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王之我！
於蒼陷入思索。
之前的三種召喚方式所對應的“我”，都是有跡可循的，也符合那些召喚方式的特點。
同調是與魂能井距離爲零的魂源，連接是韻律之軀，超量是分離執念。
那麼……融合呢？
融合的特點是強行將多種不同的召喚獸融合成一體，從而獲得強大的力量。其中更是有“異脈融合”這種直接將召喚獸和自己融合的存在。
難道……融合的“我”……指的就是我本身？
於蒼揉了揉眉頭。
從分析上看，融合確實很大可能指代着他自己的肉體。
難道融合的“我”不需要召喚，直接就已經出來了嗎？
……也不對吧。
畢竟自己的軀體現在可不只是軀體，理論上是包括了學者、魂源那些“我”的。
那麼……對了。
於蒼的眼前稍稍一亮。
怎麼把那個給忘了！
有關融合，還有一張相當重要的魂卡沒有做出來過啊……
想到這，於蒼連忙拿來寫陣筆和空白魂卡，然而看着空白的卡面，於蒼卻陷入了沉思。
還是不行……那張魂卡和融合本身差的太多了，按照現有的融合體系，應該做不出來……
沒辦法了。
於蒼搖搖頭，而後果斷拉開了詞條記錄儀。
只能開掛了！
……
接下來的時間，於蒼一直在嘗試尋找一個合適的公式，但卻一直沒有成果。
他並不着急，反正時間還有很多。
一日
於蒼坐在實驗室的椅子上，看着手中的魂卡若有所思，夜來在不遠處和泣女一起陪棋兒玩，而朝辭就趴在於蒼的頭頂。
現在的朝辭，越來越“粘人”了。
一開始，還只是每天早上能在胸口上看到她，每次於蒼一醒過來，道過早安，摸過頭之後，她就會一臉不屑地轉身，回到魂卡之中。
這個時候，往往一整個白天都看不到她的人。
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朝辭在白天活動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活動範圍越來越靠近於蒼，到了現在，已經可以自然地在於蒼身體上歇腳、小憩了。
朝辭的身體非常輕，不動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小小的龍形裝飾，就算盤在於蒼的腦袋頂，也不會影響到於蒼日常的工作。
對此，於蒼只能搖搖頭，也享受着朝辭這“自然”的舉動。
忽然。
“於蒼。”朝辭輕輕開口。
“嗯？怎麼了？”於蒼將注意力從眼前的魂卡上收回，眼神稍稍向上.
“孤有一件事想要問汝。”
“說吧。”
“孤已經觀察了很久……那位名爲棋兒的女孩，應該就是所謂的‘荒’吧？”
在朝辭被困在封嶽蒼間之前，荒還沒有波及到藍星。
假如有荒存在，帝星也不可能選擇這樣一個地方隕落。
而，封嶽蒼間這樣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有荒進入——畢竟，這裡是星神爲祂的母親選擇的封印之所，雖然星神爲了阻止滅世站在了朝辭的對立面，但是拋開這個不談，祂肯定是愛着自己母親的。
自然，不會讓荒打擾到朝辭的安眠——沒有人能帶着荒來到第五層，而那些已經被荒感染的存在，更是連第一層都上不去。
所以，朝辭其實是對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沒有什麼概念的，只能憑藉當初帝星和她說的東西，以及後來的見聞去腦補。
現在，她已經來到現世有一段時日了，經過她的暗中觀察、旁敲側擊、偷偷上網，已經可以做到十分確定——棋兒，就是那所謂的荒！
於蒼，他竟然在養荒嗎……
這可能就是那作爲學者的通病吧。
古往今來，他見過太多的學者，連不是人的學者都見過，雖然他們都沒有進入過星天視域，但是有一點是不變的——都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於蒼：“……朝辭。”
