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看着那三個字和商鬱特有的純黑色頭像,小鹿眼裡泛起波瀾,嘴角也不自禁地牽起。
她斟酌了幾秒,還是沒有打字,又發了兩朵[凋謝的玫瑰]。
這回,聊天消息靜止了。
足足過去了五分鐘,商鬱都沒再回復。
黎俏面無表情地將手機鎖屏,揚手就丟在了旁邊的茶桌上。
是她調戲過頭了還是他公事繁忙不能回覆了?
複雜的情緒在心底發酵,黎俏那張漂亮的臉蛋也越來越冷沉緊繃。
恰在此時,被丟在桌上的手機突然傳來震動聲。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也紛紛側目。
黎俏撈過手機,屏幕上只顯示了一個字:衍
這是她給商鬱的獨特備註。
黎俏緊繃的神色漸漸放鬆,接聽時音色稍啞,“喂~”
她邊接電話邊起身,剛走到門口,魯紋伸着脖子對她喊了一句,“哎,事情還沒解決,你別走啊——”
黎俏從耳側拿開手機,眯了眯眸,壓低嗓音冷酷出聲:“想打架?”
魯紋眸光閃爍地閉了嘴,她覺得自己可能打不過黎俏,畢竟剛纔被她用論文材料打過的手腕,現在已經腫了。
這時,段元輝舉着保溫杯喝了口水,揉着眉心對黎俏說:“別胡說,接電話就快去快回。”
黎俏瞅着段元輝扯了下脣角,隨即就拉開門揚長而去。
魯紋:“??”
爲什麼她從段元輝的語氣裡,聽出了無奈和……縱容?
啥師生情啊,這麼融洽?
……
走廊外,黎俏來到一處無人的窗邊,她看了眼還在通話的手機,重新貼回到耳畔,不疾不徐地喚人:“衍爺還在嗎?”
“嗯。”男人沉沉地應了一聲,語氣聽不出喜怒,“要和誰打架?”
顯然,他聽到了黎俏的那句話。
黎俏清了清嗓子,手指在窗戶上輕輕滑動,“沒誰,一個外人,你忙嗎?”
電話裡安靜了幾秒,隱隱還能聽到沙沙聲,爾後商鬱醇濃性感的嗓音傳來,“不忙。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黎俏抿脣,一想到男人此時很可能翹着腿慵懶地坐在老闆椅中和她講電話,她這嗓尖又開始泛癢了。
斂了斂心神,黎俏看着窗外霧濛濛的天色,笑意漸濃,自誇地戲謔:“受欺負是不能夠的,畢竟我是能贏了衍爺的選手。”
“那就好。”
談話至此,似乎沒了話題。
黎俏忖了忖,悻然道:“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擾衍爺工作了。”
“你今天論文答辯?”男人陡地拋出了詢問。
黎俏揚着眉梢,指尖開始在窗戶上畫圈圈,還是心形圈,“嗯,衍爺怎麼知道?”
商鬱沒回答,又問:“幾點結束?”
“還不一定。”
男人沉吟了片刻:“嗯,那先這樣吧,好好答辯。”
掛了電話,黎俏慢悠悠地放下手機,小鹿眼裡彷彿盛滿了明媚的春光。
然後一轉身,幾步之外的段元輝正背手站在牆邊望着她。
黎俏嘴角淡淡的淺笑還沒收斂,段元輝則一言難盡地看了看走廊窗戶上亂七八糟的圈圈痕跡,嘆氣地問道:“誰的電話?交男朋友了?”
黎俏將手機塞進兜裡,漫不經心地反問:“小舅,你知道外公老當益壯的秘訣麼?”
段元輝不禁失笑,走上前寵溺地拍了拍黎俏的腦袋,“你是想說我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