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個乘警馬上站在他的身後,兩手做着撲擊的準備,那女列車長問道:“你是那裡來的”。石巖張口說:“祁南醫院”。旁邊一個列車員說:“你說話啊,光張嘴幹啥?啞巴?”
列車長再問:“到哪去?”石巖說:“靖北”
“別問了,別問了,肯定是個逃票的”又是那個尖嘴女人。
石巖“霍”的一聲站起來,對剛纔那個出言不遜的女人怒目而視。嚇的那女人“媽呀”一聲怪叫,躲進人叢不敢出聲了。
其他幾個列車員也分散開來準備發車……★☆★☆◇◆◆◇→http:///book/32992.html←★☆★☆◇◆◆◇一整噹噹噹的鈴聲伴隨着一聲聲尖銳刺耳的哨音響後,列車緩緩的駛離了站臺。列車漸行漸快,漸行漸遠,不一會就將祁南遠遠的拋在了腦後……陳實哥,等等我,我來了——石巖再次陷入沉思……不知不覺間,剛纔圍在身旁的哪些乘務員再次聚攏過來,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列車長看來心情不錯,也加入到戰團,問石巖是幹什麼的?到哪裡去?
石巖急了,盯着列車長拿手比畫着,幾個人不明所以,於是石巖在桌子上寫下一個“筆”字。
列車長馬上吩咐:“找紙和筆”。
拿到紙和筆,石巖馬上提筆,刷刷點點寫下了下面的字:“我叫石巖,警報社記者。本來在祁南醫院住院,因同事要開追悼會,所以上車……順便坐你們的車回報社……”
列車長問:“有證件嗎?”
石巖看了看身上的病號衣褲,一邊回答,一邊寫道:“沒帶”。
旁邊的幾個列車員開始唧唧喳喳的議論了起來,又是那個女列車員說:“列車長,不要信他鬼話,肯定是個騙子,逃票的,我遇多了……”
列車長看那女人一眼說:“小王,你去查一下祁南醫院有沒有這個病人,小何,給警報社打個電話,問有沒有這事?”
在這期間,幾個上廁所的乘客經過乘務室,聽見吵吵嚷嚷的,便伸頭來看,看完有回的,也有繼續看的,於是那節車廂的人都知道乘務室有一個精神病院出來的神經病,所以人人都湊過來看。
其中有一個長髮乘客左看右看後說:“這就是那個警報社記者,我曾經當作代表到醫院看望過他……就是他,沒錯,哎,我說,各位有沒有今天的《警報》?”,列車員說:“這是從祁南始發的列車,回來時纔有《警報》的”。
這時候打電話求證的人先後回來,並彙報了得到的信息。小王說:“醫院證實,確實有一個叫石巖的患者住院,經查明是於凌晨1點左右出走……“……”
“醫院要求,要求,無論如何讓我們妥善安置,他們馬上派救護車趕到靖北”。小何說:“警報有一個姑娘說有石巖這麼個記者,但沒有說開追悼會的事”。
列車長說:“大家散了吧,各回崗位,乘客請回到各自座位上。小何,看看餐車有沒有吃的,先給他弄一份來,讓他吃飯,完了要麼我們帶走,要麼等醫院的救護車。”
剛纔那位曾經在醫院探望過石巖的乘客回去,馬上糾正了滿列車的流言,並將石巖的情況做了個大概介紹。立即有很多乘客附和道:“報紙早登了,不知真的假的”
“關於一箭川金油水炸礦的事,我聽說了,死了好多人,電視新聞昨晚都重播了”。“記者也是人,他們爲了揭露這些惡棍的行徑,冒着生命危險,也夠不易的”
“就是,慘的很……走,那名記者也是爲我們的環境更好,我幾次到醫院都沒有見上他,既然在這裡碰上,就是我們的緣分。走我們看看去。”
於是就有很多人拿了各自旅途中買的各種食品飲料,趕到乘務室。
乘警和列車長將乘客擋在了外面說:“他是一個病人,情緒不好,希望大家諒解!”
長髮乘客說:“是不是嫌他沒有買你們票?啊!給,這是他的車票,我買了”。說着從兜裡抽出一張百元大鈔,甩給列車員。
“就是,就是,要不夠的話,我這還有呢?”旁邊的乘客附和着。
列車進了靖北站,列車員將乘客們勸回了座位,並組織乘客下車。
列車長將那個情緒激動的長髮乘客讓進乘務室。乘客問石巖:“你爲什麼要偷跑?”
石巖寫道:“我的同事,不,是我的“哥哥”犧牲了,今天開追悼會……”。寫着寫着,眼淚嘩嘩的落了下來,掉在了紙面上。
那位乘客拍拍他的肩說:“知道了,知道了”說着擦着淚準備離開。
列車長也對石巖的事蹟知道了個大概,看到乘客要走,拉住他的手說:“同志,這是你的錢”。
長髮乘客頭也不回的說:“是他的車票錢!”
“我們不會要你的錢,更何況也用不了這麼多”
“我願意,不行嗎?”乘客轉身獅子一樣吼道。
石巖害怕乘警果真將他交給醫院送回祁南市,所以乘他們爭吵的間隙,匆匆在紙上寫下一句話:“幫我買票的好心人,請到警報社找我。石巖”,然後悄悄溜下了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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