“嗯？”朝辭面色嚴肅，“你說。”
“其實你可以直接問我的。”
“……啊？”
“我又不會向你伱隱瞞什麼。”
“咳咳。”朝辭悄然間移開了目光，“那個不提……汝先解釋一下！孤從網上查到的資料中明明說，荒都是一羣失去理智的存在……那棋兒怎麼還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這也同樣是你的作品嗎？”
於蒼放下手中的魂卡，然後伸出手，將頭頂的朝辭拉了下來，抱進了懷裡。
朝辭似乎還想掙扎，但是於蒼的行動不容阻止，於是只能被“屈辱”地放到了懷中，接受着無情的摸摸頭。
看似放棄掙扎，其實根本沒有掙扎。
看着懷中的朝辭，於蒼認真道：“棋兒是特殊的——並且，她不是誰的作品，她的名字叫於棋兒，是我的妹妹。”
“……抱歉。”朝辭沉默片刻，“孤的措辭有些問題。”
“沒關係。”於蒼道，“棋兒是被她的母親變成了這個樣子……”
接下來，於蒼將棋兒的遭遇大概講述了一遍。
現在想來，俞夫人真的很強。
這所謂的魂能井，大概就是帝星以隕落爲代價賜予人類的“天賦”，可以讓人類免受荒的侵染，而，棋兒的魂能井，已經被俞夫人破壞掉了……沒有了魂能井的保護，竟然還能讓棋兒在荒的感染中保持理智，於蒼現在都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做到的。
只能知道，這大概是以禁卡的力量在其中調節，讓荒的侵染不至於太嚴重。
哪怕是在收治局的檔案中，棋兒都是僅此一例的人荒混血。
安靜地聽完於蒼的話，朝辭沉默不語。
片刻後，才道：“……於蒼，假如棋兒這樣都是可以的，那麼……”
“那麼什麼？”
“那麼，你能不能找到一種方法，可以將已經感染成荒的個體轉化回來……或者，只是令其擁有記憶與理智也可以。”
“哦？”於蒼的臉色有些異樣，“你是想……？”
“……嗯，孤想要救回年。”朝辭的目光稍有波動，“他畢竟還算是孤的一個孩子……拋開這個不談，他也能成爲你的力量。當然，假如你不想，那就算了，孤早已習慣生離死別，就算無法再見，也只是尋常。”
“年啊。”於蒼陷入思索。
在封嶽蒼間第二層，年藉由自己的融合甦醒，帶着自己來到了第三層。
在意識到他的本體已經死去後，年最終選擇了依偎在朝辭的身旁，化作極光消散。
第四層，是世界的極限，假如在那裡消散，那麼連存在本身都不會留下來。那時的年本來就是一道痕跡，消散之後，就算是於蒼，也不能將那道痕跡救回來。
“年現在還活着？”
“嗯，孤能感覺得到，他仍然存在於世界的某處。”朝辭點頭，“但，他已經不再是他，而是‘荒年’。”
“這樣啊。”於蒼擡起頭，“朝辭，我不能給你明確的保證，因爲這件事，我沒有把握。但假如某一天遇到了荒年，我會先盡力嘗試將其救回的。”
“……那便多謝。”朝辭身形一擺，從於蒼的懷抱中溜走，“汝先工作吧，孤不打擾了。”
“好。”
朝辭便飛走了。
於蒼在座位上思索。
荒年……對於年，於蒼的印象也是很好的，假如能夠做到，於蒼很願意將其復活。
但，恐怕會很難。
將荒獸還原這種逆天操作，整片星空都沒人辦到過，甚至前幾個紀元都一樣做不到。
於蒼覺得自己也夠嗆。
不過，一步步來吧。
眼神看到詞條記錄儀上的詞條植入冷卻已經結束，於蒼拿起一張空白魂卡，選擇好公式後點擊了植入。
光芒一閃，成功了。
成功倒是沒什麼，畢竟詞條之中最高的也只有史詩級，成功很正常。
然而，當於蒼看到這張魂卡的能力時，還是忍不住睜大了眼。
出了！這就是他想要的東西！
魂卡名稱：融合解除
類別：法術卡
品質：史詩
屬性：無
能力：
【解除】：選中一隻融合召喚獸，將其放回額外卡組。假如此時該召喚獸的融合素材正處於死亡冷卻之中，則將那些素材無視條件和消耗召喚。……
