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劍與刀，寧星移與楓！
“寧前輩。”於蒼輕輕從寧星移掌心將手抽了出來，“很高興能認識你。”
要命，遭不住。
就算兩個人的氣勢對他沒有什麼敵意，也讓他現在的心跳有些不正常地加快了。
要是乾乾脆脆在某個點爆發出來就算了，關鍵現在眼看着就是要進入拉鋸戰，他還是趕緊潤的好。
感受到那股戰意漸漸弱了下去，寧星移有些失望，但還是笑着道：“於蒼……我就仗着輩分大，叫你一聲小蒼吧。等這裡事情結束，來我的院子待一晚怎麼樣？”
身後，丘重和左於合面面相覷。
看來，寧老是真的很喜歡於蒼這個晚輩。
寧老無妻無子，隱居之後，便回絕了所有人的拜訪。就算是協會平時想要找到寧老，都是派特定的人去。
像之前找寧老過來的那位中年人，就是寧老之前老戰友的兒子，也只有這種關係，才能走進寧星移的小院子。
現在……能進入寧老小院子的名單裡，又要多出一個人了嗎？
“好的，我一定拜訪。”於蒼應下。
條件允許的話，他也很想讓楓痛快打過一場……不過，楓是混沌外的魂靈，來到現世雖然也足夠強，但是畢竟發揮不了全部的實力，就算見到了寧星移，這一次估計也不能進行。
這樣想着，他心中一動，在寧星移的身上發動了一次詞條提取。
整整一個周的倒計時！
於蒼沉默片刻。
想要近距離接觸寧星移一個周的時間，貌似有點難以做到。
就連任錚，他都沒機會近距離待夠一個周呢……老頭子平時忙得很。
不過……目前也沒有什麼東西急需提取，就暫時先提取着這個吧，到時候離開神都了再取消就是。
對於神話詞條，他現在沒什麼執念，畢竟傳世詞條的概率就已經這麼低，神話級詞條就算提取出來，恐怕也用不了。
再者說，他目前也沒有對神話的需求。所以他並不着急，先按部就班地提升實力再說。
“於蒼！”雲彥從旁邊湊過來，“這個遺蹟裡面……到底是什麼？你現在已經破解了嗎？”
“嗯……算是吧。”於蒼點頭，“遺蹟之中，有一位來自其他文明的王女，沉睡了一萬多年，一個月之前纔剛剛甦醒。”
雲彥點了點頭：“王女嗎……所以一個月前，把鍾麒拉進遺蹟的也是這位王女？”
“是的。”
“那就麻煩了啊。”雲彥看上去頗爲苦惱，其他文明的王室成員……這已經是外交問題了，雖然按照常理來講，一萬年過去，這個文明應該已經不存在了，但是與星界有關的事，誰又敢肯定呢。
這個王女既然活了一萬多年，說不定就是來自於一個時間觀念很淡薄的長生種文明，那麼現在這個文明仍然存在的可能性也很高……他們炎國現在連星界都進入不了，貿然接觸這樣的文明，無論怎麼想都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八號遺蹟的種種跡象顯示，這個文明的科技實力絕對要超過藍星的，這種事一個搞不好，很容易就會演變成外交事故，讓這個藍星一塊完蛋。
而且，這王女一個人開着飛行器墜落在此，萬一再牽扯到什麼政治鬥爭，那隻會更麻煩。
這麼想的話，一個月前的那道虹光……很有可能就是王女聯繫她文明的手段啊！
想到這，雲彥不由得有些擔心地開口問道：“那於蒼，剛纔在遺蹟裡，你沒有得罪那個王女吧……”
“得罪？”於蒼眨了眨眼，“沒有，我們相處的很好。”
“那就好……那這個王女有沒有什麼目的？你可以說出來，我回去上報協會，一起想辦法。”
“目的啊……這樣，你們自己問她吧。”於蒼一拍卡盒，一張魂卡便直接彈了出來。
嗡……
無數靈子流從魂卡之中出現，在半空中構成了王女的小號身軀。
“各位學者，你們好。”王女面帶笑意，輕輕鞠躬，舉止之間透露着從容與優雅，“我是星塵·寰宙·埃宇天諾拉，來自星空深處的帝國，在這裡謹代表個人，向各位問好。”
雲彥：“……”
場上忽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五個老頭子看着這個從魂卡中鑽出來的身影，一時間欲語還休。
