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戰意狂飆的兩人,名懷玉和丹涵虛相顧搖頭,又多了兩個瘋子。
洛驚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家定爲對手了,匆匆奔入大殿,便見丹宗主和界主、戒緣大師、凌宗主、五行宗宗主、劍宗宗主坐在那,另一邊的正是沈放等人。
“青蓮。”看到她,小染紅着眼睛奔了過來。
剛想撲抱住她,卻看到被她拖在身後的假古青松,初時一怔,而後便反應過來了,“就是他害了青松大哥。”
洛驚塵匆匆朝衆宗主行禮問了安,這才問她,“我哥怎麼了?”
“他被人強抽神識,傷了根本。”
回答她的卻是正自內殿走出來的淨行道尊,丹宗主沒等洛驚塵出面,便自行將他找來了。
而洛驚塵聽到他的話後,整個人如墜冰窟,傷了神識根本,這人豈不是要廢了嗎?
穩了穩神,洛驚塵將手上的人狠狠往地上一拽,“說,你們對我哥做了什麼?”
那人自見她無恙現身便知道事情沒成,卻一直沒哼聲,此時更是緊抿着嘴,閉着眼睛,來了個不理不應。
脾氣較暴的韓小陸,氣得差點要放火活燒了他,幸得沈放及時把他抱住。
“小陸冷靜點。”
韓小陸紅着眼睛怒吼,“青松都被他們害成廢人了,叫我如何冷靜。”
自從懂事以來,他和古青松就混在一起,不管福禍向來同當,就連揍少莊主都是併肩子上的,感情和親兄弟無異,聽說古青松可能會成爲廢人,他如何能冷靜。
興許是韓小陸的感情感染了在場的人,戒緣大師唸了句阿彌佗佛走上前來,一手執禮,一手輕執佛珠,閉目焚唱。
一圈瑩光自他手中佛珠泛起。亮到極致之時。一個卐形符文,驀的飛出,打入了那個人的眉宇間。
唔,一直把自己當成活死人臉無表情的人,在卐形符文入體後,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而他的臉,也在這時變得扭曲。
當他像是受不了這折騰,疲軟倒地時,衆人再看到的已經是另一張臉。而他身上的靈力氣息也極快變了,從煉氣後期變成了築基初期。
這人用的竟不是普通的易容術。
“阿彌佗佛。”戒緣大師雙手合十。唸了句謁,“果然是魅息術,你是魔修。”
衆人一怔,天一宗的弟子竟與魔修勾結在一塊了,他們這是想自絕於正道嗎?
法術被解,那魔修似受到了不小傷害,嘴角溢血的伏在地上。看向戒緣的眼神卻陰狠無比,“多管閒事的光頭。”
坐在不遠處的澄靜道君冷哼一聲,衣袖一甩,一道禁制打在了他身上,“想死,沒那麼容易。”
原來這魔修竟想借罵戒緣大師來掩飾自己自殺的動作,卻被澄靜道君發現了。
丹宗主等人看向他的眼神滿是嘲弄,坐了一屋的元嬰修士,如果這樣都讓他成功了。他們日後還用得着見人嗎。
“對付魔修何必浪費時間,直接搜魂好了。”
劍宗宗主行如其劍,提出的方法直接利落,正修和魔修向來不對盤,對他們本也不會客氣。
誰知那魔修卻得意的笑了,“可以呀,你們儘管搜,反正有那個古青松陪着本少爺。”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洛驚塵看向戒緣大師,這麼多人只有他認出了對方的秘術,相信也只有他明白那人爲何會如此說。
戒緣大師唸了句口頭禪,這才緩緩道,“魅息術是靈淵界魔修妖靈仙子的專門秘技,只要抽取出對方的一縷神識,便可模仿得無懈可擊,甚至連靈力氣息都會一模一樣。”
修士手段多樣,改變容貌也非難事,惟有靈力氣息是無法改變的,就算有能改變靈力氣息的重寶,也只能是改變自身的靈力氣息,若是想變得和某個人一模一樣,根本就不可能,這也正是修士辯認身份的一大利器。
初聽居然有能做到這點的秘技,衆人都吃了一驚,而衆高階修士很快便想明白了,奧秘全在被抽取的那縷神識上,神識是自修士修煉便存在的,可以說是陪着修士的修爲一起成長的,其上又豈會沒有那個修士的靈力氣息,這魅息術只怕是將那縷神識附於自己的識海,藉此模似出被仿者的靈力氣息。如此施法,神識原本的主人又豈會不受重創。
洛驚塵雖然只有築基期,可她的見識並不比在場的元嬰修士差,很快也明白過來了。
“淨行師伯祖,如果能將我哥的那縷神識取回,我哥是不是能恢復?”
