，結束了這個項目。
“看來這個項目也沒有什麼難度。”於蒼點了點頭。
“只是對我們沒有難度而已。”林雲卿笑了笑。
下一個進入項目的隊伍，是帝都。
於蒼耐心觀看。
帝都這一次的表現也還湊合，可圈可點，當然，比起古都肯定是大有不如的。
有了古都探查出來的情報，帝都做出的應對策略顯然很有針對性，一進去就做了種種準備。
但很可惜，帝都還是低估了幽光晶海對精神壓力上限的限制。
要知道，光影殉爆卡組的很多能力，都會在短時間內將魂卡師的精神壓力提高到極高的水平，此刻在幽光晶海之中……別的不說，光是那開啓最大質量自爆的手段，如今就很難用的出來了。
但帝都畢竟是帝都，就算很多條件受限，仍然和這些史詩級的荒獸打得有來有回，一個多人共同維持的光之行軍陣展開，無數道殉爆長矛凌空懸浮，一時之間，竟然也穩穩地將荒獸壓制住了。
但，這份壓制並不持久。
因爲這個項目並沒有限制提前準備的緣故，所以帝都的每一位戰士在進入通道之前，卡組中的大部分魂卡都已經處於臨界狀態了，所以，在這種前端爆發力面前，前半段路的帝都還算遊刃有餘。
等到路程差不多過半，帝都的第一波魂卡都消耗得差不多之後……他們就一下子狼狽起來了。
這些史詩級荒獸簡直就像是無窮無盡一樣，好不容易殺了一批，下一批便毫無間隔地衝了進來，根本沒有一絲的喘息時間！
在沒有了提前準備的臨界態魂卡之後，想要保持高爆發力，他們必須現場注入魂能，但這太沒有效率了，和鋪天蓋地的荒獸潮比起來，那平時看上去短短的、只有幾秒鐘左右的魂能注入時間，突然顯得如此漫長。
哪怕他們的連長已經在努力指揮，盡力輪替攻擊，爲戰士們省下注入時間了，但是仍然捉襟見肘。
該死，剛纔看萬全指揮的時候明明這麼輕鬆，怎麼一到他們這裡就這麼難了！
而且一旦來到了路程的後半段，荒獸的密度一下子就多了起來，甚至到了恐怖的程度，再也不是那可憐兮兮的光之殉爆結界能撐得住的了。
這讓身在其中的何氣也有些傻眼。
這不對吧，剛纔他們看古都的時候，沒感覺後半段路難度有變化啊……
不都是一路碾過去嗎……速度甚至在一直加快。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也來不及多想了，殉爆結界一層接着一層的消失，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甚至都已經顧不上維持兩層殉爆結界，只能讓一層殉爆結界出來就爆炸，差一點傷到了在外圍的戰士。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連長一咬牙。
他猜到了到後面需要變陣，但是卻沒有猜到竟然需要變陣變得這麼早……這纔剛過一半路啊！
但現在，再不改變，就已經來不及了。
“開啓混沌急行軍陣，啓用備用計劃！”
一聲令下，衆人立即響應，十餘個灰色的光團在戰場之上升起，帶着幽幽的光芒向前衝鋒，一時之間，竟然威勢非凡。
混沌急行軍陣配合相關的魂卡，在衝鋒的時候也是有傷害的，所以衝陣並不困難。
但是，好景不長，畢竟混沌急行軍陣的維持需要一直有新的魂卡發動，但是隨着路程的推進……戰士們卡組的死亡冷卻已經跟不上了。
光影殉爆卡組設計得很用心，一般的戰鬥中，死亡冷卻是足夠形成一個循環的，根本不用擔心冷卻跟不上，但現在戰場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只是幾個眨眼的時間，那些稍弱的隊伍開啓的行軍陣就已經開始不穩，然而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荒獸一瞬間便發現了這處弱點，餓虎撲食一般地衝了上去，一時之間血肉飛濺，幾隻荒獸被急行軍陣吞噬之後，終於有荒獸衝到了戰士們的的身前——
崩潰，只需要一瞬間就可以發生。
肉眼可見地，在晶海之上行進的光芒不斷被黑暗吞噬，如今精神壓力受限，行軍陣被破的戰士們在被淘汰之前連自爆都開不出來，便立刻被淹沒在了獸潮之中。
吱！
吱！吱！
光芒一團一團地消失。
何氣奮力奔跑，他知道終點就在前方不遠處，但是目之所及，永遠都是一片黑暗，漫漫無期，彷彿永遠都奔跑不到盡頭。
“加油，就差一點！”
何氣牙關緊咬，精神壓力被撐到了極限，他又扔出了一張卡，急行軍陣上灰濛濛的光又堅定了些許，但等他想要再摸出一張魂卡的時候，卻發現卡組中已經再沒有一張能用的卡了。
“怎麼會……”何氣眼睛瞪大。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面前的灰色光團忽然像是氣泡一樣被戳破，巨大的足肢迎面拍下，何氣想要閃避，但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此刻倉促之下，已經來不及了。
連終點……都看不到嗎？
可惡，差距難道真的有這麼大嗎……
恍惚間，何氣回過頭，卻發現，自己已經是晶海上的最後一團光了。
……也罷，自己也早就看這破卡組不爽了。
轟！
足肢落下，何氣瞬間被傳送了出去。
光芒，就此消失不見。
……
大廳之中
見到這個結果，不少人都嘶了一聲，顯然是沒有想到。
雖然猜到了帝都應該比不過古都……但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那堅持最久的何氣，離終點都還有五百米呢。
在擁有古都探路的情況下……帝都甚至都沒有通過？
這一刻，他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個項目真實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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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