不是……你就這麼把人家的王女……做成魂卡了？！！
外交事故！這已經是外交事故了吧！
完蛋……
幾人只覺得大腦一白，已經開始幻想不久之後，神秘的外星艦隊空降藍星的場景了。
這時，王女緩緩開口道：
“諸位請不必擔心。”她彷彿知道幾人在想什麼，“我帶着抗擊荒的使命而來，與藍星的諸位站在同一條戰線之上，成爲魂卡也是爲了能與於蒼更方便地進行交流，且是當前局面下的必須之選——我知道諸位會有很多問題，之後，我會將部分答案借於蒼轉告諸位，但有些信息恕我無法告知。”
說完，她帶着笑意，安靜地看着在場的諸人。
“請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丘重眉頭稍皺：“請問……是否需要我們準備一些禮儀，來歡迎貴方的後續……”
“不用了。”王女平靜道，“帝國已經滅亡，我如今孤身一人，只是於蒼的魂卡而已。”
聞言，幾人的心中都是鬆了一口氣，但是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
“那……還請節哀，假如遇到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讓於蒼轉告我們，本着人道主義精神，我們會盡可能地給予援助。”
“我會的。”王女點頭，“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請便。”
靈子潰散，倒流回魂卡之中，緊接着飛入了卡盒。
“事情就是這樣。”於蒼道，“至於其他……這裡面牽扯到的事情有些多，我回去之後告訴任錚老爺子，再由協會轉告諸位。”
聞言，雲彥似乎想問些什麼，但是寧星移卻先一步笑呵呵說道：“應該的……替我向任錚問個好。”
“會的。”於蒼應下。
靈子流的事，他要先做過驗證，才能找機會交給別人。
畢竟，現在星天視域都只有古都大學有教給別人的可能，像靈子流這種技術，他不搞明白，是絕對不敢讓別人用的。
至於荒的事——之前這方面的情報他都是與任錚分享，之後協會那邊有什麼動作、告訴了什麼人他都不知道，萬一眼前這幾位不在可以分享的名單裡，那就出問題了。
所以，這些事還是交給任錚爲好。
“小蒼啊，這遺蹟裡還有什麼事沒處理完嗎？”寧星移笑呵呵地問道。
“沒了。”
“那走，咱倆上旁邊，聊聊去。”
“好。”於蒼點頭應下，“對了寧前輩，這位是顧解霜，是我很好的朋友，她仰慕您的實力很久了。”
“啊？”顧解霜忽然被提到，眼神肉眼可見地一慌。
他確實蠻崇拜寧星移的……畢竟這是現今最強的近戰魂卡師，哪個玩近戰的不崇拜啊？
不過她也知道，寧星移欣賞的是小蒼，和她之間不會有什麼聯繫。
這種人多的場合她本來就不擅長應對……本來她在旁邊安靜地看着老闆裝逼，內心正偷笑呢，誰知道老闆一下子把她拎了出來。
“哦？”寧星移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些，他看着兩人，好像明白了什麼，“不錯啊……哈哈，小霜啊，我看着，你也是近戰魂卡師吧？”
“嗯……是的。”顧解霜僵硬地點頭。
在別人面前她能冷着臉，用氣場掩蓋尷尬，但是在寧星移面前她可做不到，誰的氣場能強得過星移劍聖啊。
“不錯，氣勢很棒。”寧星移道，“待會可以過過招。”
他過來這一趟，只對於蒼感興趣。而如今現場一看，確實沒有令其失望，甚至還有所超出。
至於這顧解霜……看不出什麼門道，不過既然於蒼介紹了，那賣他一個面子……於蒼身邊的人，確實不該實力太差。
顧解霜一愣，而後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
這是……寧前輩要指點自己？
這是什麼待遇……這相當於本科生直接接受院士的一對一指導。
顧解霜連忙應下。
嗚嗚嗚，老闆太好啦！
……
寧星移和於蒼去了旁邊。
