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廖青鋒的話,洛驚塵定定的看着他,“這就是你的解釋?”
廖青鋒長躬道,“這事確是青鋒疏忽了,與紅葉園其他弟子無關,還請師叔明察,所有責罰讓青鋒一人承擔。”
靜靜的看着他半晌,洛驚塵輕垂眼斂,“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古師叔。”廖青鋒沒聽到她要如何處置,仍有點不願放棄的想爭辯。
洛驚塵起身,直接給了他一個背影,擺明了不願再多說。
常安識機的走上前,“廖師兄,請吧。”
廖青鋒無法,只能向着洛驚塵的背影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把他送走後,常安走了回來,看着洛驚塵,張了幾次口,終是沒忍住,“姑娘,這廖青鋒雖然性子不好,但爲人向有擔待,葉下紅的事只怕另有隱情。”
洛驚塵回頭看着她,“我知道,但他不願多說,我也只能照規矩辦了。”
常安眼睛一亮,“姑娘,你給我半天時間,我去查一下。”
洛驚塵想了想,點頭道,“好。”
於是常安喜滋滋的轉身奔了出去,看到她那急匆匆的背影,洛驚塵啞笑的搖搖頭,她倒和清靈真君的性子極不相合,也不知道怎麼會被選成近侍的。
以常安的身份想探查藥園的事情還是很容易的,半天不到,她便打探清楚回來了。
廖青鋒在兩年前築基時出了岔子,不僅築基失敗。修爲掉到了煉氣十一層,最要命的是神識也受了重傷,讓他連基本的修煉都受到了影響,不甘於就此停滯不前。他一直努力的想辦法治好神識。年初他得到了回魂草的消息,這是煉製修復神識的丹藥養神丹的主藥,於是便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誰知葉下紅卻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一批預計今年要成熟的葉下紅竟靈力不足無法如期開花,廖青鋒不在,紅葉園的其他弟子根本沒資格直接到清靈峰來上報,於是報與了藥園的主管事,卻不知爲何清靈真君一直沒去處理,等到廖青鋒回來時,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挽救時機。若非洛驚塵出手。只怕今年紅葉園所有人都會因爲沒能如期完成宗門任務而受到重罰了。
聽完之後。洛驚塵眉頭微蹙,“那個主管事是誰,爲何沒報與師父知道?”
清靈真君雖然表面看去不太靠譜。但她在交代自己代管時既然強調藥園不能出問題,她自然也不會明知藥園有事還不管的,所以只能說是沒人把這情況彙報給她。
常安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對她這般相信自家真君是無比的滿意,說起被瞞報的事,又是義憤填膺,“那個主管事名叫董阮福,據說葉下紅出事的時候他正好閉關,事情都交給了副手。”
洛驚塵揉揉額頭,這娃就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嗎。
“那個副手又是誰?”
“副手叫馬立。不過聽說是個軟綿性子,所以我懷疑是有人拿捏住了他,把這事給瞞了下來。”
“你懷疑是誰?”
常安一臉的意外,“姑娘你不知道嗎,董阮福是董清的堂叔。”
董清?洛驚塵終於聽出了一點眉目,“你的意思是,董清借其叔之勢,讓馬立把紅葉園的事給瞞了下來?他和廖青鋒有仇怨?”
常安點點頭,又搖搖頭,“不一定是他叫馬立瞞下的,有可能根本就沒報到馬立那就讓他攔下了,因爲馬立那人和我們真君有些像。”
說到這,想起自家真君的德行,她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洛驚塵脣角抽了抽,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繼續說。”
常安傻笑的點點頭,而後又故作嚴肅的道,“奴婢懷疑,事情報上去的時候讓董清給攔了下來,因爲他就是住在董阮福那邊的,消息肯定比馬立這個副手還要早,而且董清和廖青鋒爲了爭進丹峰的名額一直在互別苗頭的,兩年前他和廖青鋒同時築基,他成功了,廖青鋒不僅沒成還落了個終身再難寸進的大後患,雖然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但私底下都在懷疑,是董清動了手腳,而廖青鋒築基失敗掉階之後,峰主仍是沒換紅葉園管事,這事董清心裡一直不服氣,多半是趁這次的機會把廖青鋒從管事的位置上拉下來。”
果然到哪都避免不了這種內部爭鬥之事。
洛驚塵低嘆一聲,“可查出葉下紅爲何會出現靈力不足的問題?”
