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剛走到這邊的大廳,言汐便不耐煩地說道:“有話就快說。”
“我想你也是聽說了某個消息之後才火急火燎地趕回來的吧?”蕭翼呈問道。
言汐的眼神冷冷地看向蕭翼呈,他倒是什麼都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言凌跟南君墨要離婚,不過是時間問題。你難道是覺得自己機會來了,所以匆匆忙忙地回來補位?”蕭翼呈的話裡多少帶了幾分的諷刺,而言汐自然是聽得出來。
言汐不禁嗤笑了一聲:“我總比你母親識相一點,明明知道自己沒機會補位,但卻仍舊眼巴巴的。”
雖然這句話聽着叫人心裡不悅,但是現在也不是與言汐計較的時候,所以蕭翼呈也沒有過多計較什麼,他只是淡淡地說道:“現在的重點可不是我母親,而是你自己。”
“不管我回來打算做什麼,都跟你無關。”言汐不以爲然地說道,還順勢白了蕭翼呈一眼。
蕭翼呈也是一臉的不以爲然:“難不成你真的覺得自己機會來了嗎?我想蕭淺宜懷了南君墨的孩子的這個消息,你也聽說了吧?”
言汐的確是有所耳聞,但是那陣子她人在外地,就算是聽說,也不能怎麼樣。而她即便是人在本地,聽說了仍舊無法怎麼樣。
畢竟,她跟南君墨沒有任何直接的關係。
她已經喊話很多年說要嫁給南君墨了,但是無奈卻一直出現岔子。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她當然得丟下手頭所有的工作趕回來了。
言汐不滿的白了蕭翼呈一眼,這個人所說的話總是令人覺得掃興。
“你以爲言凌跟南君墨離婚,你的機會就來了嗎?”蕭翼呈不禁挑了下眉。
而言汐的心裡自然也是沒底:“總要試試才知道!”
“你以爲言凌真的會做出那種出格的事情?那不過是言凌的一個幌子罷了,爲了讓所有的人都不會因爲他們的離婚的事情而責備南君墨,她一個人將所有的罵聲都扛了下來,她這樣做,是爲了成全蕭淺宜和南君墨。”蕭翼呈說道。
“你是說,她想讓南君墨娶蕭淺宜?”言汐的眼裡頓時就冒出了怒火來。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樣,不過你自己去問問她,不也就知道了嗎?還有啊,聽說你父親已經做出了妥協,同意他們兩個離婚了。”蕭翼呈繼續說道。
而言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同意他們兩個離婚了?不過言天啓之所以會同意,究竟是爲了讓她可以有機會嫁給南君墨,還是爲了言凌?
恐怕是爲了言凌吧?他現在恐怕是偏袒言凌的,所以哪裡會考慮到她呢?
自從上次舞臺坍塌的事情過後,父親便對她不聞不問的了,恐怕眼裡早已經沒有她這個女兒了。
“我看你父親對你這個女兒早已經不抱希望了。”蕭翼呈繼續挑撥道。
言汐猛地看向蕭翼呈,她的雙拳不禁徐徐攥了起來,眼裡滿是不甘,但是卻又無言辯駁,因爲就連她自己的心裡也是這樣認爲的。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不在乎她了,從前好歹父親對她還是有點顧念的,然而現在……她卻變成了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若她不再爲自己爭取什麼,恐怕她會被掃地出門吧?
等到南君墨與言凌離婚,那麼言家的一切都與南君墨沒有關係,而這個時候,言家的財產又將歸誰所有?是言凌的?還是她的?
