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鵬開車送我回去的路上,我一句話不想說。穿過交通繁忙馬路快要到匯橋新城的時候,我突然改變主意:“把車子折回去,送我到我父母家吧,他們住在珠江南。”
他看我一眼,沒有說話,就在廣花路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快到我父母家時,田海鵬纔開口說話:“你害怕回到孤零零一個人的小房間裡,對不對?”
我想,他大概是對的,我的心情從來沒有象今天這般沉重。我是一個精神阿Q派,一向認爲作人沒有必要把什麼東西都壓在自己身上,否則心就會比泰山還要沉重。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無法讓自己輕鬆起來。
上電梯的時候,一想到要面對父母剛剛幻滅的延年益壽夢想的憂慮,自己就首先開始煩躁起來。我按了門鈴,很快一個輕快的腳步聲跑過來開門。門打開了,我驚訝地看到阿華嫵媚地衝着我笑。她那飽滿滋潤的嘴脣,面龐上淺淺的酒渦,高挺光滑的鼻樑,彎彎的眉毛都讓我一時不知所措地怔在門口。
爸爸媽媽看起來不但心情輕鬆,而且面色看上去也很不錯。阿華今天穿着長布裙子,短袖T恤,滿臉春風,她好象是這家裡的主人一樣進進出出地準備晚飯。當她走入廚房時,爸爸告訴我,潘氏營養口服液因爲搞假宣傳被查封后,阿華一度躲起來不敢見他們。當時那一兩個星期有很多消費者都在找她們這些營養大使算帳。一個星期前,阿華鼓起勇氣主動找上門來,向父母賠罪,寬厚的父母馬上原諒了她。阿華還拿出自己的積蓄要賠償父母的損失,爸爸說,阿華也是受害者,至少也屬於不明真相的羣衆,所以堅決拒絕了。最後,阿華感動得哭了,請求我父母暫時讓她在家裡住一段時間,伺候父母。我父母有些爲難,阿華於是說出了真相。她說,公司被封后她已經沒有地方住,加上當時也擔心以前的顧客來找她麻煩,她是走投無路,處境艱難。父母一度建議她回湖南老家,可是阿華更加激動地聲稱就是做“雞”也不願意回去,最後我父母收留了阿華。“反正還空出一間房,你平時又不回來住。”爸爸說他是這樣想的。最後,他小聲告訴我:“這孩子住在這裡簡直是我們前世修來的福。她不但能幹、勤快,而且還經常陪我和你媽媽說話、散步,她甚至還會打我們那一輩人打的麻將呢!我們過得挺舒心的。”
父親斷斷續續地講着,我的心七上八下的。象這樣的故事我好象聽過,廣州街頭出現過不少這樣的騙局。騙子們一次一次取得寂寞老人們的信任,最後一鍋端把老人的終身積蓄拿走。不過這樣不愉快的推測隨着阿華一次次從眼前走過而減少,阿華的美麗動人與父母那點微不足道的存款確實不成比例,以廣州市面上對美女的需求以及阿華的天生麗質來看,她完全用不着如此處心積慮的詭計。吃飯的時候,我發現下午見李軍的不快已經消散得七七八八了。
阿華吃得不多,我驚奇地發現她的牙齒潔白得如同孩子初長成的乳牙。她吃飯的時候常常皺一下鼻,那樣子可愛得讓我心裡癢癢的。我不停拿眼睛瞄她,開始她還回避着我,但等到後來收拾碗筷的時候,我們的目光已經有幾次交到一起,她的眼神中夾雜着嫵媚迷人,似曾相識卻又飄忽不定的感覺,讓我說不出的喜歡和渴望。我想,那該不是戀愛的感覺吧?我已經好久沒有那種感覺了,久的讓我懷疑我到底是否曾經擁有過那種感覺。
這一次吃完飯後,我沒有站起來說要走,我們四個人坐在那裡一邊看電視一邊東一句西一句地聊天。看看牆上的掛鐘都九點了,想到父母也要休息,我只好不情願地站起來:“我要走了,房間好久沒有收拾,我得回去收拾一下。”
爸爸媽媽隨口應付着,阿華不好意思地說:“真不好意思,我佔了你的房間。”
我說沒事沒事,我很少在這裡睡覺。這時突然想到這段時間阿華都是睡在我的牀上,我的臉上一陣發燒,而幾乎同時我的腦海裡出現穿着薄薄的睡衣睡在牀上的阿華。如果她躺在牀上,她那高聳的胸脯一定會壓得自己喘不過氣,如果她趴着睡,該不會把那兩個玲瓏剔透的**壓破吧?——不知道她是否喜歡穿上丁字內褲,讓兩塊肉白的屁股被一條細繩穿過去——