說起這個常安便臉露憤懣,“奴婢找紅葉園的小弟子問過了,雖然沒證據,但他們懷疑那一片葉下紅被撒了吸靈粉。”
吸靈粉顧名思義就是會吸取靈力的粉末,如果把它撒在需要大量靈力蘊養方能開花的葉下紅上,自然會造成它們靈力不足無法開花,這一招不可謂不毒,也難怪常安會一臉的憤慨。
洛驚塵神情淡定許多,老成的問道,“爲何有這懷疑?”
雖說從這件事前後發生的情況來看,葉下紅被動了手腳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是也不能排除是紅葉園的人趁着管事不在偷懶而致使葉下紅沒能得到足夠的靈力蘊養而錯過花期的可能。
常安一臉鬱悶的看着她,“姑娘,剛纔不是說了沒證據嗎,可是那名弟子說了他們知道那片葉下紅的重要性一直很注意每日以靈力蘊養的,但是在出事前幾天,他如常以靈力蘊養花苞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靈力流失極快,而且不只他一個,而是負責那片葉下紅的弟子都是如此,如此幾天之後,葉下紅便出現了靈力不足無法開花的情況了。”
聞言,洛驚塵沉吟不語,吸靈粉無色無味,如果是被有心人趁着無人注意時撒在了靈田裡,想發現它是極難的,而一遇上靈力,吸靈粉便會極力吸取,如此自然會造成靈力大量流失,所以那名弟子的推測不是沒道理的,但是事隔多日,吸靈粉必定已經消散,想找出來也不太可能了,那個廖青鋒想必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纔不再糾着這個問題,而想一力把所有的懲罰承擔下來,若是如此,這人也確有可取之處。
看洛驚塵不說話,常安不由急了,“姑娘,您想怎麼處理這事呀?”
瞧她一臉焦急的模樣,洛驚塵搖搖頭,“不管如何,他們找不到證據就不能說葉下紅的事是旁人陷害的,他們照顧不周差點誤了葉下紅的花期便是事實,雖說有人有瞞報之嫌,但是廖青鋒身爲管事卻沒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恰當的處理,便是他失責,罰他也不冤。”
沒想到自己苦心打探的結果仍是如此,常安頓生出幾分挫敗之感,怏怏的問,“那姑娘準備如何處罰他們?”
“既然廖青鋒願一力承擔,其他人便罷了,至於廖青鋒身爲管事擅離職守致使藥園出事,罪責難逃,通知下去,撤掉廖青鋒的管事之責,從紅葉園另選合適的人代管,待師父出關後,再另行擇選。”
常安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姑娘您這樣不是稱了董清那小人的心了嗎?難道您忘記了,在紫靈園他是如何想設計你落真君臉子的了?”
洛驚塵朝她笑了笑,“還有,廖青鋒故意挑釁真君弟子,罰進清靈峰服雜役,至於董清,希望他說到做到,否則兩罪並罰。”
常安巴眨着眼睛,姑娘這是唱的那出呀?還有她把人帶進清靈峰不需要問過真君的嗎?
吩咐完後,洛驚塵心情愉快的回屋了,廖青鋒會急着要煉養神丹的回魂草,那豈不是說他也是個煉丹師,而且還是個四階煉丹師,有淨行道尊給的玉簡和這個現成的煉丹師在,自己想學煉丹術可就容易許多了。
紅葉園內,聽完常平兄妹的轉述,一干弟子一時不知該喜還是該怒,自己沒事了,自是皆大歡喜之事,但是管事廖青鋒卻受到了重罰,不僅丟了管事的職位,甚至還要在清靈峰當雜役弟子,這豈不是就此毀了嗎?
反倒是廖青鋒自己聽完之後,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送走常平兄妹,謝過他們的安慰之後,回身看着如喪考妣衆弟子,淡然的笑開了,“幹嘛這模樣,現在大家都沒事了不是應該慶祝一下的嗎?”
“可是師兄,我們連累你了。”
“是呀,要不我們一起去向真君求情吧,這事根本不能怪師兄你呀。”
一羣人衆說紛紜,廖青鋒板起了臉,“好了,這事本就是因我疏忽而起,現在真君能明察秋毫只罰我一人,你們如何還能去糾纏不休,葉偉,剛纔常師弟問我時我已提了你的名字,若無意外,這紅葉園以後就要你代管了,做好你該做的,不要再學我,至於我的事也不需你們再操心了。”
說完,他再不管那些人轉身就走。
被丟在後面的一羣人神色各異,最後只能相視一嘆,又各自散去。
其中一人離開紅葉園之後並沒像其他人一樣回住處,而是偷偷摸摸的走進了紫靈園。
坐在藥田裡的董清,聽完來人的話,得意的笑了起來,“哈哈,廖青鋒不管你之前多麼不可一世,最終還是毀在我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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