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結束
原來槍無法對付快速移動或者距離太近的東西!坐在車上聽着油門轟轟,張一淘腦子還在轉算剛纔的一幕。一槍與第二槍的時間間隔是個死數,這其間槍手完全是無防禦狀態,如果對方速度太快或者距離太近那麼槍就會變成燒火棍。
張一淘猶有心思反省剛纔的戰鬥,同樣坐在一起的程媛卻是手指如點豆般朝着窗外胡亂點指口中低聲驚呼。繼第一個人怪之後已經接二連三又有同類滲透了進來,程媛的超人視聽給她帶來了遠超常人的精神壓力,別人看上去只是漆黑一片她看上去卻是密密麻麻的怪物成堆。
“不用理他們了,我們回家!”唐雅是這麼說也是這麼做,大貨車啓動甚至連開啓車庫門的程序都省了,轟足油門直接撞了過去。這種質量這種速度大貨車的衝量可想而知,別說一道鐵門就是傳說中的奧特曼擋在前面恐怕也只能留下一臉車輪印。
車庫大門的門栓比庫門更加脆弱,巨大的鐵板被車撞得直直飛出。這玩意的質量也不是等閒直接將還趴在門上及附近的人怪壓成了一片肉餅,轟隆聲中血花灰塵四濺人怪一時慌亂閃出一個缺口。貨車順路順勢闖出了人怪的包圍駛上了道路。
早在貨車撞門之前張一淘等已經做好準備,腦袋統統埋到下邊雙手撐住了東西,所以這次撞擊雖猛但除了落得每人一腦袋玻璃渣以外也沒再有其他更糟的事發生。
“我們這就逃出來了嗎?”程媛轉過腦袋看着後面,如螞蟻一樣的人怪這時候彷彿才如夢初醒亂亂嚷嚷地從背後追來,全無章法大不如之前,顯是沒了首領已經沒了統一。話語裡的氣氛剛剛一鬆,程媛耳朵一跳突然臉色大變,話都來不及說手一朝上指的工夫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手爪突然從窗外探了進來正抓住文池的長髮猛往外拽。文池慘叫出聲雙手握住那隻手爪,青奮張一淘這才發現居然還有一隻人怪趁亂上了車頂!
“倒黴啊!”倒黴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這些東西就好像蟑螂一樣到哪都會在身邊鑽出來,青奮開始懷疑這個人怪到底是真的剛纔跳上車的還是被主神空降下來的。腦子裡胡思亂想手上卻不能閒着,車裡本來就空間狹窄自然使不了鐵鍬這樣的長柄武器,青奮坐在文池旁邊唯有一樣雙手抓住那隻手爪竟是玩起了拔河。無奈位置太差,文池在窗邊青奮在中間,要幫她拔河需要幾乎趴在她的身子上,這樣的姿勢當然難以使力。
人怪的怪力這時候凸顯了出來,人發的堅韌此時也是如此驚人文池被拔蘿蔔也似眼看竟然要被拖出窗外,坐在前排的張一淘關鍵時刻彎腰從唐雅軍靴裡抽出了軍刀遞了過來,青奮接過刀來一時間卻想不出該怎麼用,拿刀尖去扎那手臂紮了數下連皮都沒破人怪也只當不知。自個都覺得這動作不得力橫過刀來改用割的,又割了數刀還是不得勁,畢竟刀子不是鋸子,人怪皮既厚這刀又不是什麼寶刀但見數刀割下雖是見血但那痛覺極低的人怪似乎並沒有縮手的意思。
見鬼!張一淘肚子裡暗罵,轉頭又去拔唐雅腰裡的槍,貓女既沒刻意援手也沒拒絕,任這個幾個傢伙自己處理這樣的小事。打移動靶不行難道還打不了固定靶?張一淘咬着牙拿槍對準了車頂人怪的位置連開數槍,一直沒機會請教打槍的正確姿勢這次開槍還是震得張一淘渾身不自在,耳朵裡更是被槍聲炸得隆隆作響,不過見效顯著,頂上槍孔裡滴下數滴黃液怪叫聲中人怪已經縮手回去。腦袋幾乎已經拖到窗外的文池好不容易坐了回來,忙不迭的遠離窗口往裡蹭,頭髮被拔的痛楚沒經歷過的人難以想象,女白領眼眶裡波光淋淋竟是疼出了眼淚。