這個時候，雲彥才施施然地來到了鍾麒身邊。
他面露關心之色：“怎麼樣，在裡面沒受傷吧？”
鍾麒：“……”
雲彥的表情真情流露，完全就是一個擔心自己學生安危的老導師的樣子，不似有假。
要是幾分鐘之前，鍾麒說不定就信了。
“……沒有。”鍾麒嘆了口氣，“除了不能出來，我在裡面都還不錯……讓您擔心了，老師。”
鍾麒最後幾句話不免有些咬牙切齒。
見他這個樣子，雲彥有些心虛地咳嗽了幾聲，而後腰板一挺，道：“行了，這兩天爲了救你出來，爲師我可是找來了不少人，要不是人家小蒼，你到現在說不定還在裡面待着呢，我先去感謝一下人家，有錯嗎？”
鍾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一癟嘴，沒說什麼。
一旁，屈韶憋着笑：“鍾麒啊，老雲也沒說錯，這兩天他可是找來了兩個鎮國……雖然沒什麼用就是了。”
“這樣嗎。”鍾麒有些動容，“謝謝您，老師！”
“好了，都是小事。”雲彥揭過了這個話題，“鍾麒，剛纔的事，你也別心裡不舒服……你知道於蒼是什麼人嗎？”
“於蒼？”鍾麒一愣，“不知道……不過老師，於蒼真的好厲害，他看上去也就和我差不多大吧，但是我感覺，自己對上他恐怕沒有一點勝算……”
“正常。”雲彥嘆了口氣。
他不由得開始感慨世事無常。
在軍備大改的時候，因爲遇上於蒼，導致本來能爭爭第一的龍奔襲劍，成績直接變成第五……他倒是沒什麼好說的，人家的卡組質量確實超模，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那時他想，倒也無所謂，成績第五也沒什麼，他回去改一改這套卡組，放到高校聯賽上一樣能拿到成績。
後來……當他得知於蒼加入了戰鬥社，也要參加聯賽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再後來，於蒼公佈同調，更是讓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高校聯賽不是遇到於蒼的隊伍了……這次直接遇到於蒼本人了！
而且，版本又落後了。
可以預見的是，高校聯賽肯定一堆同調卡組，他要想拿到成績……龍奔襲劍還得再升升級。 雲彥欲哭無淚，不過倒是沒怎麼抱怨，炎國能出一個這樣的天才，是值得開心的事。
“鍾麒啊……你在裡面待了一個月，可能不知道。”雲彥拍了拍鍾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於蒼……他雖然比你還小，但已經獲得了炎皇勳章，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獲得者。”
鍾麒：……？
不是……他猜到於蒼應該很牛逼了，但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會這麼牛逼！
這種只存在於課本中的榮譽，真的是他這個年齡段的人該獲得的？
鍾麒只覺得一股濃濃的不真實感包圍了他。
“而且。”雲彥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他是你高校聯賽的對手哦。”
“什麼？！！”
鍾麒只覺得一道晴天霹靂劈中了他。
一時間，一劍闢出晨曦的巨龍、擊穿牆壁的隕石和囚禁了他一個月的王女依次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這些誇張的魂卡……都是他的對手嗎……
鍾麒只覺得自己的前路一片絕望。
老師，你不是說，自己已經有資格爭爭第一了嗎！
這於蒼是怎麼回事嘛！
……
“你是說，那位叫做楓的刀客，現在暫時沒辦法顯露全力，甚至連開口交流都做不到嗎……”寧星移有些失望。
“暫時是這樣的。”於蒼道，“前輩，楓他也很希望能與您全力打過一場，但是現在或許還不是時候。”
