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麥說話的衝勁,令霍亦澤的面頰猶如剛從地獄裡竄出來,塗滿了厚厚一層冷霜:“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這就是區別,他的言下之意就是男人可以隨便,而女人不行……
該死的大男人主義。
“靠,我看霍先生你是昏頭了吧!六年的時間長了年齡,卻忘記了長常識,現在男女平等,各佔半邊天,男人可以嫖,女人照樣可以挑,你就當我隨便好了,我隨便關你什麼事呢?霍先生,請問你現在是我的誰啊!你有什麼資格和權力站在這裡來教育我!”
真是笑死人了,童麥的臉上盡是噙着對他的蔑視和輕鄙。
童麥現在的態度,根本就不是“男女各佔半邊天”,是她早已經翻天了,囂張的個性重新覆在她的身上,對霍亦澤是那麼的不屑一顧。
她的反問將霍亦澤徹底的激怒,她的手腕骨被擰得“咯吱”作響,童麥痛得發出尖銳的吃痛聲:“瘋子,神經病,你最好不要再來惹我,否則,我會以爲你對我這個曾經利用過你的女人,你放不下,你想要回頭找我是不是!”她的上眉挑了挑,現在即使她的怒氣很重,但在霍亦澤的面前,她是絕對的佔上風。
畢竟,是他來找她的……
聞言,霍亦澤脣角牽扯出淡淡的笑顏,雙手定在她的兩側,圈她於雙臂之間,身體更是曖昧無比的碰觸,很近……近到連彼此的呼吸,心跳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嬌喘……在他鼻尖流轉,他有那麼幾秒鐘的沉迷,只是目光在睨着她此時有些微微發紅發腫的雙脣,他的眸色瞬間黯淡了下來,曾經只屬於他的紅脣,竟然被人給玷污了……
“你剛纔那句話,是想要暗示我什麼?是想要和我重新確定關係嗎?”霍亦澤的呢喃聲在她的耳畔低沉的響徹,邪魅不已。
靠得如此近,尤其是他的胸膛故意靠她的豐盈很近,他的目光在她面容上流轉,就像是飢腸轆轆的餓狼看着自己的獵物,帶着最原始的野性和掠奪。
他承認……這一刻身體的象徵已經起了變化,在發熱發脹……異常的蠢蠢欲動。
依然一如從前,只是少許的碰觸,他的身體就會很自然受到牽引,一發不可收拾。
童麥毫無畏懼的回視他,這個男人看來已經可恥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對待可恥的男人……就要用更可恥的方式,童麥也學他的神情,臉上掠起層層的笑意:“真的,你確定要和我重新有關係嗎?這麼說,表示你現在的婚姻狀況出現了問題,你無法對尹雨琪繼續忠貞了,我可以這樣理解你的意思嗎?”
她以反問的方式,在套霍亦澤的婚姻近況,如果他和尹雨琪之間真的出現了問題,那麼她一定第一個鼓掌道賀。
不過,凝視着霍亦澤現在的神情,一副深沉內斂的死樣,也看不出他的臉上顯擺着幸福,不用猜就知道了,一定是不好。
思及此,童麥的喜悅冒出,同時心下欣慰多了……她在辛苦難過時,他們也不好,這點讓她高興。
只要他們不好,那麼她即使曾經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你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你可以慢慢深入的瞭解!”霍亦澤也不是一個會隨便上當的人,勾了勾脣,童麥的那點心思,他一眼便能看出來,修長的指尖很邪惡的在她白嫩凝滑的頸項來回的撫動……
童麥對他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我吃飽了沒事做,需要對你深入瞭解,與其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我還不如花點時間去夜店泡泡,隨便一個男人,都比你強!”譏諷啊!譏諷。
她現在反正又不怕得罪他,他能對自己怎麼着,難道他以爲他還可以像以往那般肆無忌憚的欺負,羞辱她。
如今在霍亦澤的眼裡,這傢伙一看便是一個不缺男人的主。
“好啊!誰比較強,我們試試看……我倒想要見識一下,你在經歷了衆多男人之後,有沒有比以前靈活聰明一點,而不是像一條死魚一樣,無趣極了!”
