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抓到兩個縱火犯。”追風說着就把手上兩個人甩到寧王寧輕玥的面前。
那兩個人,一個被甩的四腳朝天,後腦撞到地上,撞得眼冒金星,捂着後腦疼得冷汗直冒,躺在地上好一會也沒有回過神來。
另外一個被甩了一個狗吃屎,不但吃了一嘴的沙子,還把兩顆門牙也撞斷了,流了一嘴的血,捂住嘴呼呼的叫着。
追風把人甩了之後,走到寧王寧輕玥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寧王寧輕玥飛快的轉頭往右側和左後方兩邊快速掃去,最後停在了左後方,如墨玉般的眸子極速掠過一絲銳利的星芒,但是卻在轉眼間恢復平靜,還飄上一抹笑意,剛剛還如伺機而出的獵豹,現在卻變成慵懶的小貓,還有那麼一點紈絝子弟那種嬉笑謾罵的風流公子模樣。
對於他的變臉,追風逐月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但是卻引起偷偷不時瞟她一眼的喬語嫣的注意。
還有隻從看到他就沒有轉開視線的月千尋、月千凡、喬浩然的注意。
他們都跟着寧王寧輕玥的視線望去,月千尋比較高挑,目光也比較銳利,更重要的是他認識兩邊而來的人,於是他解釋道:“右邊來的是京府尹孫大人,左邊來的是大皇子諸葛泱和六皇子諸葛煜。”
大皇子諸葛泱和六皇子諸葛煜一出,月千凡和喬浩然還不覺得什麼,但是喬語嫣卻整個人一僵,彷彿被點穴一般,手腳也不能動彈,她僵硬着身子,緩緩地轉過身子,望向左邊。
大皇子諸葛泱一如印象中的模樣,驕傲、自滿,不可一世,他一直以爲六皇子對他言聽計從,事事以他爲馬首是瞻,卻不知道這是六皇子諸葛煜的手段,就是把一切的不利因素都歸在大皇子諸葛泱的身上,因爲他都是爲他辦事。
大家誰也沒有想到其實很多事都是他出謀獻策的,只是大皇子諸葛泱被他利用來做槍使,而大皇子諸葛泱卻沾沾自喜、自以爲是,怪不得會被諸葛煜利用,正是蠢笨如豬。
而不管任何時候,都落後大皇子諸葛泱半步的諸葛煜,也一如她印象中的模樣,狹長的眼微微上揚,嘴角噙着暖暖的笑弧,慢慢地,優雅如閒庭信步地走來,舉手投足間無不優雅從容,一如他特意給人的印象,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但是喬語嫣依然能從他那深沉幽靜的眸子裡,找到一絲永不言棄、誓不罷休是狠勁。
對,就是這個眼神,看來他一如以往,對一切只是表面不在意,內心卻是在意的不得了。
喬語嫣剛剛還揚起的粉脣緊緊地抿成一線,有那麼一點咬牙切齒的模樣,黝黑的眸子熠熠閃閃,卻如鋒利的刀芒。
她的異樣沒有引起身邊同樣看向大皇子他們的月心悠的注意,卻引起寧王寧輕玥的注意。
她怎麼了?難道也被六皇子諸葛煜吸引了?在寧輕玥的眼裡,盯着六皇子諸葛煜一眼也不眨的喬語嫣不是看上六皇子,還能是什麼呢?
喬語嫣忽地自嘲一笑,告誡自己,既然自己重生了,並且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和趙姨娘、喬語萱的心思,她還會自投羅網嗎?
答案是不會,並且她也不會再讓他們好過的,想到這裡她握緊拳頭,爲自己打氣,見面就見面,怕他做什麼?這麼多人在這裡,還怕他會當衆勾、引她不成?
等她告誡完畢,身體也慢慢放緩,恢復如常,而此時大皇子諸葛泱、六皇子諸葛煜、京府尹孫大人都來到這邊。
衆人連忙行禮,喬語嫣也順勢低下頭去,不過卻給她發現一道探究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那麼一會,接着不動聲色的轉開,這是誰呢?