張一淘甚至沒工夫去關心文池一句,幾乎是用吼的對着程媛叫了起來:“那東西還活着嗎?在哪?”事到如今大概也就青奮這個腦筋僵直的傢伙還沒注意到程媛的超異能力,雖然具體不敢肯定,但她又發現人怪的能力張一淘已經十分確定。
“後面。。。。。”面對額頭青筋凸起眼鏡碎了一片,模樣好像隨時會吃人的張一淘,程媛有些被嚇住,怯怯的斜指了指後方。
張一淘順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按位置估計人怪已經離開車頂躥上了車廂,自己一時間無論如何是解決不掉這個麻煩了:“盯着後面,有什麼風吹草動隨時告訴我!”張一淘此時在程媛眼裡危險性不亞於人怪,他說得惡狠狠程媛也只能連連點頭。
“你怎麼知道人怪在頂上的?”回過一口氣來再聽張一淘的佈置,青奮再愣也該看出不尋常的地方了。
“我。。。。。我。。。”我了兩聲程媛終於想明白賴不過去了,眼角流着淚喃喃說道:“我也不想的。在圖書館天台的時候我好害怕,好害怕會死,我怕得不得了一直就想有誰來救我,然後我就看見燈光聽見有人在樓下面呼叫,過後我才發現我可以看見很遠很暗的地方,也能聽見很遠很細微的聲音。我,不是我想這樣的,我不是怪物啊!嗚嗚——”說着說着竟然真的哭泣了起來,眼淚嘩嘩的流把青奮堵得一句話都沒有。
超能力?青奮聞言頓覺世界太荒唐了。人生最糾結的事情莫過於自己費心追求的東西被別人當成了負累,可這樣的事就生生髮生在自己眼前。這個怕死又沒種的女人憑什麼可以獲得超能力?而像自己這樣英勇仗義的有爲青年卻半點主角模板的印記都看不見,世上還有天理還有公道嗎?主神長得是什麼眼睛?
青奮在一邊吃葡萄吃得滿嘴酸味,張一淘此時才略略從緊張中回過神來突然想起一事:“你那同伴的獎勵,恩,就是電視男給了他什麼?”這話問得自然是文池。
“他?”手還扶着頭髮的文池心神不定,稍稍回憶了幾秒才做出回答:“他的是一個打火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只是可以打火而已,這會兒也跟他埋在一起了。”說起同事文池有些傷感,張一淘甚至看到她極隱晦冰冷的看了前排的唐雅一眼,但收斂的是如此之快,眼鏡幾乎懷疑是自己只半邊眼鏡看錯了景象。
就在這時候唐雅的通訊器又響了,那邊傳來的是趙莫言的聲音:“瓶子裡的魚被章魚吃了嗎?”她說的是一個實驗,瓶子裡裝進一條魚塞上蓋子扔給一條章魚,似乎以章魚的智商應該是束手無策,但實驗的結果卻是章魚弄開了瓶子吃掉了魚——對於獵物來說,將自己困鎖在沒有退路的地方還以爲很安全是愚蠢的想法。
“不好笑啊,冷美人!”唐雅說着不好笑嘴角卻微微翹起:“魚打破瓶子吃掉了章魚,可現在沒地方好去只能四處閒溜達,有介紹嗎?”
“聽說紐約市中心夜色不錯,可以順路去看看。”
“嗯?”唐雅翻手看了看錶,離天亮還有半小時:“不回羅伯特的基地了嗎?首領被抓你們那邊的人怪也沒暴走?”
“暴走如何?還能長翅膀把飛機打下來?”趙莫言也不再開玩笑,淡然的語氣透出強大的自信:“人怪首領順利交給羅伯特了,回去時候發現他家又多了兩個客人,那三人已經決定天一亮就綁着那首領去德蒙特州了——原來聚集地是在這兒,我們的話要是不想繼續陪他拯救世界那也該分手了。”
“客人是那兩個NPC?他們也真有本事這樣的情況下深更半夜還能摸到基地裡!”唐雅吹個口哨表示了一下佩服之情。
“他們的事沒必要管了,這世界還有什麼是主神不能幹的。還半小時天就亮人怪估計也沒時間打破他的老家了,總之紐約的事是告一墮落了。我們市中心匯合。”
“OK!”唐雅合上通訊器一把方向調轉車頭,側頭看了看靜靜看着她的四人笑着露出嘴角的尖牙:“我們現在去找那個把我們弄到這兒的人去算帳吧!”