“若真能取回神識,再配以大量的養神丹滋養元神,同時有人幫他施術修復,希望還是有的。”
但是要做到這幾點,卻並非易事,光說大量的養神丹,就是中型宗門都沒這財力供得起,更何況是迷蹤島這種剛冒頭的小勢力,而能施修復之術的,必是高階醫修,這種修士向來高傲就是找到了願不願意還說不定呢,更別說取回神識了,光看那個魔修的態度就知道他絕對不會願意自己還回來的。
看洛驚塵望着自己,那個魔修也以爲她是想叫自己交還古青松的神識,頓時陰狠的笑了起來,“作夢,本少爺就是死也要拉着那個古青松陪葬。”
“若我說只要你交出來就放你走呢?”
洛驚塵冷着臉和他談起了條件,其他人則默不作聲,隨她處理,反正不過是個小魔修,要收拾他還不簡單嗎。
“哼,你當本少爺是傻子嗎?交了出來,本少爺能走得出丹鼎宗嗎?”
很明顯,他心動了,想談條件。
“我們保證你能安全離開。”
一聽古青松還有救,佟天麒等人也忍不住了,此人雖該殺,但若放他一次能救回古青松他們還是願意的,想殺他下次找機會便是。
那魔修傲慢的掃了他們一眼,“哼,你們以爲自己是誰呀,這是丹鼎宗,你們的保證連個屁都不是。”
佟天麒等人氣得滿臉通紅,但人家說的是事實,在這裡,他們根本沒辦法保證什麼。
一行人只能眼帶懇求的看向丹宗主他們。
而丹宗主他們並沒理會,因爲古青蓮還沒說話。
那個魔修也知道,在場的人惟一可能讓丹宗主他們肯放過自己的人,只有洛驚塵,所以罵完佟天麒他們後,便轉眼看着洛驚塵。
那眼神很明顯的寫着,你求我呀,你給我承諾呀,只要本少爺能安全離開,我就還你。
洛驚塵與他對視片刻,驀的出手,一把揪起他,看向淨行道尊。
“淨行師伯祖,家兄在何處?”
好奇這娃想做什麼,淨行道尊沒多言,帶着她往內殿古青松休息的靜室而去。
沈放他們自是跟上,而丹宗主等人也很想看看這連天雷都敢招惹的小女修有什麼辦法解決眼前的難題,也跟在了後面。
本在殿外偷看想知道洛驚塵匆匆跑來到底所爲何事的丹涵虛等人,相視一眼,極有默契的同時直奔內殿,連自家那些老古董都跟去看熱鬧了,他們又怎能錯過。
來到靜室,看着躺在牀上,一臉青白連呼吸都虛弱得幾不可感的古青松,洛驚塵一張臉冷得如千年寒冰。
將魔修往地上一摔,冷怒的叫道,“百翎,動手。”
當一隻拖着五彩長翎的鳥兒出現在他眼前時,那個魔修直覺的感到不妙,偏生他被澄靜道君下了禁制,不管是想閃躲還是想自毀都辦不到。
清越的鳥鳴聲中,魔修只覺得自己的頭像是被劈開了一般,識海里更是傳來陣陣撕裂的巨痛。
丹宗主他們沒看明白,凌宗主卻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百翎明雀果然名不虛傳。”
百翎明雀!這竟是修煉神識之術修士的剋星百翎明雀?
凌纖語直想撓牆,這個古青蓮太過份了,她怎麼能找到這麼多的珍稀靈獸的。
而本已痛得說不出話來的魔修亦被凌宗的話震得霍的擡頭,她怎麼會有百翎明雀。
洛驚塵面無表情的與其對視,她剛纔會裝出想與其談條件只是想確定古青松的神識是否被他融合了,若是融合了是根本取不回來的,而這人敢提條件,就說明他只是用古青松的神識施術而沒有將它吞噬,既然知道能拿得回來,洛驚塵自然不會再跟他多費脣舌。
就算他不願意交還,以他一個小小的築基期魔修還能強得過僞六階的百翎明雀不成,至於百翎明雀強行奪回古青松的神識會對他造成什麼後果,就不是洛驚塵會關心的了,就憑他對古青松所做的,就算造不成什麼傷害,洛驚塵也必定會將古青松所受的十倍還到他身上的。
當一縷神識在百翎明雀的驅使下隱入古青松眉宇間時,那個魔修亦一臉灰白的癱在了地上,四肢還時不時抽搐一下,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人算是廢了,對洛驚塵的手段震驚之餘,也有幾分感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淨德那極護短的刺頭算是有衣鉢傳人了。
看也不看那魔修一眼,洛驚塵走到榻邊看着臉色沒多少好轉的古青松,擔心的看向淨行道尊,“師祖,家兄似乎沒什麼起色。”
淨行道尊白她一眼,“那是肯定的,那縷神識雖找回了,但畢竟已受創,他又是被人強行抽取的神識,能好得快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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