“這樣可以嗎,我和你一起過去,幫你打掃房間,房間一定很多灰塵的。”阿華說。
我站在那裡品味着這句話,母親倒是率先附和同意。我一邊竭力掩蓋自己內心的興奮,一邊裝出漫不經心和無可奈何的樣子點點頭。
一個小時的公共汽車上,我們很少講話。我貪婪地呼吸着她不知是從衣服還是頭髮裡,又或者是從身體裡面飄出的陣陣有些熟悉的幽香。公共汽車經過珠江橋頭站時,擠上來一羣人,把我推向阿華。就這樣一直到廣花路站前,我們都象戀人一樣緊緊擁在一起。我們還是沒有說什麼話,阿華大概是害羞,至於我,一是覺得這樣的場合無聲勝有聲,說什麼都不可能象現在這樣把我們拉得更加近,另外我也擔心吃過了飯沒有刷口,會有口臭。
我懷着忐忑不安又有些急不及待的心情回到我下午還不願意回來的小房間。阿華很快就開始打掃起來。一會爬在地上擦地板,豐滿肉感的屁股溝隨着她的動作一張一合;一會站在椅子上給燈除塵,裙子下面兩條光滑的腿肚子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一會又翹着屁股擦洗浴缸,兩隻**彷彿不負重荷一樣吊在那裡。不一會,她已經大汗淋漓,我並沒有注意到經過阿華的打掃,我整個房間的顏色都已經改變,變得明亮起來。我身子有些僵硬地坐在那裡,兩腿夾得出了汗,腦子裡卻波濤翻滾。我看過很多黃色錄像和三級片,並且無庸諱言,作爲單身漢,我也創造出不便啓口的無數的豐富多彩的只屬於我的性幻想,可是那些都不及眼前勞動着的阿華讓我情不自禁。她是實實在在的一位成熟少婦,她在房間裡的一舉一動比我以前的任何性幻想都更加讓我受不了。一陣陣衝動讓我呼吸加速,渾身燥熱,我站起來,隨手抓起一塊破襪子之類的東西,也和她一起東擦擦,西摸摸。她向我投來感激、嫵媚的一笑,我一慌神,兩個人的手就碰在了一起。
我們都沒有抽回手,接下的兩個小時裡,我們身體的各部分都沾在了一起。
刺耳的電話鈴吵醒我時,我腦子裡突然想到這普普通通的電話鈴聲着實奇怪,心情順暢或者正等着情人電話時鈴聲悅耳,可是當你心煩意亂,尤其是你做了虧心事時,那突然想起的電話鈴聲足可以讓膽小的人嚇破膽。我以爲是阿華的電話,拿起來後,裡面傳出田海鵬的聲音:“你可以到我這裡來一趟嗎?又有同學出事了。”
海鵬在東山區農林下路最繁華的地段開了一家名叫“一年之計”的會所。當初由於他的會所是集健身、美容、補習、心理諮詢於一體,在廣州工商管理部門註冊登記時遇到麻煩,還是李軍出面搞定的。成立後他邀請過我幾次,可我始終沒有找到心情去拜訪。
這次在美國時我就想,回到廣州後去拜訪田海鵬。我聽說他以前開過整容診所,我想了解有關整容的事情。現在聽到他說又有同學出事了,我一刻也沒有耽誤,立即“打的”前往“一年之計”。我按照他提供的地址找到會所,門面不大,一塊小招牌也沒有什麼特色。進入大門,是一張接待櫃檯,接待臺後面坐着兩位穿着制服的小姐,大概是海鵬交代過,她們知道我是田總的客人,並不多問,其中一位滿臉掛着職業笑容的小姐就帶我進去。我們穿過一個健身中心,看到很多男男女女在那裡又蹦又跳的;經過一些小包箱,從緊閉的門裡傳出歌聲或嘻笑聲;末了,進入他們“一年之計”的辦公室。讓我奇怪的是這裡有那麼多人都顯出一副在工作的樣子,有些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專業人士,象是醫生或者教師,穿過這個大的辦公室,我被海鵬迎進他那寬敞豪華的的辦公室。
“你記得朱志敏嗎?”我還沒坐穩,海鵬就急不及待的問。
“我當然記得,不過他不是分配到甘肅工作嗎?”我記得,只是記憶太遙遠了,容顏已經有些模糊,畢業分配以後沒有再見過,也幾乎沒聽到他的什麼消息。
“他在甘肅酒泉工作,你應該明白是什麼工作了吧?”
“他又不懂技術,當然是做翻譯資料之類的工作了,還有其他什麼他可以乾的嗎?”
