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恆沒搭理商陸,醉眼朦朧地端着酒杯再次一飲而下,不過幾分鐘的光景,他就窩在沙發裡睡着了。
至於商陸……幾乎徹夜難眠。
……
次日,清早九點。
商陸一個人開車來到黎家別墅附近,天色陰沉籠着薄霧,陽光被密不透風地遮在陰雲之中。
他還穿着昨天的襯衫和休閒褲,單手扶着方向盤,眼角猩紅,神色倦怠地不停嘆氣。
前方几十米的距離,就是黎家的大門,一想到即將要面對的場景,商陸就無比煩躁。
這他媽叫什麼事!
定娃娃親的時候也沒問過他的意見啊,現在卻需要他自己出面退親,天理呢!
商陸怨懟地望着那扇精工雕琢的鐵藝大門,做了三分鐘的心理建設,這才推開車門闊步走了過去。
他上前按下門鈴,伴隨着一陣悠揚的門鈴音樂,鐵藝大門自行向兩邊滑開。
然後,商陸兩手空空地站在大門正中央,望着眼前美輪美奐的別墅院內成羣結隊的女傭們,懵了。
啥家庭啊?全是女傭?
這時,爲首的女傭端着一個托盤來到商陸面前,從上面撈起一條毛巾遞給他,笑吟吟地說道:“商先生您好,歡迎來到黎家,請您先擦手。”
女傭看起來很年輕,甚至……過分妖嬈嫵媚。
商陸面無表情地站着,這不是黎家,這他媽是地獄。
稍頃,他回神後便渾身戒備地望着女傭,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你放下,我自己來。”
女傭很聽話,將毛巾重新放在托盤上,卻不露聲色地朝着商陸又湊近了些許。
此時,商陸刻滿不羈的眉宇間,已經隱現薄怒。
他警惕地眯着眸,聲音也沉了:“離這麼近做什麼?這是你們黎家的待客之道?”
女傭笑靨如花地點頭,“聽說商先生是醫生,平時經常出入醫院,所以這只是例行消毒,還請您見諒。”
商陸沒說話,卻莫名覺得自己像個遊走的病毒,被人區別對待了。
沉默良久,商陸繃着臉,不情不願地拎起毛巾,剛打算擦拭手指,面前的女傭身形一歪,直接朝他懷裡撲了過來,嘴裡還在驚呼:“哎喲,地好滑……”
商陸炸毛了。
“臥槽!嘔——”
在商陸嘔吐的那一瞬間,別墅院子裡鴉雀無聲。
所有‘女傭’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徹底忘了反應。
牛逼了,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一碰女人就會吐的選手?
至於那名佯裝摔倒的女傭,在商陸彎腰乾嘔的時候,立馬推開他,動作迅速地繞到了旁側。
此刻,商陸就算再傻帽,也大概猜出了來龍去脈。
黎家人,故意的。
商陸每次碰完女人,都會吐到虛脫,而今早他什麼都沒吃,這會幾乎把胃裡的酸水都吐了出來。
“你們……讓黎俏給我出來!”
商陸啞着嗓子低吼,眼底猩紅染了水光。
剛纔被女傭撲到了懷裡,他身上現在已經開始泛癢起了紅疹,胃裡翻江倒海,連挪步都費勁。
院子裡沒人迴應他,商陸腳步虛浮地晃了晃,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一擡眼就看到黎家人從廳廊下魚貫而出。
還算他們有良心!
商陸擦了擦眼眶,強壯鎮定地挺直腰板,目視着爲首的黎廣明,剛要說話,就見對方擡手吆喝管家,“快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