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只好央起在另一家經濟類報社當記者部主任的老鄉武仁,經過牽線搭橋,與該報老總會面,結果,無論窯主的才學還是口才,都令老總大爲滿意。
與老總會面後上班的第一天,通過部門主任,社領導便給窯主一個重大的經濟題材,要求窯主在一週之內搞出來。結果不到三天,窯主將各個環節採訪到位,第四天,便拿出了一篇見解獨到,文才優美的稿件來,發表當天轟動全報社,當晚,老總請客爲窯主慶賀。
所謂文人相輕,就是看不得別人有所建樹。之後,雖然每天都會有稿件見報,但是,每日早晨,窯主都得履行一項爲幾位記者老前輩沏茶,摸桌子的義務。這個義務不管是豔陽高照還是天陰下雨,不管是閒的百無聊賴還是忙的焦頭爛額,都會有人監督他來完成。
因爲有了老總的邀請,窯主全然以爲自己就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沒有了自己該報社的大廈就會轟然倒塌。
因此,沒有將自己是“雛”的意識上增添到自己的大腦皮層上,位置沒有擺正,這樣,自燃而然便導致與報社的一位經常吆喝他擦桌子的記者,外號“麪條”的大佬發生了幾次摩擦和齷齪。
在發生了類似齷齪的事情後,窯主爲了穩住自己的飯碗,學會了自我安慰,經常以“強龍難鬥地頭蛇”的口頭禪來自勵和約束。他經常還想着,過不多久,就會有新人進來,到那時,長江後Lang推前Lang,一代新人換舊人,自己豈不是順水推舟翻身做了主人?。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了,疊加起來已經有了幾個月的光景,來的人走了,走的人依然發達高升了,窯主自己的“義務”還是被幾個大佬強行附加着,而自己的權利同樣被他們掌握着,吝嗇的施予着。
窯主感到失望和沮喪。有心將這種情況告訴給老總,怕幾個“老前輩”記者知道了會變本加厲地懲處自己,便一忍再忍。
終於在一個夏日炎炎的晚上,報社所有記者都在整理,校對次日出版的稿件時,頭髮跟身體一樣瘦長的“麪條“過來喊窯主:“滿窯,把垃圾收一下,薰死個人了”
窯主忙着校對報紙大樣,沒有顧得上回答。於是,麪條似的大佬再喊。
再喊就讓窯主特反感,於是拿着清樣坐着沒動。
於是麪條聯合另一個同樣瘦長的外號電杆的大佬提了兩隻垃圾桶走到窯主跟前,狠狠的往窯主辦公的桌子上一貫,扭頭就回去了。
立即就有一股其臭無比的氣味侵佔了窯主的鼻腔,胸腔和肺腔。
窯主一看兩隻垃圾筒上各仍一雙臭襪子,顯然是剛纔那兩個大佬的。
窯主明白,其實換了往日,這個桌子上應該還增加一個垃圾桶,只因爲外號“大蟲“的胖子下了地縣,一時半會沒有機會提出垃圾桶來。
事後,據窯主當時的同事們回憶,當時的窯主肯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因爲窯主二話沒說,抄起垃圾桶“蹬蹬蹬”走到‘麪條’跟前。看着‘麪條’,和‘麪條’長長的頭髮,窯主當時就聯想起來,要是扣下去,麪條那些長長的頭髮還會不會飄動呢?
窯主一面這麼想着,一面就動了手,“麪條”眼睜睜看着鐵絲網編就的垃圾筒扣上了自己的腦袋。
窯主本來還想看一看麪條的反應,但看一眼對面同樣眼睜睜看着他一舉一動的另一個大佬“電杆”。便省下了這種觀看的興趣,將腳步移到“電杆”旁邊。
從窯主轉身走向電杆,憑他的第六感覺,窯主認定,這會兒的電杆已經頭上長草“慌了”。
電杆想跑,但抹不開面子,當着數十人明晃晃的眼睛,只好一個勁的咋呼:“錢滿窯,你要幹什麼?你敢過來?”。
另一邊的“麪條”因爲頭髮被夾進鐵絲網的垃圾桶裡,加上各種垃圾散發出來的臭氣和那種莫大的恥辱,早在那裡連哭帶叫的咆哮上了。
採編中心一片大亂!!。
人們都在看這臺戲該如何收場,更主要的是看這兩個惡棍如何下臺,便在心中默默祈禱,讓窯主千萬不要放棄,無論如何也要將垃圾筒放到“電杆”的頭上。
窯主不負衆望,按照衆人的意願,將另一隻垃圾筒戴在了電杆的頭上。然後,坐下來靜靜的改稿,好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兩個大佬——麪條、電杆在忙活一陣,好不容易將垃圾筒與自己的頭顱剝離開後,先後離開了報社。
於是所有的編輯記者都認爲兩人去找人、尋打手了,於是紛紛過來勸窯主先躲一躲。
窯主頭也不擡,一動不動,直至將稿子改完,等所有人離開,才獨自走出了報社大門。
第二日,窯主老早就趕到報社,從包裡拽出兩把馬刀,在“麪條”和“電杆”的辦公桌上各插一把。
等“麪條”和“電杆”兩人走進報社,坐到桌前,發現桌上的東西,環顧左右,喝問是誰的東西。
半響,窯主從座位上站起來,冷冷的說:“我的,……給你倆準備的”。
電杆和麪條相互看一眼,一聲也沒吭,只是低頭翻看當日的報紙。然後,藉故離開了各自的座位……正當所有的記者靜觀事態的進一步發展時,部門主任趕來開早會,發現了桌上的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