“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海鵬站了起來,“他也出事了,我剛剛得到的消息。他一直想離開那個單位,調動到沿海的城市,可是由於他的工作涉及到我們國家正在研究開發的月球探索計劃,調動起來不是那麼容易。李軍和我都沒有能夠幫上他的忙,不過據說幾個月前有人主動找到他,說是要利用他的國際知識的專長,請他到深圳出任公司副總裁。”
“那不是很好嗎?他也想來呀。”我也站起來,一邊細細打量他的辦公室,一邊說。我注意到他的一個敞開的抽屜裡塞滿了名片,我隨手抽出兩張,不是什麼局的局長就是某集團公司的總經理,我連忙把它們放回去。
“他利用假期來了兩趟深圳,公司沒有見到,那位請他的人倒是熱情之至,還在他身上花費了好幾萬。最後,在朱志敏的再三催促下,那個人說公司可能要推遲一段時間成立,不過卻保證這不影響他們現在就聘請朱志敏爲副總裁,還說這樣可以協助他們做些必要的公司成立前的籌備工作。可憐的老朱倒真以爲自己是個人才,就高高興興地回去,一邊繼續幹翻譯,一邊暗中當副總裁,並且每個月都心安理得地支取公司的五千元開辦費。幾個月後,朱志敏又利用大週末來到深圳和那個人見面,並提出自己先把酒泉的工作辭掉,專門到深圳來籌備公司。那人一聽急了,連忙說,你千萬不要辭,辭掉你就廢了!朱志敏不解,那人解釋,他們公司是國外某跨國技術公司的研究智庫,到深圳設立公司的目的就是要隨時研究中國航天科技發展,然後根據這個研究爲國外的母公司撰寫《對華科技貿易指南》,該跨國公司看重的就是朱志敏特殊的工作地位。最後他對朱志敏豎起大拇指稱讚道:雖然你身處在中國經濟落後的大西北,可是你卻站在中國科技發展的前沿陣地”
“後來怎麼樣?”我焦急地問。
“還好,朱志敏的警惕性比較高,他當時不動聲色,回去基地後及時向領導彙報,結果國家安全部門採取了措施,纔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當然,朱志敏不但失去了工作,還受到了嚴重的處分。”
“我想是的,他雖然主動彙報,但是作爲基地重要的接密工作人員,他揹着單位與境外的間諜機關有來往,雖然他不知情,但是錯誤已經鑄成。”
“怎麼回事,他媽的,老同學紛紛出事。對了,這還不包括你上次被請進公安局呆了三個星期。”田海鵬說到我的事,皺起眉頭。
我也陷入沉思:“你能夠確定在這之前,我們班四十位同學都沒有出過什麼大事嗎?”
“我可以肯定,雖然我們從來沒有舉行過同學會,並且也不是每一個都互相聯繫,可是到目前爲止幾乎所有同學都和至少一兩位老同學保持聯繫。這樣交叉來交叉去,只要出現值得流傳的事故,消息自然都會一時之間傳開。我們同學中交往比較少的就是你啦,而交往得比較多的,應該是我吧。”
田海鵬的話說着無意,讓我聽起來卻不是滋味。朱志敏的事聽起來有些遙遠,何況他只是失去了工作。可是昨天見的李軍卻是我一直都有聯繫的老同學,他雖然假裝輕鬆地向我們講述他的犯罪經歷,但是我心裡卻異常難受。那天早上我腦子裡就一直在盤旋,不知道以前的李軍和昨天李軍故事裡的李軍哪一個纔是真正的李軍,哪一個纔是我的老同學李軍。我把這混亂的思緒告訴田海鵬,他看了我好一會,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楊子,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怪物,在哪裡都得到領導的重視,可是在哪裡都幹不出名堂。有時我覺得你的性格和你的爲人處事都是假裝出來的,就象昨天李軍講的故事那樣,他得假裝天真地向一些不學無術的領導請教歷史問題,還要先吃下生番薯然後好和領導分甘同味,那是假裝出來的。可是你呢,你大概不用假裝也可以做出來這些事去博得領導開心,你大概是天生如此,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就說清楚點吧。”
“李軍只有一個,就是我們的老同學李軍!他沒有變,一直沒有變,就只一個,不過你卻先入爲主,硬是看出兩個李軍,並且還要找兩個李軍之間的聯繫,也就是報紙上常常說的,墮落的根源。呸!”
“那麼,海鵬,我倒想知道,”我盯着他,“我現在看到的田海鵬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你看你看,你又來了。”
“不是,我是認真的。我心裡一直憋得慌,告訴我你的故事吧。”我重新坐下,拉開架式不準備走的樣子。我發現李軍出事後我急於瞭解老同學,急於關心他們。也許,田海鵬早就瞭解李軍的一切,我是真心想知道海鵬的事。大學畢業後我和他的經歷有些相似,大家都留學美國,後來都到廣州,可是除此之外,我又知道他什麼呢?今天還是我到他開了好幾年的俱樂部“一年之計”的頭一次。
田海鵬看了看手錶,也扯了張椅子在我的對面坐下,那時我才感覺到,其實他一直想告訴我他的故事,而我以前卻從未想過要聽。
“楊子,是你說想聽我的故事,可不要嫌我羅嗦呀。”海鵬笑着開始,不過笑容馬上就被認真的表情代替。
“我比較幸運,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外交部。報到後,我又被分配到司裡,具體就是搞些翻譯,整理一些資料的工作。聽起來相當無聊,是吧?不過,有外交官這個頭銜在等着我,我還可以堅持。一年下來,我覺得自己做得還馬馬虎虎,可是在年終總結時,無論是領導還是同事都對我提了那麼一大堆的意見,主要就是我太愛說話,太愛爭論,在政治上不成熟。我倒抽一口涼氣,冷靜下來一想,再在那呆下去也沒有什麼前途,於是我一激動就辭職離開了外交部。後來我在北京的一個外企工作,工資很高,但不久我就發現,雖然我的工資要比國家機關幹部的工資要高很多,但不管橫比豎比,我就是沒有他們活得滋潤。你的經歷和我相似,你有同感嗎?”