“你……個混蛋!”竟然說她是死魚,這是絕大的侮辱。
“我有說錯嗎?事實如此,你惱羞成怒也無濟於事!”他的手指依然在她的脖頸上流連忘返,捨不得移開,碰觸她肌膚的指尖存有她的熱力,他的周身已經開始狂熱不已……
他沒有想到幾年後的再見面,他竟然還是對她那麼大的渴望和衝動,確切地說,他的慾望比以往更強更狂肆了……
彷彿飢渴了好幾年之後,突然之間冒出了一個十足對味的女人,這一刻只想要放肆的佔有,極盡的掠奪……
“我不惱……也不怒……我只是替霍先生你委屈呢?以前跟我這一條死魚在一起,真的很委屈你吧!你應該去找一個熱辣性感,牀上功夫了得的女人,而不是現在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擾亂我的生活,你最好給我識趣點,立刻滾蛋,否則……”
“否則你要報警抓我是嗎?告我調戲良家婦女,呵呵……你是良家婦女嗎?”同樣很嘲諷的口吻,他猶如雕琢過的精緻五官,此時此刻卓然優雅,眉眼處盡是睥睨,桀驁的神色。
六年了……六年的時間確實是漫長的,它帶走了不僅僅是他們各自臉上的稚氣和青澀,還有心底那一份執着到偏執的信念,他似乎已經不再像以往那般的死腦筋,臉頰上多了層層疊疊的邪氣在涌動,是專屬於有錢有權勢人的倨傲和漫不經心。
他明顯的成熟了不少,時間的消磨,再加上本身就足夠誘人的輪廓……似乎這張臉,已經越來越有韻味,更加俊逸帥氣了,男人果真就好像一罈陳年老酒,越釀就越有味,香氣怡人。
她不得不說,他比以前有魅力了,但可恥卑鄙的程度比以前是勝過好幾籌。
童麥不說話了,只是眼眸裡帶着他的恨意,因爲他的出現,她好不容易少許平復的心又再次的翻滾了,醋勁,恨意,報復……縷縷在胸口處重疊交加。
“那個大叔……你做什麼?立刻放開我媽咪!”
童小莎冒了出來,異常兇悍的一手撐腰,一手指向霍亦澤,滿臉的嚴肅,宛如是正義化身的使者,要代表人類除害了。
夏牛牛跟在童小莎的身後,有點畏畏縮縮,手中兜着錢包,害怕不已,他沒有童小莎的囂張,可是身爲童小莎的“戰友”,他必須也站出來說上幾句:“大叔,放開小莎媽咪!”
童麥在見到童小莎冒出來的瞬間,頓時間傻了眼,她以爲她應該在樓上休息睡覺了……沒想到,她竟然深更半夜了還在外面溜達。
童麥奮力掙扎,卻終敵不過霍亦澤的力氣,只能被鎖在他的雙臂間,倍感自己在小莎面前不但威嚴掃地了,還可能遭來小莎以後的奚落。
“你放開我,你還有完沒完!”童麥的吼聲很大,怒氣很濃。
然而這個時候,霍亦澤卻是將目光一直停落在童小莎的身上,她剛纔叫什麼來着,叫童麥爲“媽咪”。
瞬間,霍亦澤的胸口處是一陣緊縮,泛疼,他的視線移不開,不停的在童小莎的面容上反反覆覆的斟酌,彷彿在確定什麼事。
“大叔……你快放手,牛牛,我們去把大叔撬開!”童小莎出於對童麥的保護,和夏牛牛一道衝向霍亦澤,緊拽他的衣角往後拖,而他卻依然是無動於衷,只是略帶驚訝的望着童小莎,心情異常的混亂。
“大叔,你快放手啦!錢包我們還你,你不許纏着媽咪了!”童小莎試圖跟他交換條件。
說到錢包的事,霍亦澤才記起這麼一回事……果然是他們偷的。
一開始他很生氣,不過也幸虧他們這一偷,竟然順藤摸瓜的遇見了童麥,有時候,緣分竟然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童麥聽着他們的對白,有點一頭霧水了,什麼錢包,聽童小莎的口氣好像是之前認識霍亦澤……
“小莎,發生了什麼事,什麼錢包,你立刻給我說清楚!”童麥嗅到了其中的不尋常,眼神有些銳利的盯着童小莎。
童小莎畏懼她的眼神,不敢擡頭看,只是一個勁的圍繞着霍亦澤,死纏爛打,直逼他放手。
實際,就憑他們兩個小鬼根本就不可能“撬開”他,只是,這一刻霍亦澤圈住童麥的手放開了,轉而目不轉睛的盯着小莎,好像在辨識着什麼?
童小莎被他也瞧得很不自在,心底下怕怕的:“大叔,不是我……不是我偷的,是夏牛牛不小心拿了你的皮夾,諾……他現在還給你!”邊說着,她邊朝夏牛牛使啊!”笨得要死。
“大叔,對不起……”夏牛牛低着頭,臉上一頓紅熱。
童麥被他們的行爲給嚇到了,童小莎居然深夜和夏牛牛兩人去當小偷,被偷的人竟然是霍亦澤,這是什麼事,童麥一時間被氣到說不出話來。
而霍亦澤卻一把抱住了童小莎,眸色繼續鎖定小莎:“大叔……你幹嘛?”
小莎畏懼他的眼神,不禁令霍亦澤的心底疼得抽了抽,這是他的女兒嗎?當初難道童麥沒有拿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