“下官拜見大皇子、六皇子、寧王爺。”京府尹在府衙的帶領下往出事點趕來,卻在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不但大皇子、六皇子來了,就連寧王也在,頓時他驚的雙腿打顫,心跳如雷,就差沒有暈死過去,慌忙的跪了下來。
他怎麼也想不到年年都順順利利的乞巧節,今年爲什麼不但走水,還加了刺客呢?
“孫大人你怎麼辦事的?怎麼當京府尹的?你這個吃豬料的蠢貨,好頓頓的乞巧節也會走水?還會有刺客?你知不知道剛剛我和六皇弟就在這豆花店吃豆花,我們纔剛離開這裡就着火了,要不是我們先一步離開,被燒的就是我們了。還有這京城的治安你是什麼整治的?怎麼會有那麼多刺客?是不是要等這些刺客衝進皇宮,刺殺當今聖上,你才……”
大皇子諸葛泱威風凜凜,又怒氣衝衝地指着這個京城的父母官一陣臭罵,他纔不管周圍有人圍觀,京府尹是否有面子,以後是否還有威信,是否能服衆,只管發泄自己的怒火。
京府尹孫大人被罵的連連磕頭告罪,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敢說。
寧王寧輕玥聽了雖然皺了皺眉,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麼,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這個京府尹做的太安逸了,連京城來了這麼多陌生人也不察覺,是該好好罵一頓。
而六皇子諸葛煜在大皇子諸葛泱發泄一番後,適時的插嘴勸道:“大皇兄請息怒,現在最要緊的是讓京府尹大人審理此案,抓出幕後出謀劃策的主事人,不要讓指使之人逃脫了,你說是不是?”
諸葛煜一如以往的做好人,而大皇子諸葛泱聽了他的話之後,想了想,憤憤的瞪了京府尹孫大人一眼,就再沒有說話,威嚴的負手而立。
而京府尹孫大人則感激的向出言相助的六皇子諸葛煜點頭致謝,六皇子諸葛煜微笑的說道:“請孫大人快點審理吧。”
喬語嫣半掩眼簾,掩去眼底那絲嘲諷,他還是一如以往的做好人,拉攏官員,爲以後鋪路,怪不得官員暗中都稱呼他“六賢王”,真會做人,以前怎麼看不出他那麼僞善呢?真令人噁心。
“是,下官立即審理,來人把他們帶上來。”看着大皇子等着他審理的模樣,他也不得不當場審理此案。
很快衙役把幾名沒有受傷卻被粗繩捆綁的黑衣人帶上來,此刻黑衣人臉上的黑巾都被扯了下來,露出他們深刻的五官和褐色的皮膚。
喬語嫣一見神情微愕,他們不是大興人士,那深刻的五官,和褐色的皮膚,是西楚特有的,他們竟然是西楚的人,看來這次的事沒那麼簡單了。
“回大人,剛剛屬下在那邊用了刑他們什麼也不說,我們是不是先審這兩名縱火的?”京府尹孫大人的得力助手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京府尹孫大人聽了,在偷偷看看臉色陰沉的大皇子他們,不由的摸了摸冷汗,再不做出點成績,他這個京府尹也做到頭了,既然刺客不開口,那就先審容易開口的,當下揮揮手,那助手立即把那兩名縱火犯帶過來。
“說誰派你們來縱火的?有什麼目的?再不從實招來,我就大刑侍候!”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小的……是奉了……”其中一名穿着棕色衣服的男子,被孫大人一喝,立即害怕的磕頭哀求,之後還偷偷的畏懼的看了一眼月千尋的方向。
喬語嫣和月千尋心中警鈴大響,一股不好的預感冒上心頭。
“快說!”
“小的是奉了開國公府的管家的命令,叫我們隨意找一個地方放火,只有做好這事就給我們五十兩,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啊,求大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