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指了指天上的血月說道:“這是上天幫助我們黑苗族,這是幾十年難得一見的血月!爲了所有黑苗族人,我願意做出犧牲--我捨棄我修爲上乘的身體,讓我的靈魂和他的身體合爲一體,從此之後,我們黑苗族人再也不怕人體符的控制!”
我操,這小子繞了這麼多彎,把自己弄得渾身傷痕累累,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他想霸佔我的身體,那樣他就成了人體符,黑苗族從此之後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果然是一隻黑臉虎,心腸如此狠毒!
明朗在下面大聲反抗,但是卻被其餘人的聲音掩蓋了。
下面竟然有許多人支持明耀!
明耀在上面陰測測的笑,好像這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陣冷風迴旋,把明耀的笑聲帶到了半空,漂浮不定,聽起來就像是無數的鬼哭狼嚎聲,同時,四周的房屋上,那些形形色色的圖案全都綻放出了一種奇怪的光芒。
好像這些蛇蟲野獸被明耀的笑聲全都激活了。
所有的黑苗族人見怪不怪,他們已經早就習慣了這些東西。
就在大家都保持安靜的時候,明耀一聲令下,發出了什麼號令,臺下所有的黑苗族人又一次朝着臺上的神位跪拜,跪拜完畢之後,所有人口中念着同一句咒語,忽然間我感覺到天上的血月顫抖了一下!
隨之,一道紅色的光芒,從血月上墜落下來,直直的落入神壇是上面的一個大金爐裡。
“借血月之光修煉,這不是我們黑苗族人能承受的!”明朗大叫道,“你們都停下!停下!黑苗族的法術和血月之光是相悖的!”
不管明朗怎麼喊叫,沒人理會他。
玉珠站在臺子旁邊,抱着手冷眼旁觀。
衆人口中咒語聲響徹到了最高度,金爐中冒着縷縷的紅光,紅光一分爲二,二分四,四分八……華化爲無數縷光芒,升入半空,直達血月!
“嗖……嗖!”
傾刻間所有的光柱又掉轉頭來,進入每一個族人的身體裡。
“啊!”
“嗷……”
現場一片哀嚎,有多半的人倒在地上,他們痛苦的扭動着身體,在地上打滾,一時間,這裡就好像成了一個屠宰場。
有體質差的人當場就痛暈死了過去,有的痛得受不了直接去撞牆!
明朗踉踉蹌蹌的第一個站起來,對着臺上的明耀大聲吼叫:“明耀!你是不是瘋了?你通過這種辦法讓他們衝破死穴!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所有人的死穴都是衝不開的!”
明耀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們始終遵循着老祖宗的規矩,以爲死穴衝不破,那是因爲我們的前人從來沒有嘗試過!今天晚上正是好時機,如果再等,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才能遇見這樣的血月之光!”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前人沒有嘗試!我們世世代代的祖先都在嘗試衝破死穴的辦法,爲此死了多少頂級的法師?哥,請你不要背道而馳,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那都是通過鮮血和生命來換取的!”
“哼!只有你才如此循規蹈矩,我告訴你明朗,爲什麼我要用這個方法來衝破死穴,那是因爲,我已經成功過!”
“你說什麼?”明朗追問,“你用誰做了實驗?”
我知道明耀所說的成功範例,就是雲山下那十個死去的法師助他衝破了死穴。但是他好像忘記了,那十個法師是因爲我控制住了他們的死穴,他才利用他們衝破了自己的死穴,這怎麼能跟此時的場面相比。
“我是說理論上可以,我並沒有實踐過。”明耀說,“我們不做一次新的嘗試,怎麼會知道成不成功?”
明朗氣得跺着腳,把他身邊的族人們挨個挨個的扶起來。
那些昏迷的族人被喚醒,他們一個個盤腿坐着,調理氣息,看得出來一切如我所料,他們都沒有成功突破死穴。
明朗帶着怨氣說:“大家可以聽大少主的話,但是,像這樣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爲什麼你們不出來阻止他?我們的父輩閉關修煉去了,你們就這樣由着他嗎?”
“小少主,你剛纔都看見了,他控制着我們的意念,我們也是無可奈何呀!”
“對呀,小少主。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誰要是違背了他,那還有好日子過?”
“小少主,你的父輩和大法師們都不在,這裡就是他一手遮天,希望你能想個辦法……”
許多族人紛紛圍上來,對明朗發出了哀求,希望他能把明耀鎮住,再也不要讓他胡作非爲。
看得出來大家對明耀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明朗的身上。
但是明朗的法術明顯比明耀要低一點,再加上他本性善良軟弱,所以也只能拌拌嘴皮子。
趁着大家一片混亂,我慢慢的靠近後面進來的那輛卡車。
一靠近這輛卡車,我就像打了雞血似的,非常激動,直覺告訴我,我的身體就在這輛卡車上。
可剛纔那第一輛大卡車裡裝的是什麼?爲什麼我也有一樣的激動?