“是的,我也有。”我點點頭說,“離開後才發現那些舊同事活得不錯,工資比我們少,過得卻比我們強多了,唉。”
“既然離開了,我們就永遠無法知道真正的原因,就這麼回事。如果李軍的事情不暴露,我們也許永遠無法猜測他這些年竟然輕輕鬆鬆搞了好幾百萬,而且還是一直官運亨通。”他接着說,“後來我離開了北京,那裡的政治氣氛太濃,我受不了。我來到廣州,這可真是個好地方。”田海鵬拿起桌上杯子,喝了一口水。
“不知道官方有沒有統計,下海潮開始到現在,到底有多少國家機關,國營企業的人下海了,又有多少成功的。我得說,如果沒有背景,沒有在國家機關積累的資源和關係,下海簡直就等於跳海。我現在纔想起來自己當時決定下海後,外交部那些老奸巨滑的同事看着我的那種眼神,分明把我當‘傻B’看。哼,我們這樣的人下海,能幹什麼?特別是我們這些滿腦子主義思想,觀念道德,卻又無依無靠,沒一技之長的傢伙。不過,後來我就靠的是觀念,賺了第一桶金。
“1988年底我在廣州珠江南岸租了一個帶地鋪的套間,我開了個美容診所。由於是美容診所,不需要行醫執照,但我聘請的四名工作人員卻都是內地最好的外科、婦科、皮膚科專家。我們主要是做一些小手術,例如割雙眼皮,下巴整形等。如果有要求隆胸的,我們也接下來,然後聯繫醫院的手術間和醫生。做這樣的手術通常收費比較高,但卻要和醫院分利潤。開業一年,我們也就基本上只是收支平衡。第二年剛開始時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找到了生財之道。那是一個經熟人介紹前來所裡尋求幫助的女孩子,五年前初中畢業來南方打工,現在積攢了一點錢,想回湖南結婚,不過她很擔心,因爲早就不是處女了。我的醫生一聽,就笑着說,只是小菜一碟。就這樣,他們讓那女孩子躺到手術牀上,果然只是吃一碟小菜的功夫,就把處女膜修補好了。手術後的姑娘好象處女一樣羞答答再三稱謝離去。不久,朋友拿來三千塊錢作爲感謝,我們不收,他還硬是塞到我手裡,並且激動地嚷嚷,這三千塊錢和你們帶給那個姑娘的幸福相比,不是小菜一碟嗎?
“我靈機一動,當場就決定我們診所今後專門從事處女膜修補業務,我們診所的招牌改成‘幸福工程’。我們靠人家介紹,到大街小巷裡張貼廣告,以及到盲流和外來工集中的地方派單張,結果生意立即紅火起來。九十年代初兩年,二十分鐘的小手術必須提前三個月預約。當時做這個簡單的手術就收五千元,如果是第二次來,我們只收三千,如果再來,我們就只收兩千。”
“海鵬,你等等,”我不得不打斷他的話,“你什麼意思?第二次來?再來?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海鵬看都沒看我一眼,接着講:“雖然我們這幸福工程大多是幫助那些有一顆破碎的心和一個破了的處女膜的女孩子,可是後來幾乎有一半的顧客是那些從事色情業的。鴇頭們看準了有些暴發戶和中年人年輕時,下鄉或者搞串聯時大多和現在的妻子胡亂在田埂或者火車廁所裡完成了第一次,根本沒有感覺到捅破處女膜的喜悅。所以現在暴發了,就特別想弄一兩個處女,補償一下自己。鴇頭於是就找一些樣子清純的妓女冒充處女,據說一次開苞可以賺取八千到一萬元呢。你看看,除開我們的手術費,鴇頭和妓女們都有得賺,如果能夠在我們這裡反覆修復處女膜,那賺頭就更大了。”
“我的天啊,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怎麼可以反覆修補?”我禁不住問。
“不會連你也對這玩藝感興趣吧?哈哈。其實什麼修補,那是我們的客氣話,有些女人早就身經百戰,下面都發黑了,可是硬要來修補,我們的醫生只好勉爲其難。有些實在有困難的,簡直就是把那地方部分裂口用隱形手術線縫起來,至於是否被人家發現,我就不知道了。估計嫖客既然花大錢買這玩藝,肯定也是糊里糊塗吧?