不管怎麼樣,以防萬一,她都得讓自己沒有任何的競爭對手,這樣纔是最穩妥的。
既然有的事情讓別人去做總是出現紕漏,那麼這次就由她自己動手吧,這樣就可以省了不少的麻煩事,也可以徹底有個了斷。
她跟言凌之間的恩怨已經那麼多年了,的確該有個了斷了。
——
最近的事情還真是多,這件事情大家都還沒來得及消化,另外一件事情便又發生了。
針對前陣子傳得沸沸揚揚的蕭淺宜懷了南君墨的孩子的事情,申以安總算是站出來發聲了,只是他所作出的聲明倒也令人意外:“不好意思給大家造成了誤會,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是我的孩子,但是卻被誤傳成了是南君墨的孩子,這不僅僅是對南總的一種傷害,對我的未婚妻來說也是極大的名譽詆譭。所以我希望事情到此爲止,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另外,我跟未婚妻的婚期將會提前,在下個星期。”
申以安所作出的說明很短,但是卻很快就打消了那些對蕭淺宜的罵聲。
而當蕭淺宜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她正在醫院內陪着傅婧茴。
傅婧茴在昨天后半夜的時候便已經醒來了,所以此刻蕭淺宜正陪着傅婧茴坐在大廳內看電視。
恰巧就看到了這則新聞。
傅婧茴看了眼頗爲驚訝的蕭淺宜,於是就是說道:“他還真是愛你啊。”
明明知道這個孩子是南君墨的,但是爲了保全她的名聲,申以安卻將這樣的苦楚自己盡數吞下了。
作爲一個女人,有一個男人可以爲你忍下這樣的委屈,心裡不可能是毫無感觸的,除非是鐵石心腸。
而蕭淺宜自認爲自己還算是鐵石心腸的,但如今也還是被申以安的所作所爲給感動了。
蕭淺宜只是覺得自己的眼眶一陣酸澀,彷彿有股熱流呼之即出,而傅婧茴將蕭淺宜的那份感動都看在眼裡,於是她便說道:“好了,你去吧。”
“去哪裡?”蕭淺宜擡起手抹了下自己的眼角,她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可是她與申以安的諸多往事還是隨之涌上心頭,她與申以安之間的點點滴滴,也是讓她無法輕易忘懷的。
回憶這種東西是最刺心的。
傅婧茴不禁無奈地白了她一眼:“難道你要跟我一樣,等到生死關頭才明白自己的那份心意嗎?還是……你的心裡的人其實不是申以安?”
也許答案是後者。
因爲她心裡的那個人不是申以安,所以她實在不忍再去傷害申以安了。
她心裡的人就算是南君墨,那又如何?從她懷孕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開始,她便再沒見過南君墨的面了,他是躲開了嗎?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蕭淺宜不知道,她究竟要如何選擇。
“好了,不管怎麼樣,你現在總得去找一下申以安吧?難道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躲着?到時候婚期真的到了,你讓他的面子往哪裡擱?作爲那場婚禮的唯一新娘,我看你還是得去找癡情的新郎談一下吧?”傅婧茴勸說道。
“聽你一次性能說這麼多話,我看你是好得差不多了。”蕭淺宜不禁橫了傅婧茴一回,話還是那麼多。
“行了,快去吧。”傅婧茴推搡着蕭淺宜。
蕭淺宜將旁邊的護士喚來,看着傅婧茴回到了病房之後,她才離開了醫院。
而在蕭淺宜走出醫院的時候,她卻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蕭淺宜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並沒有開口詢問什麼,來人總會透露他的身份的。
果不其然,很快這個人便說道:“蕭小姐請上車,夫人有事情找您。”
“夫人?”哪位夫人?蕭淺宜的心下不解,不過最後還是上車了。
而當蕭淺宜上車之後,她便看到了坐在後座的範文嵐,原來是範文嵐,恐怕她也是第一時間得知了這個消息是,所以匆忙趕了過來吧?只是這範文嵐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居然知道她在醫院。
“阿姨找我有什麼事?”蕭淺宜冷着聲問道。
“我想你應該知道。”範文嵐不禁勾脣一笑。
“如果我不知道呢?”蕭淺宜坐在副駕駛座上,透過那小小的後視鏡便能將範文嵐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範文嵐不禁冷笑了一聲:“在我的面前,就不要裝糊塗了。爲了以安的前程,我斷不能讓你嫁給他。”
“你想怎麼樣?爲了阻止我跟以安結婚,你想怎麼樣?”蕭淺宜鎮定自若地問道,倒是也不相信,範文嵐這樣理智的女人敢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至少在這段時間,我得先讓你遠離我們以安,等以安想明白了,我自然會放你出來。”範文嵐的話音剛落便吩咐道:“開車吧。”
話音剛落,這輛車子便發動了,然後朝着另外一個方向疾駛而去。
蕭淺宜算是明白範文嵐的意思了,原來是想要將她幽禁起來?
“你覺得你這樣做了以後,以安對你的敬重,還會一點不受破壞嗎?”蕭淺宜不禁諷刺道,她也算是上流社會的人,怎麼會想出這麼不入流的主意來?
範文嵐這樣做,到底是瞧不起她,還是瞧不起自己?
“不必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只需要在我給你安排的地方呆着,時間一到,我自然會放你出來。”範文嵐說道。
蕭淺宜將視線落到窗外,便不再說話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在一棟位於半山腰的別墅前停了下來,這裡算是郊區了,恐怕很少有人來,這裡可能是申家的度假小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