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黃昏,當尹沫和賀琛離開商場時,總消費一千兩百多萬,除了各類大牌服飾,還有三十套內衣。
除了所有大牌服飾需要品牌方送回紫雲府,三十套內衣倒是被阿勇扛了回來。
回到別墅,尹沫藉口去洗澡,賀琛則坐在客廳抽菸,被煙霧籠罩的俊臉泛着難辨的高深。
浴室,尹沫靠着門板,給雲厲打了通電話。
兩人言簡意賅地聊了幾句,雲厲淡聲應允,“可以,我來想辦法。”
“儘量幫我拖住他,時間不用太久,一個小時左右。”尹沫語氣平平地叮囑,末了,又補充道:“別讓他發現,結束之後我給你消息。”
幾分鐘後,尹沫掛了電話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她一心惦記着明天的事,心不在焉地回到客廳,坐在賀琛的身邊就開始發呆。
窗外斜陽落進來大片暖黃的餘暉,賀琛扯着襯衫領口,似笑非笑,“寶貝,你是給靈魂洗了個澡麼?”
尹沫茫然地擡起頭,撞上賀琛的視線,隨口扯謊,“有點累,不想動……”
男人瞭然地壓了壓薄脣,“這種事……我可以代勞。”
“你明天下午去賀家,帶我一起好不好?”尹沫眸光一閃,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
賀琛眯了下眸,擡起右臂,“過來說。”
尹沫無奈地蹭到他身邊,隨着男人的手臂落在自己肩頭,再次爭取道:“如果他們欺負你,至少我可以幫忙。”
賀琛眼皮跳了一下,對尹沫的用詞感到好笑。
欺負他?
賀琛揉搓着女人的肩膀,“你要怎麼幫?”
尹沫端了端坐姿,側身說道:“我想過了,如果阿姨真的被容曼麗囚禁了,這麼多年都沒人發現,要麼她有幫手,要麼……是假的。
但你既然肯定阿姨還活着,那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幫着容曼麗。雖然我不知道你去賀家要做什麼,我陪着你,總比你孤軍奮戰好得多。”
再說,她來帕瑪的主要目的就是幫賀琛分擔火力。
這時,賀琛扣緊尹沫的肩膀,仰身疊起雙腿,姿態懶散地勾脣,“寶貝,說情話的能力見長啊。”
尹沫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是實話,不是情話。”
賀琛舔了舔脣,似妥協般問道:“真想去?”
“嗯,我想跟你一起。”
男人喉結一滾,大言不慚地開了個條件,“把藍色包裝袋裡的內衣穿給我看。”
尹沫瞬間臉紅了,拒絕的很乾脆,“不行。”
賀琛拍着她的臉,悠然一笑,“那你也別想跟着,乖乖在家等我。”
“你怎麼這樣?”尹沫皺着眉,很是不滿地瞪着他。
可能連尹沫自己都沒發現,在賀琛面前,她似乎越來越放鬆,曾經不敢輕易表露的情緒也能收放自如。
賀琛嘬着腮幫,直視着尹沫的眉眼,“寶貝,只要你穿,我就讓你去。不穿,想都別想。”
他就是有意刁難尹沫,私心裡也希望她能打消並肩作戰的念頭。
賀琛只是看上去玩世不恭,實則非常霸道強勢。
簡言之,大男子主義和佔有慾作祟。
他從來都不想把尹沫暴露在人前,尤其是賀家那羣雜碎的面前。
尹沫的能力再強,智商再高,她也未必能防住他們卑劣的手段。
對此,賀琛深信不疑,因爲他就是踏着賀家的腌臢手段一路艱難活下來的。
客廳的氣氛逐漸變得僵持。
尹沫一言不發,賀琛老神在在。
也就過了十幾秒,尹沫撥開他的手,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賀琛嘆了口氣,傾身向前圈住她的腰,把人收回到懷裡,臉貼臉問她:“生氣了?”
尹沫眼瞼低垂,也不吭聲,更沒有任何親密的舉止。
見狀,男人無奈地哄她,“不是不讓你去,是不想你接觸那些人。”
尹沫依舊抿着脣,倔強地不說話。
賀琛伸手掐了掐她臉頰的軟肉,“下次,下次帶你去,你保護我,行不行?”
尹沫扭頭躲了一下,不溫不火地問道:“你說話算話嗎?”
“當然算。”賀琛展眉笑了笑,盯着她的菱形小嘴,難耐地湊過去親了好幾下,“老子可以發誓,要是騙你,一輩子硬不起來。”
尹沫翹起嘴角,回親了他一下,“行。”
賀琛有點飄了,總覺得這女人今天過於懂事聽話了。
可能在尹沫面前,總是被下半身支配着思考能力,賀琛頭回忽略了尹沫眼底的狡黠,摟着她又親又啃,“寶貝,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嘗試一下愛愛的東西?”
尹沫:“……”
要嘗試嗎?也不是不可以。
但尹沫遲遲沒有點頭,除了內心中還殘存着一絲絲的不確定之外,更多的是想看見賀琛的在意和剋制。
她不確定他的愛意能持續多久,可每次他明明情動的厲害,卻又強行剋制着慾望,那種情形讓尹沫能強烈感受到他是因爲在乎所以時刻隱忍。
尹沫的心莫名泛起了悸動,她嚥了咽嗓子,別開臉細聲問:“如果我說……結婚後……”
賀琛擡起眼皮,薄脣緩緩上揚,“那你以後離老子遠點。”
尹沫目光微滯,表情也凝固了幾分。
賀琛沒給她詢問的機會,直接拉着她的手塞進了腰帶,“尹隊長,不想年紀輕輕就守活寡,你以後別碰我,這玩意我管不住,抱你一下都能硬。”
這種被尹沫勾出來的最原始反應,賀琛是真的控制不了。
他放浪,輕浮,但絕不是淫邪之人。
正因爲有過很多女人,這種事對他的吸引力早就不復當初。
偏偏在尹沫面前,一個擁抱都能讓他慾火燎原。
不僅如此,這女人甚至能直接影響他理智的頭腦和思路。
賀琛覺得,尹沫應該就是他丟掉的那塊肋骨,找到她,人生才變得圓滿。
不一會,尹沫從他懷裡離開,無聲無息地上了樓。
賀琛沒有強留她,而是坐在客廳繼續思考尹沫對他的影響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隨着天色漸晚,賀琛來到吧檯倒了杯洋酒。
樓梯口有腳步聲傳來,他挑眉瞥了一眼,目光就這麼滯住了。
這女人,是不是想兵不血刃地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