“他媽的,那兩年生意可真好,我心裡也高興。何況還有一半情況下,我們修補的雖然是處女膜,可是實際上彌合的也是一顆顆破碎的心和破裂的關係呀。
“我接着說吧,九十年代咱們的經濟發展越來越好,南方也越來越開放,按說我的生意也應該越來越好吧,可是‘幸福工程’的業務卻每況愈下。醫生告訴我,人們越來越開放,大家的觀念開始改變了。我對這話嗤之以鼻,我老兄不就是靠‘觀念’賺錢嗎?再說,中國幾千年的貞操觀念能這麼快就改變嗎?雖然最後那兩年我是基本每月在貼錢經營,可是我仍然希望人們迷途知返,從新開始重視貞操這玩藝。也許,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我這個學習政治的根據中國的政治氣候反覆推算,也許不久又要搞反精神污染運動了,到那時,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一搞,形勢就對我有利了,女孩子肯定又會珍惜處女膜就好象她們現在珍惜自己的手提電話的小裝飾一樣。我暗暗想,到時看吧,我讓你們現在到處**的人在我門口排隊磕頭燒香拜佛,哼哼,我惡毒地計劃着,到時我加價加到你們心碎!
“我得意得太早了,怪誰呢?只能怪自己沒有與時俱進!當初自己一個觀念賺進將近一百萬,可是如今自己無法與時俱進,等明白過來時,存款已經少了五十萬。要不是那天的事,我都不知道是否會搞得破產。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我們象往常一樣開門營業,忘記告訴你,那會兒我已經辭退了三個醫生,所以當時來上班的只有一個。我們開門不久,竟然有一個女孩子找上門來了,我和醫生都很高興,要知道,已經有三天沒有生意了。我當時想,老天有眼,這個月的水電費有着落了。
“過了一會,他們大概在裡面談了十分鐘,醫生從裡間走出來,我有點焦急地問醫生,是否可以立即做手術?因爲要節流,我已經把護士也辭退了,不過,我可以打下手。醫生沒有立即回答我,只是滑稽地看着我。把我拉到一旁,小聲告訴我,原來這個女孩子不是來修補處女膜的。她是中山大學大四的學生,半年前才找到男朋友。她很愛他,有好幾次他們在學校的小樹林裡幽會,情到濃時男朋友想進入她,可每一次都因爲女孩子害怕而拒絕了。她說自己已經二十二歲了,還是處女,一旦讓自己心愛的男人到時無法順利進入,從而知道自己是處女,還不知道男友會怎麼想呢。要是萬一讓最心愛的男人認爲自己沒有人要,從而看不起自己,那她就完了,就不想活了。所以她這次偷偷來是問一下我們是否可以無痛捅破她的處女膜,她願意出修補處女膜一樣的價錢。那個該死的醫生說到捅破處女膜和五千塊錢時眼裡明顯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我當時差一點昏了過去!晴天霹靂,當頭一棒,我還能不清醒嗎?”
田海鵬停了下來,好象仍然感受到當時的晴天霹靂的樣子,喝了一口茶,接着講述自己的故事。
“我當天就結業關門。在家遊蕩了一陣子,眼看着錢越來越少,卻還仍然無法找到什麼生財之道。要知道,我們這種人只有觀念和點子,可是那陣子我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些遲鈍。於是我毅然決定變賣家產,取出所有存款遠渡重洋到美國留學。我想,美利堅合衆國,那個被上幾輩子中國人翻譯爲‘美麗而且有利可圖,並且很堅強’的國家肯定可以讓我思如泉涌的。在美國這一呆就是七年。上個世紀末,我已經可加入美國國籍了,可那段時間我心情真是複雜呀。中國不承認雙重國籍,我這一申請加入美國籍,咱就在法律上不是中國人啦,並且還很難再當回中國人。我心裡不知道有多彆扭,但是轉念一想,我們這些常常在外面走的人拿着中國護照幾乎每個國家都需要嚴格審查要簽證,有時還受到近似侮辱的刁難。左思右想,還是拿不定主意。正好,從國內傳出的消息讓人鼓舞,從中央到地方都動員起來歡迎海歸回國發展創業,幫助中國搞現代化建設。就這樣,我回到了廣州。
“由於我拿到的是政治、國際關係和哲學的混和學位,在登記時,政府的同志婉轉的告訴我,要我到私營企業去試一試。人家需要的是科學技術和現代化管理,至於政治和哲學,咱們中國人都搞了幾千年了,什麼陰謀詭計,爾虞我詐,我們都熟能生巧了。美國人,他們是什麼時候生出來的?你看,很多招聘人員聽說我到美國學習政治,就是這樣想的。於是,我就試着去找私營企業。報紙上不是整天都有廣告嗎,什麼年薪十萬、二十萬聘經理,後來加到五十萬甚至百萬年薪的招聘廣告。唉,不瞞你說,我還真一個個都去過,幾乎把腿都跑斷了。結果嗎,人家招聘五十萬年薪工資的條件就是你能夠爲他一年賺一百萬!