公式是：【融合】+【破碎】+【隔離】
這公式說真的不是很精準，所以於蒼嘗試了很多次，這才成功。
在融合體系之中，融合解除自然是相當重要的一張卡。在前世，雖然強度不高，但是絕對的元老級魂卡。
“融合解除……史詩級。”於蒼將顯影藥水慢慢塗抹在這張魂卡之上。
因爲公式之中有【融合】這個史詩詞條，所以這個品質也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但是，當於蒼見到這張魂卡的韻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張魂卡，絕對有着簡化的可能。
現在，史詩級魂卡對於於蒼來說已經沒有什麼難度了，所以，於蒼立即將心神投入其中，尋找將品質降爲稀有的可能。
……
一邊。
棋兒正在看着一本圖畫書。
忽然，她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轉頭，便看見一隻小龍緩緩飛落，落地之前，一道光芒開始籠罩在身周，等到光芒逐漸消散，小龍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彷彿謫仙子一般完美到不像話的古裝女子。
“你好……你是叫棋兒，對吧？”朝辭的臉上帶着笑意。
“唔……我是！”棋兒眨巴着大眼睛。
好美的姐姐！
不過……她好像是哥哥新交的那位朋友？
棋兒其實一直都想認識一下朝辭，但是朝辭神龍見首不見尾，棋兒很少見到她。
“我是朝辭，是於蒼的朋友。”朝辭的語氣很溫柔，“在看書嗎？姐姐陪你一起看，怎麼樣？”
“好！”
朝辭輕輕一笑，施施然跪坐在了棋兒的身邊，拿起了圖畫書。
一旁，夜來稍稍擡頭，不知道爲什麼，他似乎在朝辭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母性的光輝。
嗯……雖然朝辭平日裡總喜歡端着，還總是口是心非，但看上去，她似乎很喜歡小孩子。
……
晚上
於蒼手裡拿着一張融合解除，來到了試驗場地。
經過了半天的破解，現在拿在他手中的，已經是一張稀有級的融合解除了——於蒼自己已經能用了。
一旁，見於蒼想要嘗試什麼東西的樣子，正在處理數據的林雲卿頓時湊了過來。
不過，在看到於蒼手裡只有一張魂卡……而且還是融合卡的時候，她還是不免得露出了一抹失望。
啊……不是新召喚方式啊。
林雲卿不由得在心底譴責自己的貪婪。
搖搖頭，甩掉了多餘的心思，林雲卿打開電腦，開始爲於蒼記錄數據。
……
融合解除的測試和於蒼設想中的沒有太大差別。
這張魂卡，可以作用於自己的融合召喚獸，也可以作用於別人的。
這或許會成爲一個解掉別人融合召喚獸的好辦法，假如對方的融合怪太強，就可以打出這張魂卡，直接將其還原成素材。
但是，說實話，很雞肋，沒辦法真正對融合形成剋制。
打個比方，於蒼現在使用稀有品質的融合解除，是影響不到敵人的史詩級融合召喚獸的。
強制生效的能力無法跨品質影響，這是通用的規則。
而那些實力在稀有的融合卡……倒也用不着特意去解。
當然，假如用這張魂卡去影響於蒼自己召喚出來的史詩，那肯定是可以的。對於自己的召喚獸，於蒼擁有着絕對的權限。
測試完這些基礎的數據，於蒼深吸一口氣。
製作這張魂卡最重要的目的，自然還是……
於蒼伸手一揮，喝到：“我以自己對目標，發動：融合解除！”
一旁，原本正在查看電腦數據的林雲卿猛然擡頭，眼神之中帶上了明顯的驚訝。
什麼……學長這是在做什麼！
先不說這張魂卡能不能以自己爲目標施放，假如真的能夠使用……那麼這個過程毫無疑問會非常危險！
林雲卿想要開口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之間一道融合能量轟然在場中爆發，在於蒼的身邊，一道人影逐漸凝實！
