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兒子,他們早晚會知道!
“你什麼意思?”孔斌拍案而起:“你算什麼東西?平時看在會長的面子上不與你們計較,簡直是沒大沒小,也不看看坐在這裡的是些什麼人,哪輪得到你一個小輩在這裡插話!”
“喲~發這麼大的火幹嘛?被說中心事那麼惱羞成怒嗎?孔社長,就你那點心思誰還看不出來?以前尹勝武在的時候你也不見得這麼囂張嘛!真是走一個什麼樣人就來一個什麼樣的人。反正你再怎麼樣努力也坐不了那個位置,至少這輩子不會!因爲你的能力衆人有目共睹,你又何必爲他人做嫁衣呢?就算‘夜魔’缺人才你僥倖坐上了,不也是害手下跟你一塊倒黴嗎?”
“你……”孔斌氣得臉青面黑,但也找不到回拒對方的話。
“正煥,不許無理!”泰俊立刻制止正煥的言行,而一旁的正煥卻不以爲然的繼續調侃。
“大哥,難道我說錯了嗎?某些人今天可是串通好了來向你興師問罪的,難道這次的事他們就沒有一點責任嗎?憑什麼要你一個人來背?再說你也受傷了,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說不定你早已命喪黃泉,誰來關心一下你?難道你的命就不值錢了嗎?他們又做了什麼?站着說話不腰痛,自以爲跟了會長多年就拿出一副長輩的姿態數落小輩,把自身的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這等舉動跟那些成天無所事事湊在一起嚼舌根的婦人有何區別?”
“你簡直反了!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完全是無法無天!竟敢用這樣的言詞奚落我們!”
“簡直是目中無人囂張跋扈!我們一定要讓會長替我們做主!”
“對!決不能輕饒……”
“好了各位前輩,請容我來說一句。”仁赫的話立刻壓制住了現場的紛亂:“這次的事件就像張社長說的那樣我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請各位前輩捫心自問一下,誰這輩子沒有失誤?”
“對!誰都有失誤,但是這個‘失誤’的後果可是無法估計的!因爲你們的這個失誤會爲‘夜魔’帶來怎樣的災難,這個就不用我一一分析了吧?”
“樸社長,你還記得3年前在公海走私,由於你的手下走漏了風聲,之後引來了雷子的圍堵,當時是誰把那批貨移花接木的弄走,讓雷子撲了個空的?”見對方不說話,仁赫笑笑又走向另一個元老說:“金社長,你的*上次惹惱了‘黑熊幫’的人,是誰將你的妻女第一時間送去了安全的地方?是誰爲你收拾的殘局?還有嚴社長、趙社長,您們兩老也算得上是幫內的二把手了,之前聽信了讒言私下搞內訌,兩邊的兄弟打得你死我活,您們管轄範圍的夜總會、賭場也被其他幫派趁機搗亂偷襲,當時會長對於你的處罰我想你們應該沒有忘記吧?最後是誰在會長面前替您們兩老求的情,才讓您們如魚得水的活到現在的?是誰把事實的真相大白於天?您們現在能坐在這裡都是誰的功勞?另外孔社長、韓社長等等,我也不一一舉例說明了,我想你們心中都有數。”看到衆人都不再吱聲仁赫勾起脣角冷笑了一聲:“所以長輩們偶爾也要替我們想想,大家都是吃一鍋飯的,沒必要如此咄咄逼人。正煥一向心直口快,是個直腸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如果言語太過冒犯,還請各位前輩多多見諒!”
“是啊!心直口快的人總比某些小人要光明磊落得多!”洪秀玄立刻在一旁搭話:“即使會長真要懲罰泰俊,也是由會長自己定奪,我們沒必要像這樣湊在一起火上澆油。看着一個年輕人受罰既不能讓我心情變得愉快,也不能爲我帶來任何利益,所以沒必要爲這樣的事繼續討論了。至於選接班人的事那也是會長的意思,我們無權過問!我們只需要把自己地盤看管好就是。”
“說得好!”沉重的大門再一次打開,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門外,在座的人頓時神情開始緊張起來,心想會長一定是在門外有一會兒了,紛紛爲自己剛纔的不利之舉感到後悔。
“會長!”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向坐在輪椅上的徐元直欠了欠身。
朴忠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徐元直一臉的嚴峻,蒼白的臉看起來狀態微微欠佳,但還是在朴忠的攙扶下坐上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大家坐下吧!”舉手投足仍舊一副王者風範:“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你們是嫌我死不了全都窩裡反了是吧?”見臺下的人都耷拉着腦袋不說話,徐元直接着說:“這次的事純屬意外,各位都不必追究,至於你們的提案我認爲不錯,是該挑選一位接班人代替我的身份了。那我就順了你們的意,我正式宣佈‘夜魔’的下一任接位者就是‘魔蠍’!”