“我操,如果我一年可以賺一百萬,我還要申請你年薪五十萬的工作嗎?!我後來就做一些小生意,不過都是收支平衡而已。爲了來回方便,我回到美國申請了美國護照。我知道,我和劉明偉是我們班僅有的兩位外國籍公民。
“我再次回到廣州時,腦袋裡雖然多了一些新的想法,可是口袋裡卻空空如也了,當務之急就是來點快錢作爲啓動資本。我當時蒐羅了很多美國、臺灣和香港教人致富的書,躲在家裡,不分日夜的仔細閱讀研究這些致富秘伎。只看得我頭昏眼花,卻還是糊里糊塗。後來有一天,我腦袋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要研究一下寫這些書的作者的背景。結果,我是大有收穫。原來這些作者要就是不敢公開自己的資料,要就是那些至今窮得象耗子一樣,只會搬文弄字的半知識分子!也有一些確實比較富有的,例如其中名氣最大的大概是寫《窮爸爸,富爸爸》的人。他書中經常以自己爲例子闡述他的父親是如何教育孩子,結果讓他後來成爲了千萬富翁。可是我是從美國回來的,我難道不知道嗎?作者書中所寫他如何從小有生意頭腦,如何會買房子作爲投資賺錢的事情根本沒有什麼記錄。反而他寫了這幾本書,以及全世界請他去講如何致富的事情才讓他發了財。哈哈,我算是徹底明白了。我又到新華書店去仔細翻找,倒是被我找到了很多真正的大富翁的書,例如世界首富比爾蓋茨和香港首富李嘉誠。可是人家這些大富豪的書沒有一本是教人怎麼致富的,人家只是告訴你如何做人。
“接下來我有了一個新主意,大概可以讓我搞點啓動資金。我決定寫一本教人如何致富的書,並且我要以海歸的身份來寫,還要適當揉和一些我自己的經歷。當然,這樣的書再怎麼說也是勸人努力向上發財的,所以書中具體細節大概不會被人追究。何況如果我約見書商時都約在五星級酒店的話,那就更加沒有問題了。你看,就是這本書,我還存有十幾本,你想不想拿一本去看?當時書賣得不錯,我還搞了兩個簽名會呢。就是在第二個簽名會上,我認識了我的妻子。哈哈,有意思吧,我是人財兩得啊。”
我聽着田海鵬的故事都有些入迷了,不象我自己的生活,始終平平淡淡,海鵬的生活可謂**迭起。我知道後來他經營了廣州第一家帶心理諮詢、健美諮詢以及學習輔導和鍛鍊指導的“一年之計”俱樂部。過去四年,每一次和海鵬見面,他都給我不同的新感覺。從自行車夾克衫破草帽到寶馬大鑽石勞力士錶,可見這“一年之計”要比“幸福工程”更有利可圖。我不知道這“一年之計”到底是什麼玩藝,我問他,希望他解釋給我聽。他氣定神閒地再次從理念和點子開始。
“一個想法,一個點子,一種理念而已。我們這個俱樂部是有選擇性的吸收會員,目前如果按正常要申請加入我們俱樂部的話,估計得等一年以上。當然我最近在考慮擴大規模。
“先從爲什麼叫‘一年之計’開始吧。原本我設立這個俱樂部的宗旨是吸收會員的會齡不要超過一年。在這一年裡,我們協助會員實現自己一直幻想而由於各種原因始終沒有做的事情。由於我們幫助過的人往往在一年之後不肯離開,有些又提出另外的事情需要幫助,所以俱樂部目前的會員會期都超過了一年。不過我們還是以一年爲招牌。怎麼解釋呢?這樣吧,我們拿你舉個例子。”
“拿我舉例?”我從沙發上跳起來,不解地看着海鵬。
“你找到我,或者如果你在廣州小有名氣的話,我們的俱樂部業務員會找你。我們這些業務員最低學歷也得是大學心理學系專科畢業。我們會向你簡單介紹俱樂部的宗旨和情況。我們幫助很多有識之士用一年的時間去達成自己的一兩件心願。這樣,楊子,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有什麼心願?”
“我沒有什麼心願。也許我想的很多,但有的是不符合實際的,有的則是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
“我們不考慮脫離實際的幻想,或者有關男女之間的愛情願望。除了這些,一定還有一些你過去生活中想過,也嘗試過,甚至有些還多次嘗試過想達到的目標,到現在還懸在那裡,不時的誘惑着你,折磨着你。楊子,想想吧,對我說實話。”
“好吧,我告訴你,其實你大概在大學都知道一些的了。一個願望就是我始終想學會日語,至於是什麼原因我要學習日語這裡就不告訴你了。另外一個願望就是想自己鍛煉出一身肌肉。”
“哈哈,我早就知道呀,只是不知道這兩個大學年代的願望到現在還象影子一樣跟着你。”田海鵬樂得直笑,“你都已經37歲了,如果再不來我的‘一年之計’了卻這兩個心願,我恐怕你要把它們帶進墳墓啦。”
我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對於再學習一門外語以及把自己身體鍛煉出肌肉這兩個目標,我從大學開始就幾乎每年新年伊始都作爲最高目標重新修訂推出。雖然一直都沒有能夠實現,不過我卻始終沒有放棄這兩個目標。我倒真想看看眼前這個渾身肥肉的老同學如何幫我達成這兩個願望。
“你先告訴我,你到健身房去過嗎?”