“好吧。”寧星移嘆了口氣，他想了想，又道，“不能全力施爲，是有些遺憾，不過，或許能假借外力，姑且過個一兩招？”
“那……倒是可以。”於蒼點點頭，“請前輩稍等片刻。”
說罷，他便一拍卡盒，召喚出了鱗疫巨獸。
接下來的操作沒什麼好說的，於蒼按部就班地召喚出了目前最能夠發揮楓實力的魂卡——龍之眼的刀聖！
踏！
刀聖從一陣渦流之中踏出，緩緩睜開了金色的雙眼，將視線筆直投向眼前的寧星移。
對視，寧星移的神色悄然變化，笑意之中，似乎悄然帶上了一點期待。
“你就是……楓？”
刀聖輕輕點頭，而後緩緩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沒有去使用這幅軀體的任何一種能力，就只是抽出了長刀，僅此而已。
但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於蒼與顧解霜同時感覺天地一矮，原本在密林之中隨風飄散的落葉竟逐漸安靜了下來。
刀聖身上的氣勢，變了！
與面對段峰時還不一樣。那時，刀聖將鋒芒藉助龍威盡數展露於人前，而此時……刀聖沒有激活【龍威】，也沒有使用魂卡的什麼能力，肉眼之中看不到任何特效，但就是能讓人感覺到……空氣中那無處不在的鋒芒！彷彿有汪洋大海在刀聖身下翻涌，波濤浪花之中刀光陣陣。
寧星移看着眼前的刀聖，眼神凝視許久，纔有些遺憾地搖頭。
“可惜……這幅軀體完全承載不了你的意志。”
刀聖無言。
於是，寧星移伸出手，恰好在此時，一顆落葉飄落於掌心，被他捏在指尖。
“那……就只試一招，怎麼樣？”
目光在寧星移指尖的落葉上停留片刻，刀聖似乎已經瞭然，便緩緩合上了金色的雙眼，而後長刀輕輕舉起。
於蒼看着寧星移手中的落葉，眼神悄然一凝。
那枚落葉，可不只是落葉。只是用落葉也並非是寧星移輕視刀聖，相反，寧星移的全部心神都已經投入了其中！
只見，落葉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模糊了許多，彷彿有什麼無形之物纏繞於其上，於蒼本來還有些疑惑，但是進入星天視域之中後才發現……在那落葉的周圍，赫然已經纏繞上了一層鋒銳至極的“韻律”！
是的，韻律！
寧星移能持有武帝天子劍，其本身肯定也是一位制卡師，會繪製韻律沒什麼奇怪的。
只是這憑空捏住落葉，就能向其中注入韻律的行爲……於蒼看不懂。
制卡師製作魂卡，其實對材料的要求是很高的。別看於蒼隨便拿一張空白魂卡就能做出各種魂卡，但那是詞條記錄儀太強的原因，令他無視了材料的限制。
實際上，史詩級以上的魂卡，就不能完全依靠空白魂卡了。
甚至那些傳世級魂卡，都必須按照韻律的種類，去尋找專門的天材地寶，才能製作出有資格承載這些韻律的載體。
但現在，寧星移注入落葉的韻律，於蒼完全看不清這道韻律是什麼層次，但可以肯定絕對遠超史詩！
在這道韻律注入後，這枚落葉其實已經相當於一張魂卡！
“寧某持劍八十餘載，見蒼山不移，遇寒淵未改。終在雪疆千里之外，得一劍意。”
注入韻律的落葉不斷顫抖，竟然發出了一道道劍鳴之聲。
“從此人間，無物不可爲劍，無物不可強斬——接好了。”
錚！
劍鳴聲陡然擴大，寧星移手中的落葉攜帶一抹劍光射出，而對面，閉着眼的刀聖毫不遲疑，揮刀便砍！
錚！
長刀震顫，似乎牽動了靡靡天音，但在剛一接觸落葉的剎那，便被一斬而過——
颯……
刀聖仍然閉着眼，身體向前幾步，越過那片落葉，緩緩將被落葉斬成兩截的斷刀收入了鞘中。
而後，睜開雙眼，金色的瞳孔之中掠過一抹認可。
嘭！
龍之眼的刀聖頃刻間化作了魂卡碎片，在其中，一枚落葉緩緩飄落，還未落地，就已經化作了粉末。
寧星移愣愣出神。
從結果上看，他應該是贏了。
但是，剛纔那一刀……刀聖根本沒有完全揮出來，或者說，憑藉現在的這幅軀體，楓根本就沒辦法完全揮出這一刀。