“學長……”林雲卿眼中的擔憂之色越來越濃。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於蒼忽然開口：
“別擔心，雲卿。”於蒼看着眼前的自己，眼神之中逐漸帶上了一抹笑意，“這很安全——我成功了。”
……
魂卡名稱：糾纏之我
類別：召喚卡
品質：融合
屬性：無
種族：類人
能力：
【糾纏】：發動後可與任意召喚獸進行融合。
……
“學長……”林雲卿連忙湊上前，“你沒事吧？”
“我很好。”於蒼轉過頭，“不過，你可不要模仿。”
“我……爲什麼？”
“我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是因爲我已經領悟了融合意志——對於別人來說，就算再怎麼使用，融合解除的目標都不可能選中自己，就算選中了，也只會造成破壞。”
“……”林雲卿嘆了口氣，“好……知道了學長。不過，下次你這樣做之前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聲？真的很嚇人。”
“抱歉。”
林雲卿搖搖頭，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了糾纏之我：“那……這張新的‘我’，有什麼用？”
“用處……還算可以。”於蒼仔細感知片刻，“打個比方，我可以將糾纏之我和半龍人獵首融合，然後……我就可以以半龍人獵首的身體出去活動了，多遠都可以。”
“這樣嗎？”林雲卿眼前一亮，“這確實很有用！”
雖然看上去，這個能力沒有學者之我強，畢竟學者之我可以藉助星天視域無線傳送……但是要知道，這糾纏之我是擁有戰鬥力的！
一時間，許多玩法開始在林雲卿的腦海中閃過。
而一旁，於蒼卻陷入了沉思。
“糾纏之我……”他思索片刻，而後大手一揮，扔出了幾張魂卡。
操作片刻後，學者之我、魂源之我、執念之我和糾纏之我便同時被召喚了出來。
“可以？”於蒼眼神一定，“糾纏之我，發動【糾纏】，將其他所有的‘我’一起融合！”
嗡！
無形的能量爆發開來，其他三個“我”同時衝向糾纏之我，並且一頭扎入其胸口。
咚！
一聲心跳彷彿暮鼓晨鐘，轟然響起！
聲音掠過，並且與於蒼的心跳聲聯繫在了一起！
“這是？”於蒼的眼睛稍稍睜大。
嗡！
無數光芒在面前凝聚，逐漸匯聚成一張不斷旋轉的金色魂卡，某一刻，於蒼若有所覺，伸出手，將這張魂卡拿在了手中。
魂卡名稱：王之我
類別：召喚卡
品質：無
屬性：無
種族：類人
能力：
【吾王】：王之我不佔用精神壓力、死亡冷卻爲零、操縱距離爲當前空間下的無限遠。操縱者可以將意識在本體與王之我間切換。
【御我】：發動後令王之我進入沉睡，並召喚出學者、魂源、執念、糾纏之中一種或幾種。
【敕令】：選中死亡冷卻中的一張或幾張魂卡，令王之我獲得其能力。
【親征】：發動後，將王之我召喚回身邊，並與之合一。該能力發動並結束後，王之我進入沉睡。
……
崩！
隨着這張魂卡被於蒼拿到手中，面前的光芒一時潰散，再看去時，那四位“我”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身影，只不過，他穿着黑金色的古袍，閉着眼。
“王之我……”
於蒼心念一動，眼前的自己就隨着心念開始不斷活動。
王之我擁有實體……但也不一定，只要於蒼想，也可以令其隱身，或者半透明。王之我本身不存在意識，只能依靠於蒼去親自操縱，或者將自己的意識轉移到這幅身軀之中。
體驗片刻後。
“我靠，這不就是替身嗎？”於蒼大爲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