“我當然去過,很多次了。”
“那你告訴我,你最長一次連續堅持每個星期至少去四次是多久?”
“三個月。”我說。
“嗯,還不錯。讓我告訴你一個統計數字,任何人,哪怕是小癟三或者大肥婆,只要連續一年之中每個星期至少四天到健身房,做四十五分鐘的基本健身動作,那麼一年下來他或她身上的肌肉將非常明顯,也就是說已經基本擁有了健美的身材。同一個統計還顯示,能夠這樣堅持一年的人百分之百可以接着做下去。這兩個統計數字讓人鼓舞吧,且慢,在這之前還有一個統計數字,那就是在每年進入健身房的人當中,堅持一個月的有百分之五十,堅持三個月的有百分之十,堅持到半年的剩下百分之六,大約只有百分之二左右的人可以堅持健身一年。”
“這些人是些什麼人?”
“這些就是你每次到健身房去,他們都隆起讓你羨慕的肌肉在那裡一下一下子舉重扛啞鈴的人。這些人也是少有的那些走在沙灘上讓女孩子側目的人。”
“我明白了。不過,這和你們‘一年之計’有關係嗎?”
“讓人蔘加俱樂部,然後我們督促他完成一年的健身就是我們俱樂部其中之一項工作。這樣說吧,你爲什麼對於無聊的工作,甚至工資很少的工作可以連續幾年去上班,風雨無阻,可是對於改變自己的身材,讓自己出人頭地的健身,過去十幾年你卻常常打退堂鼓?因爲沒有人督促你,因爲你可以去也可以不去!
“我們俱樂部就是在和會員簽訂合約後,使用一切辦法,軟硬兼施地迫使會員一定要完成一年的課程。說來奇怪,這個世界上很多人日思暮想的夢想往往可以只用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實現。
“不信嗎?再拿你學日語來說吧,就以你的記憶和知識,一天記憶十個和漢字如此相似的日語,沒有問題吧?”
我承認,十個日語單詞沒有問題。我曾經在大學創下一天記憶70個英語單詞的記錄。
“一天記憶十個單詞,對於一般正常智商的人來說不用一個小時。這樣,一年就是三千六百個單詞。你大概知道,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的語言在掌握三千六百個單詞後都可以流利對話。我們漢語大概只需要三千字左右。我現在倒想問問你老兄,十幾年過去了,你學習日語的時間累計起來肯定超過三百六十個小時吧,可是你現在會說日語嗎?”
我有些慚愧,田海鵬的理論其實是司空見慣的,我也知道。
“楊子,你可能會說沒有時間。讓我告訴你,人在健身的時候最好腦子可以想其他的事情,這樣可以減少疲勞和疼痛,不知不覺中肌肉就長出來了。對於你的情況就非常好辦了。你可以每天使用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一邊做健身運動,一邊背誦那十個日語單詞。這樣,一年下來,你渾身肌肉不說,還滿口日語。怎麼樣?”
對於渾身肌肉和滿口日語我向往已久,不過今天在老同學的開導下,我好象從來沒有過的如此接近這個目標。我嘀咕道:“如何可以一邊鍛鍊一邊背單詞,我沒有試過。”
“你只管和我們籤合同,然後一切由我們來安排。我們俱樂部有中國最好的心理醫生、病理醫生、特級教師,還有健身教練,當然還有一百多位模特美女。我們因人而異制定方案。例如,對於守財奴,我們也許採取要求他把房產抵押給我們,如果在未來的一年裡他一直按照我們合約進行,那麼一年後房產歸還他;但是如果他中途無故停止,那麼房產歸我們所有。一開始他們大多緊張得很,生怕房產沒有了。這裡我可以透露給你,我們根本不會要人家的房產。在過去的抵押事件有一百多起,我們沒有沒收過一件。去年抵押的個案有六起,其中有兩人在與‘一年之計’的合約結束後,竟然把房子送給了我們。另外四人也加倍捐贈給我們錢物,並且目前六人都仍然在俱樂部。
“當然,我說過,因人而異。對於你老兄我們有另外的辦法。我想在你每天健身的時候,我們分配給你的教練將是我們從日本請回來的少女模特。到時她會穿上政策允許的,你身體受得住的儘量暴露的三點式健身服陪你練。這當兒,可以用寫上日語詞彙的紙條貼在日本小姐的大腿、胸脯、屁股上方便你看着記憶。也可以根據你的選擇直接把單詞寫在小姐身體上,爲了記憶深刻,你還可以自己寫上去。當然,我們還有很多趣味學習方法。例如你可以把小姐當錄音機,如果忘記了哪個單詞的發音,就按一下那個紙條,日本女孩會告訴你最標準的發音。
“我們這裡的陪練陪學習和現在廣州流行的三陪可完全不同。我們的陪是有科學根據的。男人在有美女在場時,荷爾蒙分泌會增多,而這正是激發男人用功和肌肉突出的最原始也是最好的方法。”
我入迷地聽着海鵬的介紹,幻想着在那種情況下我會如何拼命的折磨四肢和竭力記住日語單詞的景象。說實話,我想學習日語最初就是看了日本電視連續劇特別是山口百惠飾演的那些,幻想和日本女人有一手。日本女人溫柔可人,可是由於大多太蠢,所以全日本幾乎找不出幾個能說英語或者中文的漂亮女孩。這就使得學習日語一度成爲我人生追求之一。後來出差到日本,發現日本文化有其神秘向上的部分,其書籍非常之多,大多沒有翻譯,加上有很多色情書刊也特別對我的胃口,所以我又有了更加多學習日語的理由。在田海鵬說這話時,我懷疑他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思,稍稍有些尷尬。
我說:“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又是日本模特又是多陪,那得化多少錢呀?”