此時這輛卡車只有一個人看守,這個人在黑苗族中的段位不高,我成功的來到他的身邊,從他旁邊繞過去,打開了卡車的後門。
“砰!”
誰知道這裡面做了防護措施,我一打開這個後門,一聲巨響傳來,裡面鎖鏈撞擊聲不斷!
同時一道強光朝我這邊射來,我只瞥了一眼車裡的情況,趕緊一個就地打滾,滾到了陰暗的地方。
那道強光把車屁股後面照得一片雪亮,我站在陰暗裡,看見卡車裡果然是我的身體!
只見我的身體被鎖在裡面,渾身上下都是鐵鏈,而且頭上還有一張巨大的符,幾乎遮住了我的整張臉!
那張符在一顫一顫的,由此我推斷出,我的身體暫時住了一個人,我的身體現在還處於活着的狀態。
我打開了車門,這個舉動頓時讓現場陷入了又一次的慌亂。本來明耀要接着做一個什麼法術,沒想到車門被打開,可現場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人,這讓他十分緊張。
“快!堵住所有的出入口!”
“大家趕快排查身邊的可疑人!”
“一定是靈石家族的人闖進來了!”
有人提議說,把所有的燈都打開,這樣就能看得清楚一點。
“不。不要打開燈,讓現場保持陰暗,因爲靈石家族的人身上都有靈玉,靈玉在黑暗中會閃出異彩,那是認出他們的最好標誌。”
說這句話的人是玉珠,她站在臺前,聲音冷靜,卻非常有威懾力,那些跑去開燈的人頓時就都返了回去。
她繼續說道:“大家注意查看自己身邊的人,如果他脖子上掛着一塊玉石,那說明他就是靈石家族的人!你們都在說,來的人來無影去無蹤,我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會隱形的東西,而且是在我們的大法場內!那就說明,這個人一定是我們中間的某一個!”
有人立即就問:“玉珠法師,難道你認爲我們中間出了內奸?”
“我不是說出了內奸,而是說此人就混在我們中間。”玉珠說,“麻煩大家相互查一下。”
我驚呆了。
玉珠不讓打開大燈,讓現場保持黑暗,又說靈石家族人的特徵是脖子上掛着一塊玉石,這一切她都是在幫我說話。
而且她明明看見了我,卻假裝看不到,還給我製造停留在這裡的機會。
她爲什麼要幫我?
是因爲她真的念及我們之間多年的母子情份嗎?難道他對我真的有情份?
要說脖子上掛着一塊玉石的人,現在社會實在是太多了,誰沒有個飾品?
所以這些人一自查之下,竟然找出了十來個脖子上戴着玉石的人!
明耀像一條瘋狗似的吼道:“你們到底誰是靈石家族的臥底?早早招出來,我不殺你!”
明朗衝上去說道:“明耀,他們都是我們的族人,是我們的法師,不是每一個脖子上有靈玉的人,都是靈石家族人。”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在半路上做那些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要不是你,我們那十個法師就不會死!”明耀凶神惡煞的說道,“我們已經失去了十個頂級法師,我不能讓我們黑苗族再出現任何問題,把他們都給我帶下去!一會我要挨個挨個的審問!”
“大少主,你這樣的話,黑苗族早晚會毀在你的手裡!”
“大少主,單憑這一點,你就判定我們是靈石家族的人,我們冤枉!我們可是爲黑苗族出生入死的兄弟……”
“廢什麼話!全都給我帶下去!”
那十來個人被押進了旁邊的一個小房子,隔着窗戶對明耀大罵。
明耀重新回到臺上,發揮他的大少主風範,他說道:“既然我們都衝不開死穴,那就只能用之前我說的那個辦法,讓我進入林長生的身體,控制住人體符,從此後,最頂級的符咒就在我們自己的掌控之中,再也沒有人能控制我們!”
但是臺下卻沒有剛纔那麼熱鬧,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明耀的算計。
他引發血月的詛咒把族人全部中傷,現在沒有一個是正常的,要是打起來,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大少主,太陰毒了!”
“老一輩不出關,黑苗族早晚會毀在他的手裡!”
“人體符控制在他的手中,那纔是我們災難的開始!”
“可惜明朗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
“我們要是剛纔沒有被血月所傷,現在可以把明朗扶起來。”
“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盼着老一輩的法師,能感覺到這裡的異動,出關來搭救我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