只是一個起手，便已經是這幅軀體的極限。
假如完全揮出那一刀，結果又是什麼……
寧星移眼神不停閃動，眉頭輕輕皺起。
推演不出。
這一刀，毫無痕跡可言，他只能看到，卻算不出後續。
……
不。
寧星移擡起頭，看向於蒼：“小蒼……還能不能讓我再與楓交手一次？還有沒有比刀聖更強的軀體？”
“更強的是不可能有了。”於蒼只能苦笑着搖頭。
再怎麼說，他現在也只是一個五級魂卡師，掏不出來更厲害的魂卡……而從另一方面來說，就算他真的拿出了傳世級的魂卡讓楓去使用，面對寧星移的結果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對於寧星移和楓，就算是傳世，也依舊很弱。
“不過……”於蒼神色稍動，“或許有個地方，能讓前輩再次和楓交手一次。”
“什麼地方？”寧星移連忙道。
於蒼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灰色的魂卡：“星天視域。”
……
楓的韻律之軀屹立在星天視域之中，無形的韻律從他的身邊緩緩流過，而他只是抱着刀，一言不發，像是在等人。
半響。
眼前忽然多出了三道人影。
於蒼、顧解霜和寧星移。
寧星移第一次進入星天視域，但他畢竟是一方鎮國，牢牢穩住了自己的心神。
於蒼看着寧星移，神色稍動。
寧星移現在，同樣沒有凝聚韻律之軀。
他本來以爲，寧星移這樣的人，應該滿足了明悟自我的條件纔對。
但是現在看來……不管是誰，只要命星距離不近，第一次進入星天視域，都只能是一道視線，就算已經明悟，也得慢慢凝聚。
在他思索間，寧星移的目光已經越過了所有的韻律，落在了楓的韻律之軀上。
他愣了愣，旋即神色一喜：“在這裡，你能全力發揮了，是嗎？”
“……還遠。”楓搖了搖頭，“但已經足夠——在這裡，你受到的影響比我要多。”
“無所謂。”寧星移走上前，“剛纔是你毫無防備地見到了我的劍意，接下來，換我了！”
說罷，寧星移心念一動，剛纔注入落葉的那道“劍意”緩緩凝聚而出，在他的身旁盤桓不休。
“等等，寧前輩。”於蒼連忙開口，“在這裡用出韻律，會直接將其忘記的……”
“哦？”寧星移一怔，但是很快便搖了搖頭，“假如我會如此輕易地忘記這道劍意，那隻能證明，我的劍意還遠遠不純。”
說罷，他眼神一定，看向楓：“來吧——只試一招！”
楓輕輕點頭，而後，拔出了他的刀。
初見的時候，於蒼就很疑惑。
大家的韻律之軀都是人的樣子，怎麼楓……竟然能拿着一把刀？
都說凝聚韻律之軀需要明悟本心，這把刀，難道也是楓本心的一部分嗎？
下一秒。
雪亮的刀光在繁星之中綻放。
……
現世。
幾人的視線重新落回此處。
寧星移呆呆地站在原地，從星天視域中回來許久，他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在現世的一招，他贏了；在星天視域的一招，楓贏了。
雖然他們二人在這兩個地方都各自有一人無法發揮全力，但兩招過後，寧星移已經明白——若是二人同爲全盛，自己會輸，毫無疑問。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過輸給別人的滋味了。
“寧前輩。”於蒼走上前，一拱手，“楓託我和您說，他很盡興，近千年來，這是第一次。”
聞言，寧星移稍稍回過了神。
“……近千年嗎，哈哈……”
千年，千年。
原來如此，看來，自己離真正的劍道，還差得遠！
“前輩。”於蒼有些擔憂，“剛纔的‘劍意’……您現在還記得嗎？”
“記得，當然記得！”寧星移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不但記得，而且記得清清楚楚——前所未有的清楚！於蒼，謝謝你——我終於又能看到前面的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