田海鵬笑笑說:“錢不是問題,目前我們資金雄厚得很。你大概不知道我們這些資金的來源並不僅是靠我們的收費,我們目前對於新會員收費基本上是實行‘虧本經營’。你也知道僱傭一名日本小姐的費用,這小姐每天要陪你扭來扭去一個小時,還要扮演活錄音機電視機的角色,這本身費用幾乎就是你一年的工資。如果我們按照這個收費,還有誰可以來?如果到時都是什麼大款才能來的話,那就違背了我辦‘一年之計’幫助普通人的宗旨。可是我們這些年仍然賺了過千萬。你想知道吧?好,我告訴你:我前面不是講過有些會員一年下來竟然把幾十萬的房子都捐給我們,你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這一年他的收穫已經讓他賺到或者讓他自己感覺到他可以賺到好幾棟這樣的房子了。這樣吧,我還是拿你的例子吧。如果你來我絕對只收你成本費用的百分之八十,那麼一年下來的情況是什麼樣子呢?以你這個身材,絕對不會差,而且你會流利的日語,你又是留學美國回來的,你可以告訴我,全廣州有幾個會流利英語和日語的中國人呢?”
田海鵬盯了我一會才慢慢地說:“沒有一個!”
“一個沒有!”他斬釘截鐵地加重語氣,“常駐廣州的中國人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會流利的中、英、日三國語言的。有些報紙動不動就說某某人會多少國家的語言,那是放屁!掌握一門語言非常之難,目前從海外歸來創業的中國留學生幾乎百分之八十連外語語言關都沒有過。他們有些在當地國家根本無法流利地和外國人溝通。你應該相信我的說法,我是有根據的,就是一個沒有。好了,回到我們的話題。一年以後的你,會兩門外語,而且在日本小姐的督察下,你還不只是一般的會,而是精通。你的發展潛力有多大,你知道嗎?日本本田公司當初要在中國找代理以及經理、副經理級人才,由於本田的很多生產線在美國設計,所以他們招聘唯一的要求就是應聘的中國人必須會英語和日語兩國語言。你知道他們的年薪是多少嗎?從五十萬到一百五十萬!如果幹得好還可以得到股份。可惜到現在他們所有招聘的人都沒有一個達到這個標準的。你想想,你在我們這裡一年後的情況。這就是很多會員後來極積向我們捐獻的原因。”
我雖然無法想象一年後如何得到年薪一百五十萬的工作的情景,但是學會一門日語並且可以每天面對日本女孩子伸腰踢腿本身讓我充滿憧憬,直到田海鵬大聲說“我的故事講完了”時,我纔回過神來。
我由衷地誇獎道:“我真覺得你了不起。你幹什麼都是白手起家,而且你發財的每一件事都是靠腦袋中蹦出的點子觀點,不象人家倒賣盜買地皮、批文甚至良心。你真了不起,雖然還不是大富豪,可是你賺錢本身卻非常了不起。老同學,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如果有機會我真想把你賺錢的方法寫成一本書。”
田海鵬坐在那裡裂着嘴巴對我笑。雖然我的佩服是由衷的發自內心,可是從田海鵬身上掃過一眼後,我突然想,這個“一年之計”的老闆自己生得肥頭大耳,身體臃腫,他怎麼不爲自己選個一年的套票,減減肥呢?!不過我沒有說出來,我想這是整個故事的敗筆,今後有時間再向他提。今天我要就事論事,適當誇讚他幾句。
“海鵬,我覺得同學之中就數你成功了。”
“那可不是,我雖然賺了幾個錢,可是覺得自己一直在不務正業。在我心裡,我一直有一個模糊的理想,我也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不過反正不是賺錢。對了,我心中也有成功的老同學。”他臃腫的身體在椅子上搖了搖,“可以說是我的偶像。”
“誰?”我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