“什麼?有沒有搞錯?怎麼會是他?”頓時下面的人就開始交頭接耳,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怎麼?你們有意見?”徐元直掃了一眼衆人的表情不慌不忙的說。
“會長,你這個決定地是不是過於倉促了?‘魔蠍’過於年輕,怕無法勝任獨攬大權啊!年輕人需要多些磨礪才行,會長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我已經觀察他很久了,而且他也是最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因爲泰俊是我唯一的兒子!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
“什麼?”這時衆人真的糊塗了,不知道徐元直唱的是哪齣戲,就連一旁的泰俊也被搞得莫名其妙。
“會長,我覺得前輩們說得有道理,我的確還沒有資格接任你的位置,在座的各位長老也跟你叱吒風雲多年,想必都比我有資格坐這個位置。感謝你對我的擡愛,還是請您另選他人!”泰俊立即做出了迴應。
“子承父業需要什麼資格?”徐元直不悅的掃了一下大廳,最後把視線轉向泰俊:“你是我徐元直的親生兒子,還需要什麼資格?”徐元直的話猶如一枚重磅炸彈將在場的人轟得震驚不已:“現在我宣佈,‘夜魔’的下一任領導者就是我的兒子泰俊,如果誰還有異議就來找我!”
此刻,站在角落裡的仁赫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會長在裡面等你!”朴忠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泰俊安撫道:“原諒會長吧!他也是無可奈何。”
泰俊什麼也沒說,打開徐元直書房的門,看見徐元直矗立在落地窗旁,背影顯得也不再挺拔,頭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花白,也許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他,發覺他真的是老了,與多年前那個桀驁、無情的強者形象再也無法重疊。也許是他想得太入神了,連徐元直什麼時候走到他跟前也沒有察覺。
“你知道你剛纔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嗎?”徐元直的話立即喚回了他的神智:“我從小就教過你,不能讓別人如此近距離的靠近自己的身體,因爲你不能斷定他是敵是友!就算是認識的人也不能忽視,因爲危險通常都潛伏在身邊,通常了不起的人都是死在自己身邊人的手裡。”拍拍他的肩嘆了一口氣:“坐吧!”說着自己也繞回書桌在旋轉椅上坐下:“我知道你現在腦子很亂,我也很能理解你此刻的矛盾心理。”
“爲什麼要在他們面前說這樣的話?”泰俊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是我兒子,他們早晚會知道!”徐元直說得一臉輕鬆:“難道你還在懷疑我話中的可信度?”
“你大可不必這樣做的,這次的事是我的疏忽,長老們也並無過錯!”
“你以爲是我爲了袒護你而編造出來的謊言?”徐元直挑挑眉:“你覺得以我現在的位置用得着那麼做嗎?”說着便從抽屜裡拿出一沓照片推給他:“打開看看!”
泰俊盯着桌面上的照片又看了看徐元直,猶豫了片刻纔拿起最上面一張,眼裡頓時流露出驚訝之色:“這些。。都是什麼時候拍的?”泰俊的聲音有些顫抖,拿着照片的手也在不停地發抖。照片上那個小男孩讓他覺得熟悉又陌生,他一張張的往下翻,這幾乎是他每個階段時的照片。當看到最後一張時,上面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倚在一棵垂柳旁,姣好的面容,水靈的眸子,粉嫩的脣瓣漾起清甜般的微笑:“她是……”
“她是你親生母親!”徐元直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轉過身望向窗外:“她是個善良的女人,可惜愛錯了人!”
徐元直的聲音壓得很低,氣氛瞬間變得壓抑。“我和你的母親初識很平凡,那時的我還不是什麼所謂的幫派分子,但是當時我們卻有7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們一起發過誓一定要闖出一片天,擁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好在老天助我們一臂之力,短短几年我們便在道上漸漸有了名氣,所以也間接成了某些幫派的眼中釘,所以我們每天都幾乎是在廝殺中度過。就在那時候我遇到了你的母親。當時她是一個夜總會裡的歌手,因爲擁有漂亮的容貌和一副好嗓子,垂青她的男人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